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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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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亦欣瞧她笑得這麼有迫信,就不便再多說,安靜地仔細聆聽黎琪兒彈琴。 一首曲子結束,觀眾席上的婦孺有一半已哭得泣不成聲,但還不忘要鼓掌。 而坐在醉心亭另一旁的俞楓樺,邊吹口俏邊喊,「安可、安可!」 楚亦欣雖聽不懂她在喊什麼,不過好像很好玩,也跟著喊。 楚亦昀連忙阻止已面臨瘋狂的兩人,「樺兒,接下來不是輪到你彈了嗎?」他想,再不把她們分開,後果可不堪設想。 別人一聽到這種琴聲,是哭得要死要活的,而她們則是邊笑邊叫得要死要活的,真搞不懂樺兒的思想是否有問題? 「哦,對喲,我忘了,抱歉。」俞楓樺朝楚亦昀歉然一笑,謝謝他的提醒,「因為琪兒小姐彈的實在太好聽了,我一時渾舉忘我。」她由衷地讚美。 但聽在黎琪兒的耳裡卻不相同,以為她在諷刺自己,不屑地甩過頭,昂然讓座。 俞楓樺繞過桌子,走到走道面對著觀眾說道:「在我彈琴前,先說一段淒美的愛情故事給各位聽,然後你們再把故事的情節套上我彈的琴聲中。」半晌,她緩緩地道:「這是發生在很久很久以前的事,有一艘名叫「鐵達尼號』的船……」她邊說邊回顧自己在電影院所看到的情節。 語落,她滿意地環視在場每一位聽眾,連楚亦昀和楚亦欣都很投入地聽。 為了不破壞他們剛築起來的氣氛,她趕緊坐到石桌前,彈起席琳狄翁的「愛無止盡」。 曲子時而悠揚,時而悲切,像深谷中小河的嗚咽,慢慢的、輕輕的。快起來的時候,則像是怒吼的江水,一瀉千里,心靈也隨之升高,升高到一個縹緲不可知的境界。 彈完後,俞楓樺又環視了一周,發覺每個人都哭得淅瀝嘩啦,也包括楚亦欣和黎琪兒在內,而楚亦昀只是紅了眼眶,並不像其他人。 古代的人真是單純得好騙,她想著咳了幾聲,引起大家的注意。 最先鼓掌的是楚亦昀,眾人也陸陸續續地跟進。 「琪兒小姐,勝負很明顯了。」俞楓樺見黎琪兒點點頭,又道:「我的要求很簡單,只要你光著身子裸奔翔陽山莊一圈就好了。」她的表情說得好像是施恩惠般的偉大,但聽進耳裡的人卻嚇掉下巴。 楚亦欣不敢相信地質問:「小俞,你的要求不是當真的吧?」 「我當然是當真,你自己不也說過要給她一個下馬威,挫挫她的傲氣嗎?」 她是說過沒錯,但也不至於要這種挫法,天哪!她交到的朋友到底是怎樣的一個人?她都胡塗了。楚亦欣乾脆閉嘴不開口說話。 「表哥,救救我,幫我說個情,我不要裸奔山莊一周。」她又不是瘋了。黎琪兒害怕地躲到楚亦昀的後面,尋求保護。 她懊惱地想,本以為俞楓樺只是個初學者,不可能在短短的五天內學會,唉!沒想到她失策了。 楚亦昀知道「願賭服輸」這句名言,但再怎麼說琪兒也是他的親表妹,一個未出嫁的黃花大閨女叫她當著眾多男人的面裸奔一圈,實在是不太恰當,便替她求情道:「樺兒,能否賣個面子給我,折衷一下條件?」 