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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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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傾楓,終生只傾心于水楓,你的母親是個很有智慧的女人。」他也是在多年後才明白這個含意。 終生只傾心于水楓。 柳水芸將木盒放在桌上,慢慢的站越身,木然的走出白色別墅,停在白色鐵門前,連回頭看一眼的力氣都沒有,只能無意識的坐進車子裡,發動引擎。 不知道開了多久,等她回過神的時候,車子已經停在衛狄普的家門前。 她走回房間,躺在沙發上,瞪著天花板,一動也不動。 緩緩閉上乾澀的眼,她甚至連眼淚都流不出來,嘴角無力的輕扯,心裡仍舊回蕩著那句話。 終生只傾心于水楓…… 再度睜開眼的時候,四周一片漆黑,她被黑夜籠罩著。 她不知道現在幾點了,好像聽到了腳步聲,由遠而近,接著刺目的白光照射在她的身上,她依舊只能虛軟的躺在沙發上。 「你怎麼了?」衛狄普回到家,發現妻子沒在樓下等他,連忙來到房間。 柳水芸沒有看他,依舊看著空氣中的某一點,雙眼呆滯無神。 「水芸,你還好嗎?」他蹲在她身邊,碰了碰她的臉。 柳水芸斜眼看著他,「你幫我洗澡。」 「啊?」衛狄普不太明瞭她的意思。 「我想跟你一起洗澡。」她看著他,說得更明白。 「好,我去放水。」他多看了她一眼,內心有些疑惑,不過沒有多問。 柳水芸靜靜的躺著,直到水聲停止,她才起身,走進浴室。 這是他們兩個人第一次共浴,泡在大浴缸裡,柳水芸雙手環抱膝蓋,背對著他而坐。 衛狄普倒了些沐浴乳在手上,搓揉到起泡,緩緩的從她的肩膀開始洗起。 柳水芸突然轉過身子,雙眼定定的看著衛狄普,「我跟她真的有那麼像嗎?」 衛狄普看著她,不知道該不該回答。 「江傾楓是一個怎麼樣的女子?可不可以說給我聽?」她很想多瞭解一點這個素未謀面的女子。 「我認識她是在我十歲那年,那年她才六歲,她跟她爸爸剛搬到我家隔壁,沒什麼朋友,一天到晚總是黏著我,就像我的跟班,我是家裡的獨子,也沒有什麼朋友,跟她相處久了,自然容易產生感情。 「她的個性開朗活潑又大方,跟她相處之後很難不被她吸引,她身上總是有無限的熱情,永遠有用不完的活力,腦袋瓜裡也有數不清的疑問,隨著時間過去,我發現我沒有一天不想她,有的時候我會跑到她家花固前,只是為了能從她的窗前見她一面,這樣我就可以好好入睡。 「那時候的我們已經把彼此當成是終生伴侶,我們都相信我們會永遠在一起,當我愛著她的時候,就已經把她當成是生命中的最後一個女人,我相信我不會遇到更好的了。她是無可取代的,永遠都會活在我的心裡。」 柳水芸從他的眼裡看到了他對江傾楓的愛,濃烈得快要將她淹沒。 「她父親也很愛她嗎?」轉過身子,她轉移話題。 「是,在她二十歲生日的慶祝會上,她父親公開宣佈會將所有的財產都留給她,畢竟她是他唯一的孩子。」 照這樣說來,衛狄普應該不知道江傾楓並不是江道明的親生女兒。 「你今天過去,都還好嗎?」衛狄普貼近她的耳畔說道。 「嗯,他老人家跟我說了一個故事,一個感人且真實的故事。」柳水芸低下頭,聲音低沉。 「水芸,發生什麼事了嗎?」他向來細心,從剛才就一直覺得她怪怪的,基於關心,還是開口問了。 「沒什麼,大概是天氣轉變快,我有點感冒,所以頭昏沉沉的。」她隨口掰了個藉口。 衛狄普將她扯進自己的懷裡,歎了口氣,「如果有什麼需要我幫忙的地方,儘管開口,好嗎?」 「嗯,謝謝。」柳水芸被動的靠在他的懷裡,心緒仍然停在遙遠的某方。「你說江傾楓是無可取代的。那麼對你來說,柳水芸在你的心裡又算什麼?」 沉默在他們之間蔓延。 半晌,她率先開口,「當你可以回答我的時候,我想我也可以告訴你發生什麼事,這一切都勉強不來,我明白的。」 她慶倖自己此刻不用看到他的臉,她其實很怕看到他一臉內疚,那代表在他的心裡,她其實什麼都不是。 這一晚,她沒有賴在他的懷裡取暖,背對著他側睡,房內一片安靜,只剩下時鐘「滴答、滴答」的規律聲音。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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