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風舞雪 > 沙漠雪芙蓉 | 上頁 下頁 |
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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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了,別鬧了。正事要緊。」姬百合開口打斷她們的鬥嘴,沒辦法,再不讓她們停止的話最後一定會鬧到把房子都拆掉的。 「是!」火玫瑰和雪芙蓉異口同聲地高聲回答。 算了,如果事事都要和她們兩個計較的話,自己一定會英年早逝的。歎了口氣,姬百合無奈地搖頭,「芙蓉,有個棘手的Case,對方指定要你接收,接還是不接你自己決定好了。不過,好像太危險了些,我看不如把它推掉算了,到國外去度個假。」話雖這麼說,姬百合還是遞過一本最新的時尚雜誌。 看也不看地接過放到身邊的名牌手袋裡,雪芙蓉露出一個調皮的微笑,「接了,反正最近沒有什麼重要的服裝秀。只要是在三個月內搞定就好。」 「我知道,三個月後美國有個拍賣會,我會替你安排行程的;又手癢了吧?小心一點,夜路走多了總會遇到鬼的。」姬百合不放心地叮囑道,對於這個習慣戴著面具來偽裝自己的小妹妹,她總是覺得有種虧欠的感覺。20歲,本該無憂無慮的年齡,她卻已經看透了世間冷暖,學會了用面具來自我保護。甚至在夥伴面前也決不輕易卸下偽裝。也許,將來會有一個人讓她甘心情願地卸下防衛的盔甲吧?姬百合在心裡默默祝願著。 「給,我新配的藥膏,你的胃會感謝我的。」仿佛不經意似的拋給她一個造型精美的小水晶瓶子,姬百合依然習慣用這種不著痕跡的方式來表達著自己的關心。 隨手接住瓶子塞到身上不知那個角落裡,雪芙蓉站起來親了親姬百合的臉頰,喃喃道:「百合姐姐,基本上,你不整人的時候還是蠻可愛的!」 「小芙蓉,你什麼時候變得這麼肉麻了?!」說著,火玫瑰還誇張地搓了搓手臂。 哼哼,輕輕地露出一絲獰笑,雪芙蓉踏著貓一樣的步子走向火玫瑰,「老規矩,你輸了,槍歸我。我輸了,替你上一個月的班。」 「一言為定。」 下一秒,姬百合用奇快的速度收拾起自己最心愛的茶具,連人帶桌閃到安全距離之外,以免遭到連累。這是姬百合在損失了數套自己珍藏的茶具和好幾張心愛的桌子之後得出的結論。畢竟,對於這種異類聯絡感情的方式,還是看看就好了。 三天后,某慈善組織一行人登上了飛往阿拉伯那塊神奇土地的班機。 頭等艙的艙位裡,一位身材矮小、相貌猥瑣的中年男子正色迷迷地對著年輕漂亮的空姐要求各種服務,似乎絲毫沒有注意到空姐臉上已經快掛不住了的微笑和隨行人員的目光。 再也忍受不了的空姐終於找出了藉口離開,中年男子轉頭看了看身邊的數名男性工作人員,終於無趣地低下頭呼呼大睡。 半晌,應該早已入睡了的中年男子偷偷地睜開了一隻眼睛,明亮的眼神和猥瑣的形象。乎有些不協調。滿意地看到空姐厭惡的眼神和其他人暖昧又厭惡的神色,他放心地閉上了眼睛。畢竟,越讓人覺得他的醒目和無能,才越不會有人注意到他的行動。 飛機降落的瞬間,滾滾的熱浪撲面而來。壓下心中興奮的情緒,雪芙蓉繼續扮演好自己現在的角色,與那些虛偽的官員們重複著虛偽得要命的客套話。 終於到達了下榻的飯店,送走了接機的政府官員。吩咐過不要打擾他的休息之後,雪芙蓉立刻關好了房門,似乎不經意的眼神掃過整個房間。在確定沒有受到任何監視和監聽之後,原本混濁的眼裡,貪婪的神色一掃而空,剩下的只有掩飾不住的精明。 