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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七


  「喔!?哪兩個字?」之洲是明知故問。他已經從辛鴻雁那兒明白事情的緣由,身為辛鴻雁的死黨哥兒們,他當然有義務為他分憂解勞。

  所以他這才益發在辛鴻雁不想說的事情上大作文章。

  「覺得有疑問就去向她問個清楚嘛!何必這樣折磨自己,對身體不好吧!他輕輕拿掉辛鴻雁手中的酒。

  這星期以來,天天和辛鴻雁出來「小酌」,每每送喝醉的鴻雁回家,他都懷疑這哥兒們是不是變成個酒鬼了?

  為了一個女孩,幹嘛呢?

  「我就是不明白,她為什麼要這樣欺騙我的家人?她把自己說得多可憐,去打工,天未亮就去送報,這麼可憐的背景,連我都想掬一把同情淚。可是她做的卻是援助交際的事……」這要他心中如何能平?

  「你不明白就去問她,何必白尋苦惱?」之洲對他近來的行徑真可以用大惑不解來形容了。

  認識辛鴻雁這麼多年,從來也沒見他苦惱至此。

  女人在他手中哪一個不是乖得像只貓,何嘗要他如此多費心思。

  「我怎麼問她?我根本就不相信她。」只要想起未烯,

  辛鴻雁心中沒來由的就是一股氣在心頭,氣她的欺騙。

  「喔!這就奇了,不相信她還那麼在意她?嘖嘖嘖!」之洲忍不住要搖頭歎息。

  「我就是氣……」氣什麼?辛鴻雁也不禁神思縹緲。

  「氣她上街做援助交際?」之別忍不住又要笑出聲來。

  「其實,換個角度想,那是她的事,和你有什麼關係?犯得著你在這裡患得患失?」

  「我沒有為她患得患失!」居然這樣說他?辛鴻雁禁不住要大聲為自己辯護。

  「好好好。」欲蓋彌彰,之洲攤了攤雙手,作態同意他的話。「你沒有患得患失,那你幹嘛這星期為了她籍酒消愁?這個抽刀斷水水更流,舉杯澆愁只會愁更愁……」

  說著說著他接收到有人惡狠狠盯著他的目光,於是只好自動自發的閉上嘴。

  「喝你的酒,否則你真的會舉杯澆愁,愁更愁……」

  鴻雁的眼神中暗藏了一種隱藏不住的暴力欲望,令之洲望之便不敢再多有造次。

  他討好地道:「我說鴻雁,既然這丫頭還記得你是她援助交際的恩人,你又如此牽掛著這筆賬,要回來不就好了,幹嘛自己心情不好?他真想不懂辛鴻雁的心思。

  「要這筆賬回來……」辛鴻雁心中確實就是動著這個念頭沒錯,這令他有了意外的笑顏。

  「一百萬日元,真好賺,我也好想上街去撈一個像你這樣的歐吉桑。」之洲故作惋惜狀的自言自語。

  辛鴻雁笑著推了他。「去呀,你也去街上找啊!」言下之意,就是他大概可遇而不可求了。

  這人,心思變化的瞬間差距之大,真令人難以理解。

  之洲常在想,自己是如何忍受極度雙重個性的鴻雁這麼久?他真的很替那位可憐的未烯擔憂。但面對不按牌理出牌的鴻雁,任誰也幫不了她;誰知道鴻雁心中對這女孩究竟抱著什麼想法!?

  月色朦朧。

  辛鴻雁洗好澡踏入房間時,只見窗外月色朦朧不明,

  他也並不急著開燈。

  他悠哉遊哉的在床邊坐下,蹺起二郎腿,一副浪蕩不羈的模樣。沉靜一會兒,他便乾脆平躺在床上,以手作枕擺出了想睡覺的姿態。

  黑暗中,有個看似緊張的身影急急的向他靠近。

  站定在他身邊後,辛鴻雁好整以暇的等著來人出聲,那人卻靜默半晌,大氣都不敢吭一下。

  他故作姿態的歎了口氣,隨即將她用力一拉,佇立在黑暗中的人便又跌落在他床上了。

  這是第幾次了?她在心中反問自己,為何老是這樣的開始?

  「未烯妹妹,這麼晚了到我房裡來等我有事嗎?」辛鴻雁性感情做的嗓音在她耳邊吐著氣。丁未烯覺得自己的心臟病大概又快發作了,等一會兒心跳加速、全身灼熱的病症又要一齊浮現了。

  「你……」她一直想要穩住自己,讓自己冷靜的說話。「請讓我起來,你這樣壓著我,我沒辦法說話……」

  她近乎求饒的懇求他。

  黑暗中,他的眼睛格外的明亮;而此時他輕笑的聲音像催眠一般的蠱惑著她。「要說什麼?一個女孩兒半夜到一個男人房裡能說什麼?小羊兒,是你自己送上門來的,可別說是我強迫你!」

  他的話聽來,分明就沒有要放開她的打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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