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方心羽 > 嫩呆村姑糗神醫 | 上頁 下頁 |
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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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時候,他實在不免懷疑,師父他們收徒弟的目的可能是需要一個實驗對象,授徒只是順道罷了。所以,他才會成了親嘗百草的神農第二。 這麼刻骨銘心的習醫過程,效果倒也非凡,為了不重複同樣的錯誤,他再難受也不敢失神沒聽師父的解說,就算要暈,他也會強忍著聽完解毒方法才昏死過去。 識的字多了之後,他更聰明的日夜讀醫書,勤練武功,為的就是早日脫離師父和師母的魔掌,不再當他們兩人研究的試驗品。 這些年,師父和師母愈發厲害了,研究出來的東西日益精進,無色無味不說,就連中毒後亦不自知,發作時間可由藥量控制,症狀則是像發病一般,常讓大夫誤診為一般病症,對症下藥的結果是藥石罔效。 前陣子,他受了風寒,久病不痊,正感納悶,師父捎給他的訊息才透露他是中了師母新研製出來的毒藥,同時在信內附上解藥,他才沒胡裡胡塗的送掉命。 他下了山,二老們還是不肯放過他,莫怪他是怎地也不肯回天山去探望兩位老人家。 他若回去,不等於自投羅網嗎?下山了這麼些年,不知道師母屯積了多少毒藥在等著他?光是想,他就全身起「加冷荀」了。 沒想到,躲過了師父和師母的荼毒,竟又冒出個村姑,誤打誤撞的發現他「恐鼠症」的秘密。 取出火熠子點亮燭臺,室內的淩亂和散在地上的藥草說明主人離去的匆忙。 哼!算她有腦子,闖了禍知道要跑。 本來呢,他是可以不和她計較啦!反正她這種鄉下村姑一輩子也和江湖扯不上邊,他不必擔心她會將他讓老鼠嚇暈的奇恥大辱傳出去。 可是,鳳形玉牌令下落不明,曾經脫他衣衫的她是最有可能取走的人,他無論如何也得找到她問清楚才行! 而,既然非得找她,那他順著報一報這個「老鼠冤」,應該不至於讓人說成器量狹小吧? 不過,在此之前,他要先換張「臉」。「唐秉儒」在她面前丟了大臉,又讓她抓住弱點,難保她不會恥笑之余又故計重施,他可不想再有被她嘲笑的機會。他清清楚楚記得他昏迷前,她的大笑,真是刺耳極了。 換了「邪毒聖醫」的臉皮,他才出了小山村,經過一片樹林子,就聽見那聲帶著抖顫的求救尖叫聲。 荒郊僻野的,即使不愛管閒事,唐秉儒仍無法坐視不理這般淒厲的求救,飛身往發聲處尋去,只見一名女子坐在火堆前,臉埋在膝上拼命尖叫,四周卻是什麼也沒有。 悄無聲息的上前,唐秉儒劍眉微蹙,這姑娘的叫聲還真不是普通的刺耳。 「姑娘,你是在練嗓子嗎?」饒了他可憐的耳朵吧! 「赫!」 茱萸讓突如其來的聲音驚嚇的跳了好大一下,旋即抬頭看向來人,一張小臉毫無血色:「你……你是誰?」 「是你?!」 唐秉儒一見她的臉也嚇了一跳,想不到追的人會這麼不費吹灰之力就找到了,真是沒有挑戰性。 「你在鬼叫什麼東西?」跑給人家追的人還叫得那麼驚天動地,真不是普通的蠢! 「你是人是鬼?」 茱萸認不出戴上人皮面具、改頭換面成邪毒聖醫的唐秉儒,可對他一身的白和神出鬼沒的出現仍是畏縮得很。暈倒在她家地上的「那個東西」,也是一身的白和來去無蹤,眼前的「這個」不會剛好和家裡「那個」同類吧? 「我當然是人。」又來了,她是不是見到每個俊男都要問上這麼一句啊? 「你真的是人?」驚懼的瞳眸升起希望的目光。 「如假包換。」如果不是為了玉牌令,他才不會忍住氣,和顏悅色的回答這種超級侮辱人的問題。 「呼!」 茱萸吐出整晚憋在胸口的氣。有人作伴,總算解除了她草木皆兵的緊張情緒。再讓她一人獨自面對這片黑暗,肯定等不到天亮,她就讓自己的想像給嚇瘋了。 「你還沒說剛才為什麼叫救命?」他仔細的看過了,前前後後也不見什麼可怕的東西。 「啊?呃……」茱萸有些不好意思,困窘地說:「那個……嗯……其實也沒什麼啦!我……只是害怕而已!」 「怕黑?」唐秉儒心中一動,嘿嘿,抓到她一個弱點了! 「也不完全是啦!若是在家裡頭,再黑我都不怕的。」茱萸辯解道。 「那你為什麼不待在家裡,要一個人跑到這荒郊野外?」唐秉儒試探的問。她不會真的是因為嚇昏他而匆忙棄家吧? 「因為我家有那種東西。」茱萸小小聲的說,一邊還謹慎的打量四周,深怕她一說,那種東西會突然冒出來。 「哪種東西?」唐秉儒不悅的蹙起眉頭,這女人到現在還把他當妖怪看? 「噓——小聲一點。聽說它們的耳朵很靈敏的,讓它聽見了,跑出來怎麼辦?」 「是嗎?那我倒真想看看它們的廬山真面目呢!」 「你別亂說。」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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