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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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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老爹又「啪」地狠狠打他的頭再一下。「這種話還說得出口,你有手有腳有嘴巴,不會自己追啊?」 「那這樣子爹幹嘛管春眠的閒事呢?姑娘家自己有自己的想法嘛!」 「不行,俺看春眠遲鈍得很,要咱們旁人推她一把。」玉老爹蹙眉搖頭。「乾脆這樣好了,俺去找林媒婆,然後一次把麟兒跟春眠都抓來,讓她們一起相親,亂箭射鳥,總能中一個吧!」 「她們要是知道,絕不會答應的。」 「所以就要做得不讓她們知道啊!全包在你身上了,傻兒子,這次是你能挽回俺對你信任的最後機會,搞砸了就把你趕出門去。」 偷聽完他們的對話,嚴忍冬心浮氣躁起來,他不覺得春眠會隨隨便便就接受相親的對象,也還沒想過自己要拿春眠怎麼辦,但聽了這些話就是讓他感到不舒服。 他悄悄地離開陰影,重新走回樓上,一整個不知所措。 太快了,裴春眠侵入他心房的時間太快了,他什麼都還來不及準備。 如果是他年少時,婚姻這件事他想得很簡單,跟文雪霞其實並沒有相愛很長的時間,只憑一時衝動就去提親了。 但經過過去那些事,他變得猶豫了,他真的能再那樣毫無保留地去愛一個人嗎?愛人就像從未愛過一樣,不怕受傷害? 第六章 萬里無雲的晴朗上午,白花花的陽光遍灑在清碧的河畔,河面波光粼粼,柳樹娉娉嫋嫋地垂落水面,淡淡的青翠,襯上招展的粉白、桃紅野花,就是鮮明亮眼的初夏即景。 在熙來攘往的河畔街道上,有兩男兩女顯得特別顯眼,因為他們的組合有點特別。 一個粗壯到幾乎看不到脖子的龐然巨漢,一個同樣塊頭巨大但面容初老、穿著生意人打扮的老爺;一個個子高大,臉蛋平凡,神情卻很聰慧的姑娘,穿著淡紫衫子郁金裙;一個個頭嬌小,看似年紀甚輕,嬌俏可愛的小姑娘,穿著青衫綠羅裙。 不用說,他們正是裴春眠一行人,正浩浩蕩蕩地前往悅來酒樓,要去會見林媒婆和她找來的兩位公子。 其實,春眠跟玉麟兒都誤會了她們倆今日此行的目的——春眠以為今日是要替玉麟兒作媒,因為玉麟兒絕不會答應這種丟臉事,所以玉大山才請她幫忙,要她假裝是自己的相親,請玉麟兒陪她。 而另一方面,玉麟兒則認為今天完全是春眠的相親,跟自己無關,所以很放心、非常有義氣地一同前往。 在他們四人身後約莫十幾尺之遙,嚴忍冬一臉緊繃地跟在後面。 他的心情很複雜,雖然沒打算要阻止什麼,但當然也不可能有閒情去欣賞這場鬧劇,在對自己該怎麼辦都舉棋不定時,他唯一能做的便是先跟去一探究竟。 這一陣子老是把身為暗行禦史的追蹤功夫用在跟蹤姑娘上,連他自己都覺得丟臉,想到這裡,他的俊臉益發陰沉起來。 來到雕樑畫棟、富麗堂皇的悅來酒樓,這裡是京城內最大的酒樓,就在城門附近。 玉老爹領著他們進去,直上二樓天臺,在可以將街景一覽無遺的雅座那邊,林媒婆已帶著兩位公子和他們各自的母親坐在那裡了。 他們互道寒喧後坐下,男方四人加媒婆一人,對上女方四人,男方那邊顯得非常緊張。 嚴忍冬悄悄選定二樓離他們有一段距離的位置坐下,那邊既可以聽清楚他們的談話,又因為有樑柱遮掩,不太容易被發現。 「請問姑娘貴庚?」望著春眠那頗為稚氣的容貌,錢夫人忍不住皺眉,問得直接。 「我十八。」為了玉麟兒,要忍耐啊!春眠有禮貌地微笑。 「聽說你無父無母?」錢夫人再度逼問,因為自己兒子的目光很明顯在這位小姑娘身上流連。 「對。」春眠絞盡腦汁想把話題轉過來,「其實……雖然我今天來到這裡,但像我這樣沒家世、年紀又輕的女娃兒很難擔起婚姻大事的,這點我很清楚。」 「不過像我身旁這位玉麟兒姊姊就完全不一樣了,她女紅、做菜樣樣精通,又擅長管賬、做生意,只是她一心想對父親盡孝,拒絕了好多上門提親的人家。」 「哦!是嗎?」錢夫人轉為望向玉麟兒,眼光帶著贊許。 玉麟兒聞到一股陰謀的氣息,馬上眉一挑,反擊道:「怎麼可能,從來就沒人跟我提過親,我可是出了名的脾氣大、粗手粗腳,老實講,沒跟我提親算他們有眼光,因為我絕不是什麼三從四德的好媳婦。」 「我也不是,我平常都女扮男裝擔任店小二,在男客群裡穿梭。」春眠連忙道。 「哼!那算什麼,我上次還把一個客人的手給扭歪了。」 「那不算什麼,我常常跟流氓混混們稱兄道弟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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