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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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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師父,天絕門的傳世之劍,徒兒並沒有盡到保護的責任,讓落葉金劍流落在外,甚至落在厲之道那奸人手裡,害得天絕門必須因此而關閉門戶多年。」禦劍夫捧著歸根銀劍。「請師父收回歸根銀劍,至於落葉金劍,徒兒定會找回交還給師父您。」 葉月長老含笑搖頭。 其實落葉歸根雙劍也只有他們倆才能練就,那雙柄劍原就是以他們為基礎而煉製,劍譜更是特地為此雙劍而寫下,厲之道就算得到雙劍頂多只能坐上武夷派掌門之位,至於想以此雙劍登上武林至尊,他想都別想。 「落葉歸根雙劍必須配合你們倆的功力與劍譜,才能發揮到最大極限,厲之道奪得金劍卻無劍譜,相信他能有的作為其實非常小,我相信銀劍在你手上,由你運用定可以打敗厲之道的——」 「哈哈哈哈……老頑童,你別做夢了!」厲之道以空穀回音方式將聲音傳達到三人耳裡。 元綾與柳劍夫回復了前世的記憶,相對的,他們也記起了前世的功力,知道以內力來阻斷厲之道空穀回音的破壞,防止心肺筋脈因此被震碎。 「厲之道,你還有膽來!」葉月長老率先奔出屋子。 厲之道就站在屋子正前面,手中握著的落葉金劍則已出鞘,完全是備戰狀態。 「笑話,我來找回屬於我的東西,為何不能來?」 禦劍夫擺出招式備戰。「屬於你的東西?我正想找你討回十五年前天絕門失落的落葉金劍!」 「老頑童,以為隨便收個徒弟,讓他拿著歸根銀劍就能保護天絕門,保護傳世之劍,你是不是太過天真了?」厲之道鄙夷地笑望禦劍夫。「毛都沒長齊就想找我比試,再去練個二十年再說!」 「厲之道,你十五年前偷襲,奪取天絕門的傳世之劍,早已是天理不容,如今竟還敢口出妄語!」 厲之道聞言大笑。「怎麼?想用你那幾招三腳貓的禦劍之術來和我比劃是嗎?別怪我不念你禦劍之術最後一式都沒學成,欺負你。我讓你三招,有膽你就放馬過來!」 禦劍夫望著葉月長老,葉月長老含笑點頭。 「放手一戰。」 「是。」 禦劍夫得到首肯,便將寶劍往空中一拋,劍鞘瞬間與劍身分離,鞘射入雪地裡,劍身在空中盤旋數圈等候指示。 「厲之道,接招!」 禦劍夫沒等厲之道準備好,便對他展開猛烈攻擊。 厲之道冷笑數聲,身子不停閃躲。「就這幾招三腳貓功夫嗎?再來點烈的!」 禦劍夫不停指示飛劍朝厲之道攻擊,厲之道輕易地便閃躲過去。 三招一過,厲之道便發出猛烈攻勢,落葉金劍拋向半空,隨著他的指示與禦劍夫的歸根銀劍互相對打。 原本是一對的寶劍是分不出勝負的,只會落得兩敗俱傷。 禦劍夫凝聚所有能量,整把劍都籠罩在一陣熒藍光芒中,與因厲之道本身能力與心性而變為黑色光芒的落葉金劍在空中產生非常詭譎的景象。 落葉金劍發出的光芒應該是熒紅色的,而不是現在的黑色,顯然劍因持劍人的影響而變色。 「煞!」禦劍夫喊出一聲,熒藍光芒聚在劍鋒,在聽見下令聲後朝厲之道的方向射出致命的劍氣。 厲之道見狀迅速發射出落葉金劍的光芒,但他萬萬沒想到與歸根銀劍的熒藍光相比,他的劍氣顯得弱勢,藍光擊潰黑色光束,筆直朝厲之道胸口而去—— 「不——」厲葒不知何時闖了出來,擋在厲之道面前,替他擋去了劍氣,劍氣直擊命中她胸口,瞬間她血流如注,虛弱地躺在雪地上。 「葒兒!」厲之道抱著愛女,淒厲地怒吼:「禦劍夫!」 