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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八


  藏在裙底下的手握拳。

  因為知道自己愛上了南宮煬,所以她選擇了逃開;如今卻必須為了鞏固父王的地位而遠赴北方,成為被人軟禁的俘虜。真是命運作弄人!

  井邑國皇帝攬住愛女,滿心不舍。

  「蓮兒,朕實在不想作出如此決定,但為了鞏固朕好不容易才打下的江山,你必須為朕做犧牲,朕真的很不舍。」雖然這是權宜之計,但井邑國皇帝似乎還有什麼事沒告訴井初蓮,那是權宜之計後的最後一步,也是和軍機處大臣們商量的結果,他們會找武功高強的大內高手潛進南宮門殺了南宮煬!

  所以和說賜婚只是權宜之計。

  井初蓮搖頭,臉色蒼白且哀愁。

  「只要能夠抵制北方的寇賊,牽制南宮門的人……只要這麼做為父王好,初蓮不後悔做犧牲。」

  揉撫著愛女精緻的五官,井邑國皇帝有所感慨。

  「你和你母后一樣,執著、堅強、善解人意,令人忍不住想多疼疼你們。」整整衣衫,井邑國皇帝站起身。「既然你答應了,朕會讓軍機處的人處理,擇日賜婚。」

  賜婚一字聽在井初蓮耳裡,全身都在顫抖。

  賜婚的舉動沒有絲毫怠慢,緊鑼密鼓地執行。

  因為是井邑國皇帝么女的喜事,井邑國上下都在討論這樁婚事,內容不外乎是和北方勢力強大的南宮門門主締結良緣。

  因南宮門門主年紀輕輕便創立南宮門,武學基礎又高,再加上井邑國皇帝愛女許配給南宮門門主,以至於大家在得知這樁婚事之後議論紛紛。

  下嫁的時間非常緊湊,容不得絲毫拖延,宮裡全員都處在忙碌之中,一會兒準備嫁妝、一會兒還得準備嫁衣,忙得不得了。

  小環一路走來,還差點和宮女撞在一塊,幸好她及時閃過,才沒鬧得宮女手中的喜果散了一地。

  「公主,小環替你端了碗冰糖燕窩來……」小環的視線在房內搜尋,很快就看到呆坐在窗邊的井初蓮,她臉上笑容凍住,搖搖頭,將託盤放下。「公主……」

  井初蓮一手支著額,沒有回話,好似失了神。

  「公主,小環知道你很不快樂,但是皇上為了抵制北方寇賊的侵入,才會出此下策,你就別再執著了。」小環走到井初蓮跟前。「小環也知道公主對這門婚事有多不願意,但公主一直這樣是不會快樂的,小環不願見公主抑鬱而終,想必皇上也不願見。」

  「我沒有執著什麼,只是在想事情而已。」只是在想南宮煬,只是為了三年前的膽小而扼腕,氣自己為什麼要當膽小鬼,沒有給他答覆反而連夜逃離慈雲庵。

  「在想南宮煬嗎?」明顯感受到井初蓮身子顫抖了下,小環愁笑道:「公主,你已有三年未見南宮煬了,說不定他又愛上別的女孩了呢!像他這樣輕浮的男子,實在不值得公主這樣想他。」

  說什麼小環就是很討厭南宮煬。

  他會嗎?

  井初蓮從袖袋中拿出梅形玉牌,看著玉牌,她不禁想問問玉牌,它的主人真像小環所說,這麼輕浮,見人就愛嗎?

  「公主,別再想了,如今公主即將嫁入南宮門,就再想南宮煬了,否則痛苦的將會是公主一人。」搞不好南宮煬那小子現在正摟著哪位美女,倒在溫柔鄉里醉生夢死。

  氣死人的南宮煬,真是禍害,害得公主對他念念不忘了三年!

  嫁娶隊伍走在黃沙之中,這天的日子並不好,狂風肆虐,卷起的沙石漫天飛舞,搞得送嫁隊伍寸步難行,每個人臉色都很難看。

  好不容易送到了南宮門,大家都松了口氣,拍拍身上的黃沙,準備好好享用豐盛的宴席。

  當井初蓮和南宮門門主拜堂時,小環扶住井初蓮,忍不住用眼角看看駙馬爺的面貌,是否如外界所言年輕有為。

  結果,她不看還好,一看,眼睛差點瞪了出來,張口無法言語。

  有沒有搞錯!怎會……不可能啦!一定是搞錯了!

  小環一直看著南宮門門主,直到拜堂結束,她還是無法接受這個令人錯愕的事實。

  南宮門門主冷峻地和井初蓮拜堂,他連看一眼女方的人馬都覺礙眼,甚至連身旁和他拜堂的是何人,他都覺得無所謂。

  反正是政策婚姻,可以有名無實。

  他哪會不知道井邑國皇帝在打什麼主意,他可以迎娶賜婚的對象,但別奢望他會對妻子有多好!

  他辛苦創立南宮門,至今已三年,這三年裡不乏數也數不清的美女想自動獻身,他娶她只是給井邑國皇帝一個安心,除此之外,別妄想他會對她多好。

  將井初蓮送進喜房,小環將所有人趕出去,而她則在房裡不停踱步。

  這該怎麼辦?該告訴公主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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