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方心羽 > 情定西疆月 | 上頁 下頁 |
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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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錯!」為了她酸痛的脖子著想,她還是明講比較快,天愛扭回差點抽筋的脖子。 「為什麼?」聶長天問,打一照面他就怒容滿面,他不記得得罪過她呀!他還是她的救命恩人呢! 「為什麼?你還敢問為什麼?你差點一掌打死嗅嗅耶!你說,我為什麼生氣?」天愛氣嘟嘟的用手指戳著聶長天的胸膛,發洩她的不滿。 「秀秀?你是指小猴兒?你怎麼幫只公猴兒取個娘娘腔的名字?你看不出它是公的嗎?」聶長天好笑的看天愛因戳他而弄痛手指的苦臉,真是個單純的小子,喜怒完全形於色,或者這只是取信於他的另一種手段? 「是嗅……嗅……,聞東西的那個嗅,嗅嗅!」雖然不懂娘娘腔的意思,但從聶長天不以為然的表情,傻瓜也看得出那絕對不是什麼好話。加上天愛完全不知道聶長天對她的猜忌,更不知道聶長天隨時可能因為懷疑她而對她下手,因此天愛很自然地展露著自己的情緒,怕聶長天沒讀書不懂,還用力的抽動鼻子說明,「嗅嗅!懂了沒?不懂就別亂說話。嗅嗅,你別聽他胡說哦!嗅嗅是最棒、最棒的名字了。」 「吱吱吱。」嗅嗅猛點頭附議。「聽到沒?嗅嗅很滿意這個名字。」天愛神氣的看向聶長天。 「哦?是嗎?那你教叫什麼名字?」聶長天出其不意的問道。 「我我為什麼要告訴你?」天愛機伶的及時打住話頭,慶倖自己沒有上當。 「原來你討厭自己的名字!」聶長天裝做恍然狀。 我才沒有。」天愛抗議的喊,她的名字是爹娘取的,希望她能蒙上天疼愛庇佑的意義,他怎麼可以亂說? 「如果不是,你為什麼不敢說出來?」聶長天好整以暇的使激將法。 「誰不敢?我叫孟天愛。」天愛激動的說。 聶長天劍眉微蹙,實在不懂為什麼她的家人要替她取個女性化的名字。她會長的這麼像個姑娘家,或許跟她的名字不無關係也說不一定。 「不准你批評我的名字!」天愛在他說出感想前,先聲奪人道。聶長天的神情,明白的告訴她他不喜歡她的名字。不知為何,這讓天愛情緒低落。 聶長天聳聳肩,直視她天人般的面容,「我沒打算批評,只是覺得天愛這個名字,讓女孩子用會好些。」 「這個說法很奇怪,我沒記錯的話,我應該是女孩子沒錯呀!」天愛不確定的說。「你是女的?」聶長天的驚喜顯而易見。 「應該是吧!我記得我娘是這麼告訴我的。」天愛無所謂的聳聳肩,打小她就沒聽爹娘提過什麼男女之分,會知道自個兒是女的,還是因為十五歲那年葵水初來,娘才約略和她提了那麼一下,她也是那時才知道原來人還有男女性別之分。 她一直百思不得其解的是,據她娘告訴她的說法,爹是男人,娘是女人,照理她娘的身子應該和她的相同,胸前應該也有兩坨煩人的贅肉,每個月也應該有那件麻煩事才對!可是並不,她沒見過她娘清洗過穢布,來潮前和她娘共浴的印象中,她娘的胸部和她爹的一樣平坦,而且身體結構和自己的完全不同。 她問過為什麼?可是從那之後,她娘就不再與她共浴,對男女之別則是三緘其口,不肯再談,倒是她爹語重心長的找她談了一大段真愛、世俗之類,她聽不太懂的話。 儘管天愛似懂非懂,但那幾日她爹和娘異樣的情緒讓天愛明白,男女性別之分並不是個好話題,從此也就不曾再提起過,對男女的差別也就這麼懵懵懂懂的了。 對她生長背景一無所知的聶長天,把她的不確定當成是對他的不辨雌雄的揶揄,不悅的瞪向她那一身惹人誤認的男裝和那一頭挽著方巾的青絲。 「是誰讓你這身打扮的?不男不女的,成何體統?」 「不男不女?」天愛迷惑的蹙起顰眉,對男女性別沒什麼概念的她,不確定這句話是什麼意思,倒是聶長天的口氣是在指責她的穿著,「我這樣有什麼不對嗎?」她一直是這麼穿的呀! 「你真的確定自己是個女的?」聶長天的視線落在天愛平坦的前胸,實在不無懷疑。 「那很重要嗎?」天愛覺得好奇怪,為什麼這人這麼重視她是男是女的問題? 「非常重要。」聶長天慎重的答覆。他要她,所以她只能是個女的。 「哪裡重要?」天愛好奇的問:「是不是你們這裡不知道性別的人沒飯吃? 如果是這樣,天愛決定掰也要掰出來,她發現外頭的東西可好吃多了。 「告訴我,是誰派你來的?」聶長天鶩地沉下臉,冷硬的語調沒有一絲的溫度。 「什麼人?沒有啊!聽說我是被將軍大人救回來的,你是要問這個嗎?」 「好,那你告訴我,你住在哪裡?為什麼會昏倒在沙漠裡?而且那麼剛好被將軍所救!」「我住在……我不知道怎麼說耶!」天愛苦著臉,她只知道她住的地方是綠洲,至於是在哪裡,她早在迷路時就失去方向了。 聶長天聞言,臉色更加難看,她是真的將他看成了傻子不成? 「你若是不肯說實話,莫怪我用嚴刑逼問了,我再給你一次機會,是誰派你來的?」聶長天沒有溫度的語調多了分殺意。 「真的沒有人派我來呀!你要我說什麼嘛?」天愛嘟嚷,有些被他的冷酷神色嚇到。 「看來你是不見棺材不掉淚了!」聶長天冷冷的瞪視她,直瞪到天愛心裡發毛的垂下眼,才又冷冷的問:「那麼,就請你到刑房住幾天,好好考慮考慮,等你想通了,再通知我吧!在此之前,先讓我驗明正身吧!」 「啊……─你幹嘛?好疼……─」被粗魯的一把抓過,天愛才剛呼疼,身上的衣衫連著裡衣,已經一併被聶長天強退至腰間,雙手則是被他反剪至身後,「你要幹嘛啦?很痛耶!」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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