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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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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喝燒酒到別家去!給我滾!」嚴忍冬叱道,狠狠將兩名大漢摔在地上。 春眠連忙插嘴道:「大爺,不行把他們趕走啦!他們點的菜都是有賺頭的菜,只是得把酒換成白乾而已。」 嚴忍冬不耐煩地睨了春眠一眼,春眠不依地盯著他的眼點點頭,他終於還是讓了步,把嚇得坐在地上的兩名大漢一一拖起來。 「你們聽到了嗎?沒有燒酒,只有白乾,你們應該能接受吧?既然來了這裡,就好好吃一頓再走,啊~~不會說不想吃了吧?」嚴忍冬彎腰用飽含殺氣的眼神瞪著他們。 「不、不……白乾可以……」 「我們喜歡喝白乾……」兩名大漢顫抖著聲道。 「除了白乾之外,還有烤鴨切盤、清蒸鱸魚、蒜泥白肉、冬瓜湯、兩大碗白飯,對吧?」春眠認真補充。 「對對……」兩名大漢點頭如搗蒜。 「謝謝,小的馬上送過來。」春眠一鞠躬,然後拉著嚴忍冬的衣袖,低聲道:「走啦,快走啦~~」 一起走回櫃枱,春眠一邊抱怨,「大爺,怎麼老是突然沖進來?那樣對客人不禮貌。」 「你才怎麼老是被客人拎起來?這份工作未免太危險了。」嚴忍冬不悅道。 「來這裡的客倌都是那樣粗手粗腳的啊!不過沒什麼壞心眼,大爺自己當初剛來吉祥客棧不也是凶得要命,還說別人危險呢!」春眠不禁好笑。 「我那時只是一時情緒不佳,是有苦衷的。」 「情緒不佳了快一個月呢!」春眠取笑。「而且那兩個大漢也是有苦衷的。」 「是嗎?」嚴忍冬真是懶得理她。 春眠嫣然一笑,先轉過頭去吩咐玉麟兒要點的菜,接下來神秘兮兮地把嚴忍冬拉到一旁,遠遠指著剛剛那桌客人道:「我告訴你喔~~他們其實是攣生兄弟,因為家裡一次生了兩個孩子,經濟實在負擔不了,所以比較瘦的那一個哥哥被送到富有人家去當養子。」 「在富有人家長大的哥哥二十歲時高中科舉,在縣衙當判官;而弟弟呢!家境貧困、父親早逝,母親也操勞到病倒了,因為母親臨死之前實在很想再喝一次燒酒,所以弟弟在走投無路之下就去偷別家客棧的燒酒,卻被捉到縣衙。」 「一到縣衙,判官面對自己的弟弟是犯人,真是情何以堪,因此故意放水了。沒想到弟弟雖然就這樣順利被釋放,哥哥卻反而丟了工作,也沒臉回養父養母家,於是跑回去找弟弟。 「父母已死,同是天涯淪落人的攣生兄弟就此決定踏入江湖,只是當終於有錢可以買燒酒時,我們客棧卻沒賣,所以才會大發雷霆。他們啊~~對於燒酒可是懷有一種複雜的情結。」 「事實真是如此?」荒謬到令人難以置信,尤其兩名大漢長得一點都不像。 春眠聳聳肩道:「呃……事實也可能不是這樣。」 嚴忍冬無奈道:「所以,你花這麼長的工夫胡說八道的目的是?」 「嘿嘿,只是要說,每個人都有他們不為人知的苦衷跟執著嘛!尤其食物的怨恨是可以讓人記一輩子的。下次除非他們揮拳揍到我臉上了,你都別插手,這是我的工作。」 嚴忍冬歎了一口氣,伸手捏捏她的雙頰,「好吧!動手打你們客人是我不對。那我先出去辦事了,晚上要留給我。」 「今天可能很難,你瞧,今天客人這麼多。」 嚴忍冬俊臉一沉,「一天到晚工作為重,我們相處的時間都被你放哪裡了?」 「不是天天都見面嗎?」春眠笑著踮腳在他臉龐啾一下,「好啦~~大爺,小的一定會注意別讓大爺太寂寞的。」 嚴忍冬拿她一點辦法也沒有,咳了一聲,故意還是板著臉道:「……我走了。」 夜幕低垂,嚴忍冬回來吉祥客棧,果然大夥還是忙得不可開交,不想加重春眠的工作量,他到廚房領了一份自己人吃的伙食將就吃下。 自從跟春眠告白以來,他是愈來愈融入這個客棧,大夥也漸漸把他當自己人看待,他也拒絕再讓春眠替他打理房間或是提洗澡水,一切自理,都是不想讓春眠辛苦。 朝廷還是三不五時會來任務,不過一次最長也不會超過五天,所以他幾乎是成天待在春眠身旁,寸步不離。 終於到了打烊時間,嚴忍冬正好撞見,便主動幫忙收拾桌椅和清潔工作。 「讓我來,你去休息沐浴,玉麟兒姑娘也先上去休息吧!」嚴忍冬道。 「好。」春眠欣然接受。 她知道婉拒或是道謝反而會讓嚴忍冬不快,他會覺得那樣是太生份了,他希望春眠可以毫不客氣、更多更多地依賴他。 「真好,春眠談戀愛,連我也沾光。」玉麟兒樂陶陶地從櫃枱後方一蹦一跳走出來,大力拍拍玉大山的臂膀,「加油啦~~大哥。」又對老爹揮手道,「爹,我先去休息啦!」 玉老爹不禁笑駡,「呿~~是春眠找的男人,你也跟著佔便宜,這麼樂的話,你也趕快去找一個,這樣咱們全都不用打掃啦!」 玉麟兒回以一個吐舌鬼臉,拉著春眠往樓上走。 嚴忍冬跟著玉老爹、玉大山、榮福把客棧一樓全打理好,廚房也弄乾淨,又沐浴淨身後,都已快夜半三更了。 把浴桶放回倉庫,正要回自己房間,但在經過春眠的寢室前,他還是忍不住停下了腳步。 「春眠……」他輕聲靠在門扉上道。 沒有回應,裡面看起來一片黑暗,恐怕早已入睡。嚴忍冬微微苦笑,看來今夜又沒有獨處的時間了,不過這樣也沒關係,他也不希望春眠累了一天后,為了陪他而睡眠不足。 嚴忍冬悄悄走回自己位在角落的廂房,才剛在椅子上坐下,就聽到門外傳來極輕的叫喚。 「大爺,你還醒著嗎?」是春眠。 嚴忍冬欣喜若狂,他立刻沖上前打開門扉,眼前是春眠沐浴過後的身影。 她已換上簡單的女裝,從發側抓了點頭髮盤了個小結在頭上,讓其餘微濕的秀髮流泄在肩上,臉蛋微微泛紅,眸光慧黠。 「大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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