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方心羽 > 嫩呆村姑糗神醫 | 上頁 下頁 |
十二 |
|
「有什麼問題,你說沒關係。」見她似乎不好啟齒,唐秉儒放緩口氣,溫柔的說。 他突然這麼溫柔的望著她,讓茱萸覺得好不自在,手腳都不知往哪裡放,一雙明眸溜過來瞧過去,就是不好意思瞧,心怦怦跳得又快又急,臉也好熱。 「我是不是生病了?」她伸手探向自己的額頭,另一隻手則壓住胸口,深怕心臟會突然跳出來。 「你生病了?!」 唐秉儒誤會了她的喃喃自語,想起她一早的狼狽樣,大清早就弄得渾身濕濘,又泡了好久的溪水,再加上一夜未眠,他怎麼沒想到她可能會生病? 看她面色泛紅、呼吸急促,怕是著涼了。唐秉儒本能的抓起她的手腕,專注的診察地的脈象,有些惱自己的粗心。 脈搏是快了些,還好沒什麼大礙。他籲了口氣,放掉她的手,由懷中取了個藥瓶倒出一顆黑色的藥丸遞給她。「把這吃了就沒事了。」 茱萸呆呆的接過藥丸,「這是什麼東西?」 「藥,快吃!」 藥?茱萸懷疑的摸著手掌心中的豆豉,從沒聽過豆豉能治病的。何況連她都搞不清楚自己是生什麼病,蒼術這個外行人豈會知道? 不過,看他一副擔心的模樣,她就不要折煞他的好意了吧!反正豆豉又吃不死人,多吃幾粒也沒啥要緊。 見她吞下藥,唐秉儒立即催促道:「快走吧!你得躺在床上好好休息,不然真的會病倒。」 「可是我想找小白。」茱萸小聲的說了。 「小白?」唐秉儒心頭閃過一絲不安。 「小白是一隻小白鼠,是我們家的一分子,我和馬婆婆一直當它是我們的家人。」 家人?他可不認為那噁心巴拉的東西是個「人」,它最好死在某條陰溝裡,永遠不要回來。 「求求你。」她看出他的不以為然和厭惡。 「我不……」該死的!她又拿那種無助脆弱的眼神瞧他了,他怎麼拒絕得了?可是一隻老鼠…… 「拜託!」脆弱的眼泛起水霧。 他投降了。 如果他原先決定要原諒那個該死的女人和那只該死的臭老鼠,那麼現在他後悔了,就算會「肥」死,這次連上回的「老鼠冤」,他非連本帶利討回來不可!何況,有誰真的因為食言而胖過了?他才不擔心呢! 他是見鬼了,才會一時心軟覺得她脆弱得惹人憐,才會答應幫她找那個小頭銳面、噁心巴拉、獐頭鼠目、鼠頭鼠腦的東西。 結果他得到的回報是什麼? 那只不知道從哪裡冒出的臭老鼠連聲招呼都不打地把他當樹枝爬,在他驚愕的僵直身子、無法反應時,那只該死的畜生竟然囂張得爬上他的頭頂撒尿,而且顯然有順便拉屎的打算,若非他即時摜它下地,只怕他非理光頭不可! 有誰受得了讓老鼠屎浸濕過的頭髮繼續留在頂上?光想,他就恨不能搓掉一層頭皮,換張新的、於淨的頭皮上去。 他的理由那麼充分,烤老鼠幹、做老鼠扁,她都該沒有異議才是;可是,那個該死的姓吳名茱萸的蠢村姑竟然還敢護短,指責他不該那麼用力把那只罪該萬死的臭老鼠摜下地,讓它受傷,還咒他該死。 「你說什麼鬼話?這只該死的畜牲毀了我的衣服,還爬到我頭上撒尿,你還敢說我不對!」怒焰一點即燃,呼嘯升天。 「他喜歡你才會這麼做。」她譴責的瞪他一眼,替手掌中奄奄一息的小白叫屈。 「我該覺得榮幸嗎?」怒吼降低了嘲弄的語意。 「至少你該向小白道歉。」茱萸堅持有「禮」走遍天下。 唐秉儒嗤之以鼻,若非他實在對那跎噁心又髒兮兮的生物沒啥「好」感,碰都不想碰一下,他早一掌擊爛了它,道歉?!愛說笑! 「沒人教過你禮貌嗎?小白被你摔得七葷八素,叫你道歉難道不應該嗎?」茱萸不高興的指責道。 「你怎麼不叫它向我道歉?我的衣服毀了,頭髮又腥又臭,噁心死了。你怎麼說?」這女人講不講道理啊?錯的是她的小寵物吧!該道歉的人是她吧? 「我說過那表示小白喜歡你,何況,衣服和頭髮都是可以洗乾淨的,你幹嘛那麼介意?如果你懶得洗,我幫你洗就是了,有什麼好介意的?」茱萸據理力爭。 「你┅┅」他又被她氣得說不出話了,急促的胸膛起伏教他更能聞到頭上的惡臭味,嫌怨的皺起眉,他迅速往小河方向前進,再不洗掉這身腥臭,難保他不會在熏死之前拿她和她的臭老鼠當墊背。 所以,這會兒他才會坐在溪水裡忿忿不平的罵,努力搓洗頭髮。如果他以後會禿頭的話,絕對是那只可惡的臭老鼠害的。 此仇不報非君子,這個「老鼠冤」他才不會就這樣算了。哼! 才說要當個好妻子,她竟然就和他吵架了。 唐秉儒憤怒的轉身走開後,茱萸立刻後悔的敲了一下自己的頭,懊惱極了。 「都是你害的!」她埋怨的對手裡捧著的小白鼠說,它正搖搖晃晃醒過來,茫然的鼠臉滿是無辜。 見它如此,茱萸果然罵不下去了。 是嘛!小白只是為了表示友善,又沒做錯什麼,還可憐的被丟下地,她怎麼可以責怪它嘛! 要怪就怪蒼術的古怪脾氣,衣服、頭髮弄髒,洗洗不就得了,又沒什麼大不了的,火氣那麼大幹嘛?她也被小白撒過尿在身上啊!不覺得有什麼嘛! |
學達書庫(xuoda.com) |
上一頁 回目錄 回首頁 下一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