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方心羽 > 情定西疆月 | 上頁 下頁
二十


  真好玩!比起自個兒練功有趣刺激多了。天愛想著,手裡已經和對方過了十數招。因為對方的攻勢並不淩厲,天愛雖然經驗有限,攻守之間倒還有模有樣,兩人竟像在練功切磋武藝一般,沒有半點拼命的樣子。

  天愛使著劍招,玩得不亦樂乎!正樂得想施展另一套劍法時,有人插入他們之間,用劍逼退了天愛後,接手了她的位置,兩名蒙面人竟然對上了。

  天愛莫名所以的看著兩個同樣裝束的黑衣蒙面人,完全弄不清楚眼前是什麼情況?「喂,你們在幹嘛?你們的目標應該是我才對吧?」天愛奇怪的問在場中的兩人,不怎麼能理解他們打起來的原因。

  兩人聞言,手上的動作同時頓了一下,第一個蒙面人向後來出現的蒙面人眨了下眼後,突然就突兀的收回劍招,縱身一躍離開了現場。

  留下來的蒙面人並沒有如天愛猜測般攻向她,反而在看她一眼後,隨著先前蒙面人離去的方向逸去。

  從頭到尾,天愛就搞不懂這兩個蒙面人出現在她這裡的目的何在。

  他們是來找她玩的不成?天愛疑惑的望著他們離去的方向,發愣的想。

  「出了什麼事?」滿臉驚慌的聶總管帶著一群男僕匆匆趕來。「我聽到打鬥聲,是不是刺客又出現了?」

  「我不知道他們是不是刺客?不過他們已經走了。」天愛告訴如臨大敵的眾人道。「他們?孟姑娘,你的意思是來的不只一個人?」聶總管大驚失色。「這怎麼得了?我得快點通知將軍才行,這萬一你有個什麼閃失,可怎麼辦才好?」

  「我沒事的,你別擔心,總管大叔。」天愛若有所思的望著蒙面人逃逸的方向。

  「要等真的出事,一切就來不及了。今天來了個兩個,難保明天不會來更多個,不提防點不行。」

  「可是我不覺得他們有惡意啊!而且我覺得他們的身形好熟喔!尤其是後來的那個蒙面人,他的眼神好象聶長天耶!總管大叔,你想會不會是聶長天在跟我玩啊?」天愛愈想愈覺得那個後來的蒙面人是聶長天,那淩厲的眼神和全身散發出來的氣勢,該是他沒錯!

  「孟姑娘,將軍不可能會開這種玩笑的。」聶總管正色道。

  「可是……」「孟姑娘,你可能是驚嚇過度了,請你回房歇息吧!我會派人在你房外守著,請不必擔心。」聶總管打斷天愛的話,說道。

  天愛遲疑的看了他一眼,不明白自己又說錯什麼了,不過看總管大叔皺眉的樣子,肯定是她又不自覺說了什麼不符合將軍夫人身份的話,看來她還是閉嘴的好,免得又要被總管大叔叨念一堆她怎麼也搞不懂的規矩。至於那個蒙面人是不是聶長天,等聶長天回來時再問他,不就得了?她犯不著現在傷腦筋嘛!

  她還有更重要的要想呢!

  「你到底想幹什麼?」聶長天神色不悅的瞪著笑的滿臉得意的林棟。

  「老兄,放輕鬆點嘛!不這樣,七天我哪探得出什麼東西啊?」看聶長天仍兇狠的瞪著自己,林棟心虛的道歉,「好吧!我承認我是做的過份了些,可是我也是不得已的呀!當時朱顏的態度擺明瞭她有問題,可是卻是怎麼也不肯鬆口,迫不得已只好出此下策,顧不得朋友妻不可戲了,如果你是因此而生氣的話,我向你道歉。」

  「這件事我不怪你。」

  「不怪我?我調戲你的侍妾耶!你不在乎?」

  「她是敵人派來的奸細,不是嗎?」聶長天無情的說。

  「是這樣沒錯,可是她跟了你六年,你又已經將她接進府裡住了,雖然還沒拜過祖先,她也算是你的人我說什麼也不該無禮的。」

  「敵人就是敵人,就算是我的人也一樣。算起來,你還立了個大功,如果不是你,我怎麼也料想不到朱顏會是敵人的奸細。」想到她要林棟將天愛送進軍妓營,他就仁慈不起來。

  不是為了這個?林棟疑惑了一下,隨即靈光一閃,恍然的拍了自己的腦門一下,「你不是為了我出手試天愛的事生氣吧?我出手很有分寸的。」

  聶長天當然知道以林棟的功力不會真的傷了她,如果她真的沒有武功的話,林棟絕對會及時收回攻勢。可是知道是一回事,當他看見林棟來勢洶洶的攻向她時,他仍是忍不住現身了。

  「我不記得你有說過要這樣試她的。」

  「臨時起意嘛!我也沒想到會一試中的,我也很驚訝她居然會武功,而且功力不弱,要想傷她並不是件易事。」

  「這麼說,你開始懷疑她也有可能是奸細了?」

  「我還不確定,她的表現像是什麼都不知道,可是以她的身手會讓刺客刺成重傷,還輕易被俘至我的營帳,卻聲稱什麼都不知道這兩點,她的確很可疑。」

  聶長天沉默了半餉後問,「接下來你打算怎麼做?」

  「你呢?如果她真的是奸細,你打算怎麼做?」林棟反問,當了他多年的好友,他自然感覺得出長天對孟天愛的特別。

  聶長天面無表情的盯著他,「我說了,敵人就是敵人,就是我的人也一樣。」

  一早被冷醒,天愛才發覺自己趴在桌上睡了一整晚,而等了一夜的人顯然沒有回來,否則不會任她就這麼趴在桌上過了一晚。

  活動了下全身酸痛的筋骨後,天愛拉開房門打算回自己房裡好好的睡上一覺。

  拉開門,眼前的景象不只趕走了她的睡意,還讓她心痛得幾乎沒辦法呼吸。

  她傻傻的看著他們,無法行動也無法思考,只是愣愣的瞪著聶長天親吻朱顏。

  好一會兒後,他們的唇終於分開了,可是接下來聶長天竟然擁著朱顏往她走來,無視天愛慘白的臉色道:「咦?你在我房裡幹嘛?從現在起,這間房是我和顏兒的新房,沒事的話,你別來打擾我們。」

  房間門很快當她的面關上,在合上前,天愛看見埋在聶長天懷裡的朱顏抬起臉來,對她露出勝利的笑容。

  原來這種蝕骨的心痛就是嫉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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