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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九


  「如果按照行程,這會兒爹和繡繡早該回來了,淨紗繡房開張,爹是不可能會缺席的,何況繡房未開張之初就接下金老爺的訂單,正需要那些毛皮製成繡線。少了那些毛皮,金老爺那十匹織錦絕對無法如期完工,到時還不知該拿什麼向金老爺交代。」元緗整整衣裳。

  「這麼嚴重……爹和繡繡應該也知道事情的嚴重性,所以更不可能會多耽擱……」最不好的情形就是他們在路上遇到危險,甚至情況更嚴重。想到這,元綾的眉頭更加深鎖。「如果金老爺那十匹織錦無法如期完工,怎麼辦?」

  「金老爺那邊還好解決,現在壞就壞在完全沒有繡繡和爹的消息。」元縭掀開簾幕走出來。

  「纖兒呢?」

  「在房裡玩紅絲線。」元縭將椅子上的繡籃拿到桌上放,坐了下來。「我們該找人去北方尋找爹和繡繡的下落嗎?」

  「綾,你有朋友能幫忙嗎?」元緗倒了杯茶,輕啜了口。綾在江湖上的朋友眾多,人脈廣闊,而且各個武功了得,應該能很快尋到爹和繡繡的下落。

  「當然行。」元綾挑眉看著元緗和元縭。「為什麼你們倆的心情能這麼平靜?爹和繡繡失蹤了,你們居然一點著急的跡象也沒有。」真是令人難以置信。

  「在這兒乾著急除了急壞自己以外,什麼問題都不能解決,根本無濟於事。」元縭扯著詭異的笑容,盯著元綾。

  「你……你看什麼……我身上有什麼不對嗎?」

  當有某些事被某人揪住,就得提防被以此要挾。瞧元綾連說個話都結結巴巴的,明眼人一看便曉得,她肯定有什麼小辮子被自己的妹子握在手中。

  「二姊,你就這麼離開你師父行嗎?」

  元綾大聲喝道:「我為什麼不能離開?我愛上哪兒就上哪兒,難道還得向他報備一聲不成?」

  「喔——」元縭了然地猛點頭,看得元綾柳眉倒豎。

  「你們倆如果哪天能不鬥嘴,那年肯定會大豐收。」

  「大姊!」

  「綾,你讓在江湖上的朋友們幫個忙,前往北方尋找爹和繡繡的下落,沿路多加注意,或許爹和繡繡會在路上留下什麼記號。」

  「我會讓他們多注意,或許爹和繡繡沿路會留下咱們繡房的繡品做記號,那尋找起來就簡單多了。」

  「嗯,他們留下的記號也合該是繡房的繡品,否則我們該怎麼找他們?又如何分辨那是不是他們留下的?」

  禦劍夫與厲葒一路走到杭州附近,在客棧住下後,禦劍夫便出外去打聽元家人的下落,但每次換來的皆是無。

  沒人知道也沒人聽過元家人有到此地的消息,禦劍夫洩氣之餘也明白,元家人或許並未如他所言,走陸路到杭州。

  但他卻不相信他們會行水路,因為水路對他們來說太過危險了,他們帶著的東西這麼多,行水路是非常冒險的事。

  「禦大哥,打聽到了嗎?」看著禦劍夫洩氣地回來,厲葒心裡一陣竊笑,高興禦劍夫沒打聽到元綾的下落,但表面上卻是一副心急如焚的模樣。

  禦劍夫搖搖頭坐下,將劍擱置在桌面上。

  厲葒忙陪笑臉。「沒關係,下一個城鎮或許就能打聽到元姑娘一家人的消息了。」倒了杯水遞給禦劍夫。「禦大哥,你喝杯水、休息一會兒,才有體力再去打聽消息。」

  「謝謝你,小葒。」仰頭飲盡杯內的清水,禦劍夫感慨不已。「如果綾有你一半體貼就好了,或許我就不需這樣沿路走來,想著找她,卻也怨她不懂事,不聽我的解釋。」

  厲葒收起笑容,緩緩站起身,手覆在禦劍夫手臂上。

  「禦大哥。」

  禦劍夫聞言抬起頭,卻撞見了厲葒那雙勾引的媚眼,還有她身上突然出現的奇異香味……

  他直覺地捂住鼻子,皺眉問:「小葒,你這是在做什麼?」

  「禦大哥……」厲葒的小手慢慢往上移,撫著禦劍夫強壯的手臂。「難道只有元姑娘才成嗎?難道……沒有任何女人能佔據你的心,讓你為她付出一切嗎?」厲葒跪在地上,攫住他的手臂哀歎,「打從你救了我開始,我心裡就只有禦大哥你一人,哪怕所有人都不喜歡我,但只要讓我待在你身邊,我都可以承受。」她將頭靠在他的手臂上。「禦大哥,你會愛我吧?元姑娘放棄了你,但我卻不放棄,我要你。」

  禦劍夫瞪大眼睛,厲葒的反應讓他驚嚇不已,想縮回手卻被厲葒抱緊。依他學武之人的力道,該是能把手抽回來的,但此刻,非但抽不回來,還被抱得死緊,這讓他不得不想起元綾與華玨的話……

  「小葒,你學過武功對嗎?你並不是什麼逃過瘟疫、錢財被丫環偷走的可憐姑娘,甚至在貴州也沒有什麼姑姑是嗎?」他眯起雙眼。

  厲葒起身抱住禦劍夫。「劍夫,打從見到你的第一眼,我就愛上了你,就想這樣叫你,甚至願意將自己獻給你,我這麼的愛你,為何你滿心滿眼都是元綾?」

  「我救了你,你卻——」

  「所以我想將純潔的身體完全獻給你。」厲葒起身解開衣側的盤扣,當盤扣一顆顆蹦跳開來,在最裡頭的肚兜便明顯地跑出來。

  「小葒,你這是在做什麼!」他見狀大喊。

  厲葒沒有因此而停止,她甚至更脫下外衣,只剩裡頭遮胸的肚兜。

  一身雪白的胴體在房內昏暗的燭火下,顯得妖媚嬌柔。

  「劍夫,我不好嗎?我這身完美無缺的身體有多少男人想要,但我卻只想將身子獻給你一人而已。」

  禦劍夫想起身,但全身卻莫名地虛軟無力,任他如何運功動氣也無法站起身。

  「香味兒……你下了藥……」他甚至感到暈眩,眼前景物搖搖晃晃,天地混在一塊了,而他卻連半點力都使不出,就算想站起身也都困難。「你為什麼要這麼做……」他該相信華玨與元綾的。

  「為何你還是不明白?」厲葒生氣地怒斥,而後又溫柔地捧著他的俊臉。「我愛你呀,爹要我替他奪走寶劍,但我萬萬想不到,你長得是這般俊逸,那麼強壯、溫柔,我好嫉妒元綾,我好嫉妒她擁有你的愛,為什麼我不可以?我比她醜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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