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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一


  「我曾和你說過,我私自下冰山的原因嗎?」禦劍夫想起了私自下冰山的那日。

  「你一向不喜歡和人說那些私密的事。」

  「這是一段悲劇,也是一則武林中的憾事。」禦劍夫伸手將背上的劍解下,拿在手中輕撫。「這把稱為歸根銀劍……」

  「我知道,是十四年前,屬於天絕門雙掌門其中一位,李高掌門所擁有,我還知道另一位風沁掌門所擁有的是名為落葉金劍的名劍,雙劍並鞘,是非常難得一見的寶劍……」華玨這時突然愣住。

  「怎……為什麼歸根銀劍會在你手裡?落葉歸根雙劍早在十四年前就隨著李高、風沁兩位掌門的銷聲匿跡而失蹤了。至今只找到落葉金劍,歸根銀劍為什麼會在你手裡?」就算他涉足武林的時間不算長,但這件武林中的大事想不知道都難。

  當年李高與風沁兩位掌門失蹤,兵器中最頂級的落葉歸根雙劍也跟著失蹤,至今仍無人知曉兩位掌門到哪兒去了,他們始終不離身的落葉歸根雙劍,只找著風沁所有的落葉金劍。

  「歸根銀劍是我的師父交給我的。」

  「你的師父?是……」

  「李高、風沁兩位掌門的師父,也就是天絕門的老掌門葉月長老,這把劍是由他傳授於我。」

  「葉……葉月長老不是去世了嗎?」華玨震驚。

  「他是為了躲避皇帝召喚,而隱姓埋名躲起來了。」他還記得他那寶貝師父最討厭的就是官僚制度,怎可能接受皇帝召喚,成為皇帝的師父。

  華玨失笑。「那他年歲大概不小了。」

  「不多,今年剛好七十八高齡,兩年後我得趕回冰山去替他老人家祝壽。」想想他私自下冰山,還不曉得回去後會遭到什麼樣的懲罰。

  光想到師父他老人家老頑童般的邪惡個性,呵……他大概不會好到哪兒去,至少命還在,體無完膚而已。

  「你的意思是說,你是背著葉月長老私自下山?」華玨記得他的大哥曾告訴過他,葉月長老就像個老頑童,愛玩花樣、擅耍陰,任何人碰到他,絕對只有一個字能形容——慘。

  他大概得開始替劍夫燒香拜佛了。

  「我私自下山,目的是為了找回天絕門失落的落葉金劍,讓兩劍能合併,完好無缺的送回天絕門。」他在聽完了師父說的掌門之死,才興起想找回失落寶劍的決心。

  華玨忽然乞求道:「你能夠告訴我天絕門的兩位掌門究竟跑到哪兒去了嗎?兩人是退隱武林了嗎?」

  一路走著,禦劍夫慢慢想起葉月長老對他說的——

  「李高和風沁兩位掌門是被奸人所害,他們並不是退隱武林,而是雙雙墜崖而亡。」

  華玨真的被嚇到了。

  他停住腳步不信地問:「怎麼會?有落葉歸根雙劍在手,兩位掌門幾乎是天下無敵,怎可能會被害而亡?!」若他沒記錯,兩位掌門的武學造詣,就連他們的師父葉月長老都已跟不上,可以說,他們已達巔峰了。

  禦劍夫看著元綾與練雲稹有說有笑,未注意到他與華玨的談話,他拉著華玨快步往前走,拉開與他們之間的距離。

  「我想問你一句,今日落葉金劍在誰手裡?」禦劍夫握劍的手更加收緊。「現今武夷派掌門是誰,天絕門的兩位掌門就是被誰所殺害!」

  「你是說……厲之道?」華玨有些震撼地問。

  「師父曾說過,落葉金劍在誰手裡,誰就是殺害李、風兩位掌門的兇手。」

  當他知道這些事情,知道李、風兩位掌門被害死時,他的心已不是震撼,而是過多的悲哀……一種錐心刺骨的傷慟。

  就像拿把刃不利的刀,狠狠劃上心口,任血無情的流、心跳趨緩,像快沒有生命般……

  他甚至感到憤怒,從未有過的怒火襲住那顆被刀刃劃過的心房,他根本不知道自己這些極端情緒是從何而來?

  就算李高與風沁兩位掌門是他的師兄、師姊,他的反應也不該是如此劇烈,像是……那是自己的親身經歷……

  「劍夫?」華玨推推已陷入沉思中的禦劍夫。

  禦劍夫猛然回神。他的思緒竟飄到九霄雲外去了。

  「我必須找到厲之道,奪回天絕門的傳世之劍。」兩年之後,他必須帶著雙劍回冰山去,他必須帶回師父朝思暮想的落葉金劍。

  「喂,你們在嘀嘀咕咕什麼?」元綾拍了兩人肩膀一下,原本想嚇他們的,自己卻先被他們臉上煩躁的表情嚇到。「別嚇人了,你們兩個的臉色好難看。」

  「看到木屋了,腳程快些可以在天黑之前回家。」練雲稹指指一林之外隱隱的的只看得到屋頂的木屋。

  「你們沒事吧?」元綾不放心地問。

  「沒事,你先照顧好自己吧。」華玨忍住還想詢問禦劍夫的衝動,捺著性子睨視元綾。

  「哼,誰像你一樣,富家公子哥兒。」

  「誰是富家公子哥兒?」華玨生氣地手叉在腰上。

  元綾指著華玨道:「不、就、是、你、嗎?」

  「你——」華玨歎了口氣。再這麼和元綾這小妮子抬杠下去會沒完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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