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斐燕 > 舞殘月 | 上頁 下頁 |
十二 |
|
「不知右護法找我,有何要事?」他不記得自己何時得罪過她,她現在的樣子實在像是要來尋仇,一抹迷惘浮上他溫和的眸。 「殘月樓樓主不是你這個來路不明的小白臉可以高攀得上的,本右護法今天就是來提醒你,趁早自覺的離開樓主,免得到時大家難看。」 顏含情有天降大任於斯人的感覺,但望見他透著迷惘的眸,她差點什麼也說不出來。不行,一定得速戰速決,她從懷中掏出一疊銀票,「這是大通錢莊的一萬兩銀票,隨時可以兌現,足夠你一生左擁右抱,花天酒地了,只要你現在離開,這就是你的。」 楚落塵終於弄清她的來意了,他望望她手中的銀票,又望望她,不禁覺得有些好笑,原來這女孩把他當作攀龍附鳳的小白臉,忠心護主來了,他無奈~笑,實是不知該如何應對,又不想與她胡攪蠻纏下去,轉身就欲回房。 「站住!」她身形一晃,攔在他面前,好不容易趁樓主巡視分舵之下各處產業去了,她才找著機會找他談,今天一定要他給個答覆。 「你究竟走不走?」 「右護法請讓路,在下累了。」他語帶倦意,繞過她走向客房,他不知道該如何向她解釋自己與寒兒的種種,也覺得沒有必要。所以他選擇緘默。 顏含情一急,翻手扣住他手腕,阻止他離去,「你今天一定得說清楚,走,還是留。」現在正是春暖花開時節,他的手卻好涼。 輕歎口氣,楚落塵無奈的轉身,與她對視,「右護法,首先,你這一萬兩銀票對我一點意義都沒有,如果我是為了銀子接近寒兒,那麼在她身上我大可得到十個、百個乃至千個一萬兩,再者,你這樣不分青紅皂白的斷定我接近寒兒定是不懷好意,豈不是太武斷了?寒兒已不是小孩子,她已成長到足以分辨是非,判斷黑白的年齡,似乎不勞你來為她出頭!」 「你……」顏含情被他駁得不知該說什麼好,不由得一陣惱怒,他一點都不似外表給人柔弱的感覺,「樓主是軍師的,即使你迷得了樓主一時,能迷得了她一世嗎?樓主最終一定會回到軍師身邊的。」顏含情情急之下脫口而出。 「軍師,南宮影嗎?」他一怔,眼中掠過一絲不安。這位軍師會成為他和寒兒的障礙嗎? 「沒錯,我勸你還是趁早滾吧。」她尖刻的道。她快被他氣瘋了,這個小白臉端著一張溫和的臉,說出的話卻句句令她一肚子火。 楚落塵淡淡一笑,掙開她的手,「小姑娘什麼都不知道,便來勢洶洶向我挑釁,不覺得太魯莽了嗎?」他不再稱呼她為右護法,而以小姑娘稱之,就像在教訓小孩子,這話聽在顏含情耳中極為難以忍受,伸手就要探向鏢囊。 「你敢!」一聲冷冷的嬌叱傳來,冷清寒自院中那株古柏上躍下,「你好大的膽子。」她寒著一張臉,掃了顏含情一眼。 顏含情吐吐舌頭,慘哉,樓主居然這麼早就回來了,出師不利啊,她肅然而立,不敢吭聲。 「寒兒,好端端的你窩到樹上去幹麼?」楚落塵輕笑一聲,問得一臉驚訝。 「你說呢?你激怒含情不就是要逼我現身?」她哼了一聲,他裝得倒真像。 顏含情目瞪口呆的盯著他們,忍不住問:「你怎麼知道樓主在樹上?」她指指古柏。 他笑笑,他只是知道寒兒一定在這附近罷了,顏含情既然對他有所成見,寒兒巡視分舵又豈會不帶上她,留她在這兒找碴?唯一理由只可能是寒兒想看看她究竟想幹什麼,自然人也不會遠離這附近,而他己疲于應付這位右護法,激出寒兒也好。 「回去嗎?」他笑問冷清寒,沒有回答顏含情的問題。原因無它,怕她惱羞成怒而已。 冷清寒眼中出現一絲暖出息,任他牽起她的手離去。 顏含情驚詫的望著他們,看他們漸行漸遠。樓主居然肯讓人牽她的手,還有,他還沒回答她的話呢,氣死人了! 車轔轔,馬蕭蕭。終於,冷清寒一行回到殘月樓。 殘月樓與其說是樓,不如說是它坐落在洛陽城郊,四面松柏森森,再加上南宮影的稍加佈置,便成為一個天然的屏障,利用五行的相生相剋守衛著殘月樓。 殘月樓占地極廣,分為五塊,分別是位於東方的五嶺軒,南方的曉風閣-西方的臥雲院,北方的天宇亭。以及處於正中的引劍樓。這其中引劍樓是眾人商議事務之所,曉風閣是冷清寒的住處,樓中首要則居於臥雲院,刑堂設於五嶺軒,剩下的天宇亭則充做客房用。 這五個地方中,最令人恐懼的當數五嶺軒。但最神秘的卻是曉風閣。因為曉風閣中有座癡園,癡園之中一切都是最好的,雕欄玉砌,綺戶朱閣,當其是鳳閣龍樓連霄漢,玉樹瓊枝做煙籮,不過它是個禁地,從來沒有人可以住進去,就連冷清寒自己也不例外。 沒有人知道冷清寒為什麼造了癡園,它,總是籠罩著一層神秘。 南宮影一行人佇立于殘月樓外,恭迎冷清寒回樓,南宮影當前而,左首是一面目祥和的老者,他是殘月樓的內務總管,人稱「出雲手」孫堯。 這兩人之後是十個身著紫衣的中年男人,他們即是曾經叱吃一時。後來被冷清寒收服的天魔十凶,而今掌管殘月樓的防衛。 冷清寒下馬,向他們微一點頭,算是打了招呼。隨後逕自走向馬車,掀開車簾。 |
學達書庫(xuoda.com) |
上一頁 回目錄 回首頁 下一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