俞楓樺歪著頭想,的確,在思想老舊的古代,這種要求是有點過分,看在楚亦昀收留她的面子上就答應他,「好吧,我問你一個問題,如果你答對,這項要求我就取消;相反的,如果你答錯了,」她頓了一下,「原則上,應該是這個要求的雙倍,但看在亦昀的面子上,我可以折衷一下。」 楚亦昀感謝地給她一個笑容,她的作法讓他的面子裡外都顧全了。 黎琪兒見他們兩人在一旁眉目傳情,心中雖有滿腹的怒氣,卻不敢發作。等著吧!總有一天她要把她的委屈加諸在俞楓樺身上,而且是加倍奉還。她內心陰笑著,就像獵犬開始尋找食物前的寧靜。 「行,你問。」她就不信,她讀了十幾年的書,會有什麼問題可以問倒她的。 一聽她如此爽快地回答,俞楓樺的嘴角頓時浮起一抹詭異的笑,令人不易察覺。「世上最短的河在哪裡?叫什麼名字?」 現場鴉雀無聲,黎琪兒托著腮,思考良久,還是答不出來,「我不知道,你公佈答案吧!」她認輸了,大不了耍賴,來個死不認賬混過去,反正她有表哥可以撐腰,諒俞楓樺也不敢對她如何。 俞楓樺低頭在幸福的耳邊說了幾句話,只見她含著笑離去。 一會兒,幸福便拿著一塊四方形書有棋盤圖案的木板放於桌上,她心中佩服主子的智慧。 「世上最短的河在那裡。」俞楓樺指著棋盤上的「楚河漢界」,「至於它的名字叫什麼,我想大家都知道了吧?」 眾人點點頭。 「俞楓樺,這不公平。」哪有人的答案是這樣的?她不甘心。 「你難道不曉得不公平是我的專利、說話不算話是我的義務、整人是我的權利嗎?」她不理會黎琪兒的無理取鬧,骨碌碌地轉動著那雙靈活的眼睛,逕自地開出條件,「我的要求是輸的人要被罰踩臉。」 黎琪兒捂著臉,離俞楓樺遠遠地說:「我不要,用腳踩臉會痛,臉是女人最重要的部位,豈能隨便亂踩?」她擺出一副不可一世的姿態。 「我開出這麼優厚的條件你居然不要。」俞楓樺婉惜地說。 這哪裡算優厚啊?被踩的是她的臉又不是俞楓樺,黎琪兒忿忿地想。 俞楓樺又繼續道:「還是你比較喜歡第一項,我也不反對。」 楚亦欣看她們各有一方的說詞及固執,便出面說句公道話,「琪兒,小俞已經退了一步,你不妨也退一步,總比光著身子讓莊裡的男人一飽眼福好吧?再說,當初是你自己提出比賽、定規則的,如今你輸了才來反悔,不履行諾豈,這擺明是讓人認為你沒風度嘛!」 楚亦欣的一番話字字說人黎琪兒的心坎裡去,「你說得一點也沒錯。」她怎麼可以為了這個賤女人,壞了自己的名譽?「好吧,你可要輕輕地踩,不要太用力。」 「沒問題,我保證不會痛。」只會癢,俞楓樺在心中補充道。 黎琪兒聽見她的保證,安心地躺于石椅上,眼睛一閉。 俞楓樺從懷裡拿出一罐小小的瓶子,臉上露著奸詐得逞的笑。 又是這種表情,每個人心中不禁開始揣測,侍會兒她又要爆出什麼樣的驚人之舉? 俞楓樺背對著眾人,使得他們不知道她在搞什麼鬼。 「啊!」瞬間,黎琪兒竟然發出像雞被宰殺時的慘叫聲。 「怎麼啦?」楚亦昀和楚亦欣跑過來問,看兒黎琪兒昏倒了,而且鼻樑上還有一隻蠕動的蜈蚣。 楚亦昀轉頭命人送黎琪兒回閨房,免得她著涼,並且打發眾多僕人回自己的工作崗位, 「樺兒,你……」他軟了口氣,揮袖離開。 她又沒做錯,只是當初沒說清楚而已嘛!俞楓樺努了努嘴,看見離去的楚亦欣豎起大拇指,像是稱讚她的樣子,總算還有人懂得欣賞。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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