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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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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裡很好,隱蔽性夠,適合我練武。」 他當初還想,如果住在胡同裡,他大概就不能練禦劍之術。不過現在更好,這裡雖不是深山野嶺,但人煙罕至,練武倒省了個麻煩,不用時時刻刻注意過路人。 「這裡什麼都沒有——」 「這樣更好,省得麻煩,不用顧慮過路人的眼光。」 練老頭好不容易掙脫元綾的糾纏,帶著急促的呼吸朝兩人走過來。 「這後頭有片坡林,很隱密,適合練武的人。」 禦劍夫朝練老頭所指的方向看去,有條不太清楚的小徑。 「師父,等我!」元綾趕緊跟了上去。 禦劍夫沿著小徑往上走,小徑旁邊都是雜草,雜草再生得多一點,小徑可能就不見再往裡頭走,密林很快就遮蓋掉上頭的烈陽,光線隱隱約的透過交錯的樹枝朝大地灑下,綠色的青苔像一片綠布,黏貼在濕石上,讓整個林子因此更加潮濕。 「好濕喔。」元綾小心翼翼地扶著樹幹,生怕待會兒一下小心就會跌個狗吃屎,她可不想這樣。 禦劍夫再往裡頭走,大概一裡路時,他發現了一塊大空地,四周圍繞著樹木,樹梢筆直向天,不再枝枝交錯。 禦劍夫蹲下身抓起一把沙土,沙土從指縫間滑落,他在腦海裡對著這塊空地構建了一幅他練武時的藍圖。 「劍夫?」華玨不解地叫喚。「你在想什麼?」 「華玨,我打算在這裡住下。」 華玨有些不高興。「隨便你。」 禦劍夫也知道華玨有所不高興,笑道:「你要和我結義,我肯定不答應,但是如果成為好朋友……你願意嗎?」 華玨劍眉微鎖。這似乎有些委屈他…… 「好吧。」 看華玨答得那麼心不甘情不願,禦劍夫就覺得好笑。 元綾見狀抓著禦劍夫的衣袖撒嬌。 「那我呢、那我呢!」她一定要學到絕世武功,要救天下所有可憐人! 禦劍夫翻白眼。 解決一個,還有一個最纏人的…… 「師父,我只要學會武功就好了,我的要求很簡單、很容易的。」 「好啦、好啦!」 「那!我有師父了,我要學武功了!」 「你為什麼不怕我?」禦劍夫坐在門外的木柵上,轉頭詢問站在一旁的元綾。 「為什麼要怕你?你又沒有三頭六臂,有什麼好怕的。」元綾噘嘴的模樣可愛極了,連禦劍夫瞧了都不免心旌動搖。 「一般人都怕我身上的味道還有肮髒,難道你不怕嗎? 「那我就是那一般人之外的異人。」她甜甜笑著,揪住他的衣袖。「哪有什麼怪味道,沒有啊。」 「我不喜歡洗澡,在冰山終年不洗澡也沒關係,因為那兒空氣好,終年下雪,在冰天雪地裡,身體不容易弄髒。但是一旦下山來,再經過幾日連夜趕路,身上早就沾滿了塵埃,加上污水,那味道可難聞了,就連城裡酒樓掌櫃也因為我這身破爛裝扮和身上的臭味兒,喚我為乞丐,禁止我進他店裡。」 「那掌櫃狗眼看人低,誰說身上髒髒的就一定是乞丐?那些打鐵、伐木的人又怎麼說,不是連他店門口都別想站了嗎?」元綾挺替禦劍夫抱不平。「師父,你別理那掌櫃的。」 禦劍夫聞言咧嘴一笑,溫柔的眼神卻讓一身髒汙的他看來更加俊逸,再髒、再臭命遮蔽不了他的英俊。 「可是師父,你不會想洗澡嗎?」元綾好奇地問。 「你希望我洗澡嗎?剛才你才說不在乎的,現又想哄我去洗澡了?」 「才不是呢,我只是想,如果你要洗澡,我可以替你提水、燒水,讓你能夠換下一身髒衣,全身乾淨通暢啊。」 禦劍夫不悅的斂眉。「不洗!」 跳下木柵,他轉頭往屋裡去。 「人家又沒說什麼,幹嘛生這麼大的氣。」 這天,禦劍夫交給元綾幾支生銹的鐵針,鐵針尾部系了線頭。 「這是什麼?」元綾攤開手掌,發覺鐵針上鐵紅色的鏽已經沾在手上了,她撇撇嘴,手在衣服上抹。 「這幾支針以後就是你的武器,我要教你的武功和這幾支針有很大的關係,你最好妥善收藏。」 「師父,你要教我的武功和這幾支生銹的針有關?」元綾不敢相信。「這些針都已經生銹得那麼厲害了,又怎麼殺人啊!」元綾拿起針往自己手臂上猛戳。「連戳進我的肉都有問題,怎麼當武器啊!?」 「教你武功不是要你去殺人,是讓你能夠自保;讓你用生銹的鐵針,是怕你笨手笨腳的傷了自己。」被自己的兵器所傷是學武之人最丟臉的事,他可不想他的學生有辱他這個老師的名譽。「還有,別再叫我師父,我還沒那麼老。」 「不叫你師父要叫什麼?你是我師父啊。」元綾拉著禦劍夫的衣袖。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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