鑽進浴室,雪芙蓉迅速脫下西服,拿掉一堆扮男人的道具,露出黑色的緊身衣;甩掉不合腳的男士皮鞋,換上不會發出任何聲音的特製軟鞋;扯掉頭上的假髮套,露出一頭剪得幹淨利落的褐色短髮;揭掉臉上製作精巧的尼龍面具,改用各種軟膏在臉上塗塗抹抹。半個小時之後,一個相貌平凡得不能再平凡的年輕男子出現在鏡子之中。 滿意地拍拍自己的臉,完美的作品!雪芙蓉露出得意的微笑。用最快的速度收拾好東西放人同樣是黑色的小背包裡,她慢慢地從床底下拉出一個大得足以裝下一個人的皮箱來。別懷疑,裡面真的是一個人,只不過還昏迷不醒罷了。準備好了一切,雪芙蓉帶上特製的紅外線眼鏡,調皮地揮揮手向床上的人告別:「好了,再見,王先生,明天一早,你頂多會有些腰酸背痛罷了。」畢竟,被迷昏放在箱子裡整整十個小時可不是好玩的。 打開窗子,黑色的人影身手利落地翻窗而出,順著牆角輕盈滑落。借著夜幕的掩護,向不遠處的一群建築物走去。 高檔的住宅區內,各種不同風格的別墅別具匠心,也展示著主人的品味和財力。暗暗在心中為自己唾手可得卻不能去取的各種寶貝歎息,小心地避開別墅旁巡邏的警衛和身在暗處的暗哨,雪芙蓉迅速從袖口內打出一條黑色的細鋼索掛住一座歐式風格的小別墅的屋簷,利落的身影瞬間幻化成狡黠的貓科動物,騰翻滾躍間已隱藏在屋頂的陰影裡。 確定沒有任何異象之後,雪芙蓉靈巧地避開各種高科技結晶的陷阱,一雙靈巧的雙手讓她不費吹灰之力地挑開不起眼的小氣窗鑽了進去,順便帶進黑色的大背包。 夜色中寂靜的別墅顯得十分可怖。早已把別墅的平面圖記牢的雪芙蓉幾乎是立刻就判斷出自己身處何處——廚房邊的一個小衛生間,藏東西的好地方。藏妥小小的百寶囊,雪芙蓉閉住呼吸,豎起耳朵,細細傾聽每一個細小的聲音。 事情發生得猝不及防。雪芙蓉突然敏銳地察覺到,她絕不是今晚惟一的訪客。不知是天生還是巧合,雪芙蓉知道自己有著對於危險異于常人的敏感。而依靠這種敏感的提醒,她也確實避開了不少的麻煩。但現在,她的每一個細胞都在提醒著她危險,濃重的殺意令她全身的每一塊肌肉都緊繃了起來,卻又奇異地放鬆。她的眼睛如貓咪般睜大又慢慢地眯了起來,不管是誰,膽敢破壞她雪芙蓉行事的,她一定會有辦法伺候得他們生不如死。 是錯覺嗎?不不,不是。 雪芙蓉閉起眼睛,仔細傾聽著。耳邊響起的是幾乎細不可聞的腳步聲,踏聲是越來越往上響著,應是在走樓梯,而後足音完全消失,脫離她的耳力範圍。 不!不是錯覺!二樓就是主臥室! 擁有那麼強烈殺意的絕不是普通的人!只有殺人如麻的職業殺手和雇傭兵才有可能。該死,敢跟花雨閣要保護的人搶命!不想活了? 果斷地放棄原定的計劃,幾乎顧不得要隱藏身形,輕捷似貓的人影迅速地竄人大廳。借助於夜視眼鏡的幫助,暗夜中的銀光在不經意似的閃爍。 「該死!」過於輕敵的後果就是孤立無援,獨自面對二十名經受過嚴格訓練的雇傭兵,埃爾皺著眉頭,發出求救的信號。用膝蓋想也知道,樓下的那群飯桶守衛已經被人家打發到極樂世界裡見真主去了。 即使從小就經受過嚴格的軍事訓練,但單槍獨馬地面對十幾位訓練有素的殺手,埃爾心中可還是一點把握也沒有。 拜手上的小刀所賜,雪芙蓉悄無聲息地解決了擋路的麻煩。小心地掩住身形,雪芙蓉打量著眼前的形勢,殺手打算要活口!這項認知讓她松了口氣,算他命大,至少是暫時的,他還死不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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