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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五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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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吧,她的房門是白色的,很好找。」 得到允許,禦劍夫立刻往內院跑,那模樣可笑死華玨了。 「活像只見到獵物的黑鷹。」 「別這樣笑他了,哪天說不定你也會變成像他那樣。——元縭不客氣地調侃。 「我?省省吧,我看你先還差不多。」 背抵著門板,元綾乞求上蒼可憐,希望禦劍夫不要追進來—— 「綾,你開開門!」 「喔……」元綾閉上眼。「你走開!」 「你把門打開!」 她捂住臉。「禦劍夫,你離我遠點!我不想再看見你!」 「綾,我知道是我的錯,請你先打開門好嗎?讓我們好好談談。」 「沒什麼好談的,該談的都已經談完了。」他究竟還想做什麼?! 許久過後,外面都沒有聲音了,連尋常時丫環拿著繡品走動的聲音都消失不見,元綾覺得奇怪,便偷偷拉開一條縫往外瞧—— 土黃色的布擋在她眼前,她還來不及看清楚是什麼東西時,門就被撞開,一眨眼,門又在她面前合上,而她整個人被一堵肉牆團團包住,那人的心跳聲直接貼在她耳旁,熟悉的味道朝她鼻頭撲來…… 「放……放開我!」她羞紅臉掙扎。 禦劍夫緊抱著她,緊到讓她連呼吸都異常困難。「你知道我一直害怕失去你,為什麼又要離開我,甚至不讓我找到你?」 臉埋在他懷裡,她困難地發出抱怨,「是我離開你嗎?你根本不在乎啊!」 「誰說我不在乎?誰說的!」他捧著她的臉,狂猛地以唇搜尋她的甜蜜,輾轉吮吻,想將她的氣息徹底吸入自己體內仔細品味。 她的手覆在他的手背上,因他的力量實在太大了,吻得她透不過氣! 「綾……綾……別再離開我了……答應我……」他眷戀地離開她的唇,見她唇瓣被他的蠻力蹂躪得紅腫,他腹中充滿了對她的欲望。 她大口大口喘著氣。 「綾,自從知道你們舉家遷居杭州之後,我才驚覺自己並沒有好好對待過你,甚至傷害了你,在你問我你在我心中的地位是什麼時,我找不到適當的詞能夠說明你我之間的關係。我們之間的關係非常複雜,是朋友,是師徒,也是相愛的人,我努力思索,仍舊找不到適當的詞,才會讓你以為自己在我心裡是不必要且可有可無的。」 「不是那樣嗎?」她撇撇嘴,賭氣地將頭別向一邊。「別人就找得到適當名詞,你就找不到,可見你根本沒把我放在心上。」 「我在乎你!」他氣急敗壞地將她摟進懷裡。「我在乎你,我只是不懂得向人表白感情而已。」他想起了以前。「我從小就無父無母,還被丟棄在冰山之穀裡,如果不是師父入冰山之谷時發現了我,收養我還教我武功,說不定早在十五年前我就已經死在冰山之穀裡了。」 她怔愣。「你是孤兒。」 他難堪地笑道:「很丟人吧,我是個連父母都不要的棄兒。」 「別這麼說!」她捂住他的嘴。「丟人的是你的父母,不是你,是他們沒福氣擁有你這個孩子。」 「你不會看不起我嗎?我以為……」 「以為世上的人都是膚淺的?」她撫摸他的臉。他瘦了,真的。 「我從小就在冰山裡長大,除了師父外,沒和任何人打過交道,甚至一年裡要在冰山見到一個人也是很困難的,因為冰山終年下雪,冰天雪地的山裡沒有人會想靠近,我的世界只有師父,師父教我所有做人的基本道理,教我寫字習武,告訴我天絕門的所有事,甚至還把傳世寶劍交給我,我很感謝師父,所以三年前才會私自下山,想代替師父找到另一把寶劍,好了了師父長久以來的心願。」 「而我,卻從未嘗過這種痛苦。我生活的範圍都是甜蜜的縮影,家裡吃穿不愁,爹爹對我們姊妹又好,而我們姊妹間的感情一向融洽,很少吵架。我真的無法體會你的痛苦,才會和你耍脾氣。」她一想起厲葒,仍舊一肚子火。「可是我真的沒辦法看到你和厲葒親親熱熱、渾然忘我的畫面!」 想到這兒,禦劍夫一臉難看。 「我要和你道歉,我錯看了厲葒,以為她是好女孩,誰曉得她竟真如你與華玨所說,是沖著我的寶劍而來的,她甚至……她……」 「她怎麼了?」 「她竟然勾引我。」想到那幕被她逗弄得連自己都有反應的情景,他真想找個地洞埋起來。 元綾的反應很大,用力推開他,沉下臉問:「說清楚。」 「她趁我不備,對我撒了軟筋散,一種能令人渾身無力任人宰割,學武之人只要一運內力便會筋脈盡裂的藥物。」 「你……和她有肌膚之親了?」元綾向後退了一步,原本扯住他衣裳的手也緩緩放下。 禦劍夫心裡又竄起了害怕,急忙攫住她的肩頭。 「沒有!沒有!我和她沒有做過任何事!」 「沒有就好。」她安心地點點頭,那放心的模樣讓他感到窩心。 他魅惑她,回給她前所未見的溫煦笑容,令她怔愣,任他抱緊吻齧柔嫩的唇瓣,然後唇抵著她的,將話語吐進她唇齒間。 「如果我真想做些什麼,也該是和你。」他摟住她的腰往自己身上拉,讓她柔軟的身軀平貼著他。 柔軟的胸脯,加柳枝般的小蠻腰,還有她身上帶點繡線香的氣味……將他團團圍住,將他的理智困在沙地裡,如何掙脫都無法抽身,只是任由流沙將他往欲望之源拉—— 「綾……」他對她的欲望,竟遲至今日才蘇醒。 元綾有些害怕地看著禦劍夫,在他眼中,她瞧見了赤裸的感情,一份她渴望已久的表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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