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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


  「好精緻的斧頭,可否借在下一覽?」

  石鐵風接過斧頭,感受它的重量,不知道這麼小的斧頭有何作用?

  「室隆,出發了。」施茗嫵從竹屋出來,顯然她是要跟室隆一道去。

  「啊!」室隆突然慘叫一聲。原來石鐵風手上的斧頭掉了下來,正好砸在他的腳上。

  「抱歉,我以為你接住了。」石鐵風撿起斧頭,扶著一跛一跛的室隆到一旁坐下。不能怪他故意製造這個意外,誰教施茗嫵要出門?跟她出門正是瞭解她的最佳時刻,他怎麼會放過?

  「幸好不是被刀鋒砸到。」施茗嫵嚇出一身冷汗。

  室隆脫下鞋子,發現腳背已經腫了半天高,那斧頭雖精緻,但也頗有重量,加上從那麼高的地方砸到腳上,殺傷力又增加了不少。

  「你還能走嗎?」石鐵風真怕他傷得太重。

  室隆試了一兩步,懊惱的搖頭,「走這平路是沒問題,但是山路恐怕就不行了。」他愧疚的看著施茗嫵,心裡懊惱極了。

  「這樣……我們等你傷好了再去。」施茗嫵也不願見到這種情況。

  「不行啊!小姐,那幅畫趕著交給人家,急著要用軸啊!」室隆心急的說,他比施茗嫵更擔心。自己一時沒留意,未發現做軸的木料已經用完了,這本來就是他的工作,是他疏忽了,他不敢再因自己的傷而平添麻煩。

  「沒關係,你的傷勢要緊——」

  「不如我跟你去,就算是為這一個不小心賠罪。」石鐵風不得不插嘴,因為這兩個人根本忘了他的存在。

  「不必了。」施茗嫵當下就否決了。

  「好極了。」室隆很感激的接受石鐵風的提議。

  施茗嫵知道石鐵風是醉翁之意不在酒,所以不願和他同行,室隆則關心藍月軒的生意信用,當然希望石鐵風代他走一趟。

  「我們擇日再出發。」不管怎麼說,施茗嫵決定了改天再走。

  「小姐,請容室隆說幾句,藍月軒的信用向來不曾出過差錯!王員外的那幅畫二十天后就要給人了,如果今天不去取材,到時要曬乾、刻花,我怕時間不夠。最近天氣不穩,要是碰不上出太陽的日子,木料來不及曬乾,那就更糟了!而且藍月縣是個什麼地方大家都清楚,像做我們這種裱框生意的不知有多少,藍月軒好不容易建立起名氣來,希望不要因為室隆的關係而有所影響。」

  室隆只擔心會毀了藍月軒的信譽,沒有其他的用意,而他說得一點也沒錯。經過考慮,施茗嫵只有勉強答應的份。她不再多說,拿起她用的小斧頭就往外走。

  「公子,快背上這個跟小姐走,真是太感激你了。」室隆松了一口氣,忙著幫石鐵風背上竹筐。

  石鐵風心虛的笑了笑,要是室隆知道他是故意的,絕不會這麼感激他。

  他一背上竹筐,就亦步亦趨的跟在施茗嫵的後面,走了將近半天的時間,漸漸接近目的地。

  「這裡是佛山?」看見四處林立的佛像,石鐵風想起縣令的話。

  「萬佛山,我們要去的地方在更裡面。」施茗嫵糾正石鐵風的錯誤,並用斧頭往山裡面指了指。

  「你常來這裡?」他見她一副老馬識途的樣子。

  「需要的時候。」

  「為什麼不讓室隆一個人來就行了?」這種事情實在不應該讓女人來做。

  「多一個人多一點幫助。」她仍然維持一貫的冷漠。

  走進林子後,施茗嫵開始在經過的路上用斧頭往樹上砍了兩下,留下記號。

  「怕迷路?」他猜想她的用意。

  「不是,要不要歇會兒?」

  「也好。」其實一路走來他並不覺得累,多年的保鏢生活,更累的時候多得是,況且有佳人為伴,再累也挺得住。

  「喝水。」他從背筐裡找出水遞給她,並大略看了一下裡面還有些什麼東西。

  「今天沒見到雨霓,她怎麼樣了?」石鐵風隨口問起,這些天他都是利用探望她做為藉口造訪藍月軒的。雨霓的腿摔斷了,沒那麼快復原。

  「托你的福。」她當然也擔心雨霓的狀況,但是在石鐵風面前,還是不要說太多比較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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