禦劍夫怔愣了下。「怎……」 「禦劍夫!我的女兒為了你已毀了容,你竟還忍心殺她!」 禦劍夫聞言注意到了厲葒半邊臉已肉爛,無法辨別完整時的面貌。 「不可能的!」他的劍並不會讓一個人的臉變成這個樣子!元綾不就沒事嗎? 「不可能?!我的女兒為了你……她已變成這個樣子,你的血是冷的嗎?」 「我要殺的是你,不是她!」 「爹……別……別說了……」厲葒才說沒幾個字,嘴裡便溢出鮮血。 元綾朝空中的落葉金劍比劃了幾下,寶劍便聽話地落入她手中,她摸摸手中這把對她來說非常熟悉的寶劍,這是屬於她的劍。 厲葒看著禦劍夫,勉強露出笑容。「禦大哥……」她朝他伸出手。 禦劍夫見狀,腳自然地便往前跨。 「李高,不要!」 元綾搶在柳劍夫面前,一把將他推到身後,瞬間一道白煙朝元綾面前一撒,元綾全身無力地倒在雪地上。 「風沁!」禦劍夫抱起元綾哭喊:「不准你再離開我!不要——不要再為我著想了!不要再搶在我之前結束自己!」 她得不到的,別人也休想得到!厲葒見眼前景象,大笑數聲後便斷氣。 厲之道見愛女在自己懷中死去,怒氣充斥整顆心,憤怒得像一頭兇猛的獅子。 「你殺了我女兒!我要你到地府去陪她!」厲之道運足內力,以武夷派特有的內力氣法,徒手想置禦劍夫於死地。 葉月長老擋在兩人面前,接了厲之道一掌,整個人被推了好遠,在雪地上畫下一道痕跡。 「李高,風沁中的是武夷派的火棘毒,要先控制住她體內氣血循環,別讓毒與血氣混合,否則她就沒救了!」葉月長老一邊接厲之道的招式,一邊教禦劍夫怎麼做。 「師父,風沁的臉變成灰色的了!」 「快!到屋裡去拿祖師爺調配的菁練百草丹讓她服下,減緩她的循環。」葉月長老與厲之道兩人打鬥激烈,已浮至半空交手。 禦劍夫這才想起練老頭給他的那顆藥丸,便拿出來讓元綾服下。 元綾的臉色果真褪去灰色,只是一臉蒼白,虛弱地看著禦劍夫。 「李高,這次……我又要先走一步了嗎?」她悽楚地笑。 「我不准你再拋下我一人!」 「李高,這裡交給師父,就當師父還你們的,你抱著風沁到穀底去,穀底的寒氣能——啊——」 葉月長老一個失神,被厲之道一掌往他胸膛探近,厲之道整只手嵌進葉月長老胸口裡,再伸出時,已是鮮血淋漓。 「不——師父!」 禦劍夫怒火了眼,握緊歸根銀劍,一個旋身飛躍,整把劍刺入厲之道身體裡。 熒藍光束在厲之道體內迸出數十道光芒,瞬間厲之道整個人便成為一片片碎塊,落入冰山之雪中。 「李……李高……師父……」 禦劍夫抱起元綾,手拿著落葉歸根雙劍。 「師父……師父已經死了。」 元綾難過地流著淚。 「別哭。」禦劍夫替她拭去淚水。「師父在臨死之前似乎要我們到穀底去,或許穀底強烈寒氣能封住你體內的毒。」 元綾抱著禦劍夫的頸項。「我們走……離開這裡……」 抱著元綾,禦劍夫親吻她額際,站在崖邊。「我們,與世隔絕吧。」 語盡,兩道身影像重物般直墜穀底—— 尾聲 天絕門並沒有因此而消失,相反的,他們因不知冰山之穀的戰況,仍舊處於關閉門戶的情況。 禦劍夫抱著元綾跳入冰山之穀後,便沒人再看見他們的蹤影,冰山之谷終年下雪,覆蓋了通往外界的小徑,覆蓋了木屋,覆蓋了葉月長老、厲之道與厲葒的屍體。 大雪紛飛的山谷,在一年之後傳來了嬰兒般的哭聲,響徹雲霄。 「哇——哇哇——哇——」洪亮的聲音,在山谷間不停穿梭……回繞…… 禦劍夫與元綾究竟死了沒?沒有人知曉,只有這擁有洪亮哭聲的嬰兒知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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