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斐燕 > 舞殘月 | 上頁 下頁 |
五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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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自幼體弱,兼有心疾,柳飄絮為了調養他的身子。創了冰心訣,要他日復一日的習練,他雖不會武功,卻也積累了深厚的內力,平日閑來無事,他便隨手翻翻師父的秘複。說也奇怪,他雖不能練武,卻是個武學奇才,領會各路秘笠中的精髓極有天分。甚至能自創武功。 這次他所吹奏的簫音,便是柳飄絮的天音七式中一招魔音攝心,唯一一種他能用的武功。只是每用一次對身體的傷害都極大,沒個一年半載是恢復不了的。 稍早他勉強提用內力,終因體質太弱而遭反噬。體虛的他將眼閉起,伏于巨石之上,意識漸漸模糊……不知過了多久,楚落塵被一陣馬蹄聲驚醒,他知道來人是薛問道等三人。 薛問道斷臂之處以一片衣襟草草包紮,神色委靡,彭虎小心翼翼的扶住他,顯得吃力異常。 蘇雅泉披頭散髮,臉色蒼白,三人均是狼狽得很。 他們顯然也看見了他,警戒而防備的盯著他。 楚落塵強撐起身子,淡淡一笑。 「大哥,這小子邪門得緊,他那簫聲一起,小妹我就動彈不得,最後竟元氣大傷,我們還是小心為上啊。」蘇雅泉蒼白著臉輕聲道。 「三妹說得是,那小子習有妖法,咱到現在胸腹還悶得很。」彭虎連連點頭附和。 「這年輕人確實透著古怪,且不說他那簫聲妖異無比,單是他與冷清寒那賤人的關係就令人費解。汪湖中人誰不知道冰魄寒心冷血無情,對任何人都漠不關心,但當我下令放火燒林之時,她卻面露驚駭著急。而現下我們三人出現,他看來傷重異常,卻仍從容不迫!想是有所仗恃。」薛問道沉吟。 蘇雅泉發現不對勁,四下張望一下,「奇怪了,冷清寒呢?怎麼就這小子一個人,她去了哪裡?」 「是啊,他們怎會分頭而走?」 「大哥,想想咱們也犯不著顧忌那麼多,那無影化功散兩天就解了,若是這兩天內找不到那賤娘們,咱們就死無葬身之地了,得趁現在向這小子問清楚她的去處,他再厲害,也不過會吹支破簫。」彭虎恩前想後一豪氣頓生,大步向楚落塵走近。 「二弟……」 「二哥……」 薛問道和蘇雅泉想阻止,卻已是來不及。 只見彭虎一把抓向楚落塵右腕,硬是將他拖起。 「說,冷清寒那賤娘們在哪?」 「在……」楚落塵話一頓,勾起嘴角,漾出一抹極美的笑。 彭虎一愣,猛覺氣海穴一陣巨痛,原來楚落塵趁他發愣之際,將握於左手的銀針紮入他氣海穴內。 氣海穴是練武之人命門所在,一身內力皆聚於此,氣海穴一傷。功力盡散。終生不可再練武了。 彭虎痛得在地上不住翻滾喘息,薛問道兩人見狀急沖上前。 蘇雅泉恨恨的一掌拍向楚落塵,楚落塵身子飛出,落地時掛於腰間的玉簫碎裂,他喉頭一甜,嗆出一口鮮血,昏厥過去。 「二哥,你怎麼樣,有沒有事?」蘇雅泉轉身蹲在彭虎身側。 薛問道一歎,無奈道:「二弟他武功廢了。」 「什麼?大哥,有沒有辦法治?」蘇雅泉大為驚駭。 「你聽說過氣穴遭擊後,還能練武的嗎?」薛問道憤恨的反問。 「大……大哥,你可要為咱報仇啊。這臭小子,咱絕對要喝他的血,剝他的皮!」彭虎一臉悲恨交加。三哥,小妹這就為你報仇!蘇雅泉高舉起手就要向楚落塵的天靈蓋擊去。 「住手!」薛問道大吼喝止,「你們冷靜點,如今只有他知道那賤人的去向!這會貿然的殺了他,叫我們去哪裡找人?」 「他會說嗎?大哥,別天真了,你沒瞧見他和那賤人眉來眼去的樣子?」蘇雅泉不以為然。 「三妹,他不會說我們逼他說。人身是肉做的,對痛苦的忍耐可是有極限,你瞧他一副虛弱的書生樣子,我保證,不消兩三下,管叫他吐實。」薛問道自信的道。 「虛弱的書生樣子?就是這副書生樣子,叫冷清寒自我們手中逃脫,下落不明:叫二哥功力盡失,痛苦難當。大哥,這小子不是普通人,留下他,後患無窮啊!還有……」 「好了,別再說了。」薛問道不想再聽她說下去,「我已經決定了!留下他,我等生命也有了層保障,即使冷清寒功力恢復、尋到我們,也會因這小子在我們手裡而投鼠忌器,不敢妄動。」 「哼。」蘇雅泉不服的跺腳,卻也不得不承認薛問道說的有理。 「你叫兄弟們散去找人,我們去半山腰老樵夫那裡,一來問問冷清寒是否真已下山!」二來嘛,也可以審審這小子,問出冷清寒下落是最好,不然,你們也好出口氣,我這就去通知兄弟們。」蘇雅泉快步離去。 冷清寒盤坐在一個山洞中,山洞不大,卻有一口溫泉,洞前還長了株果樹。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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