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馥筠 > 日落歎息橋 | 上頁 下頁 |
三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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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甫爵的這句話讓寧盈翾一對黛眉緊鎖了起來,完全不知道自己該怎麼回話。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那些女人很明顯的是沖著皇甫爵來的,雖然當她躲在角落時,有那麼一瞬想要什麼也不顧的上前趕跑這些像蒼蠅般的女人,但怎麼此刻皇甫爵竟讓她成了活箭靶,她卻不知道該怎麼辦了? 「爵,喝點香檳吧。」 一個對手敗下陣來,並不表示其他人就會知難而退。 果不其然,當寧盈翾還在錯愕當中時,另一個女人已上前遞出一杯剛從侍者手中接過的香檳。 「盈翾,渴嗎?」 接過那杯香檳,皇甫爵一個旋身,將之送到了寧盈翾眼前,臉上的笑是迷死人不償命的燦爛。 這是什麼監督法?她到酒會會場後根本還沒有機會把自己推銷給任何一個男人不是嗎? 這個酒會究竟是婚友社的聯誼酒會還是他皇甫爵的招蜂引蝶大會呀? 除了錯愕,還有不解,甯盈翾完全不明白自己該怎麼解釋眼前的情況,更想不透自己此刻的存在究竟代表了什麼。 搖了搖頭,寧盈翾臉上起了薄怒,原先心上的哀戚、頹然一如晨霧般消散無蹤,粉拳緊握起。 他除了要把她嫁出去外,還要順便招蜂引蝶?該不會是希望來個「雙喜臨門」吧? 可他要真想招蜂引蝶,何必讓她成為眾矢之的? 她做什麼要讓他這樣欺負? 「這些點心大廚都很用心,爵,你也嘗嘗看。」 香檳不受青睞,那就是不渴,而是餓了?另一個女子將身旁遞出香檳卻讓皇甫爵的舉動氣得一張臉刷白的上一位「挑戰者」 擠到了一旁,捧著從侍者手中硬奪過來的點心盤,綻笑望向皇甫爵。 「盈翾,這是你最愛吃的,不過可能沒有你親手煮的菜可口就是了。」 刻意挑了一個小點心,皇甫爵又旋過身去挑笑睇視寧盈翾。 「我哪有……」 實在忍無可忍,寧盈翾扁起的兩片朱唇猛地一張,才想扯開嗓門抗議,卻不料皇甫爵的手快她一步,那個精緻小點心就這麼進了她想抗議、卻還來不及完整說出一句話的櫻桃小嘴裡。 嘴裡塞了食物無法抗議,寧盈翾只好眯起一對水亮明眸,企圖用眼神殺人。 無奈,儘管寧盈翾不論表情、眼神都表明了她的不滿,皇甫爵卻是視而不見的挑笑回望。 這才是他的盈翾。 皇甫爵的笑燦爛得讓人炫目,不但使會場內所有的男性賓客放棄接近寧盈翾,更讓那些有所企閣的千金小她們恨不得喝寧盈翾的血。 他到底想幹什麼? 是想害她找不到人可以嫁?這對他有什麼好處? 為什麼他要這樣折磨她?她都願意逼自己接受他的安排了,他還有什麼不滿? 難道他不知道他所做的這一切會讓她更加難受嗎? 而且這一切更殘忍的提醒了她,就算她知道自己不能愛他,就算逼自己簽了那些文件,又到了這個該死的聯誼灑會,她卻還是一點也沒有把握把自己推銷給任何一個男人。 她多麼希望那一夜那個真實到連淚、連覆在唇上溫度都真實得好似現實的夢是真的—— 他要她嫁給他,而不是逼著她在這種場合出糗,還成為一群女人恨得咬牙切齒的對象。 奮力甩開皇甫爵的手,寧盈翾玉足一旋,想要離去。 顯然她這個反應早在皇甫爵的預料之中,只見皇甫爵飛快的伸出另一隻長臂當空一撈,環上了寧盈翾的纖腰,再不由分說的往自己懷中扯,俯下身,覆上她的唇。 這突如其來的吻,吻得寧盈翾杏眸圓瞪,茫然凝視著皇甫爵。 他吻她?為什麼?又想戲弄她嗎? 腦中一片空白,寧盈翾耳畔像是有萬隻蜜蜂在鼓翅,讓她只聽得到嗡嗡巨響,其它聲響是一點也聽不見了。 「這醬汁有些太甜了,你覺得昵?」離開她的唇瓣,皇甫爵說了這麼一句讓寧盈翾丈二金剛摸不著頭腦的話。 依舊茫然瞪視著皇甫爵,寧盈翾眨了眨眼,腦中仍是空白一片。 「剛才的點心,沾在嘴上。」 指了指自己的唇,皇甫爵替這個吻找了個看似光明正大的藉口。 什麼?他不知道有紙巾這種東西?非要這樣戲弄她? 整她很好玩嗎? 他難道不知道她的心已經夠亂了嗎? 寧盈翾前一秒還空空如也的腦袋瓜子,因為皇甫爵的話與那明顯的戲弄而氣得倏地翻起萬種情緒。 好!就算她再不甘心也得如他的安排,儘快把自己嫁了,她實在沒必要這樣任他戲弄、取笑是吧? 靠上前去,踮起腳尖,寧盈翾的皓腕雪臂攬上皇甫爵的頸一項,猛地一扯,將一對菱唇靠上了他耳畔。 寧盈翾這個舉動百分之百在皇甫爵的預料之外,但他還沒來得及思考她這舉動的用意,一陣刺痛傳來,打斷了他的思緒。 寧盈翾在皇甫爵的耳珠上留下一個漂亮的唇印,然後滑上他的耳骨,狠狠烙下一道清晰的齒痕。 人群中,一條人影不安地看著眼前的一切,然後悄悄退出,不見蹤影。 整個人頹坐在書報架旁,寧盈翾除了歎氣還是歎氣。 「怎麼了?跟老公吵架?」 雖然覺得不大可能,但孫萍怎麼想都覺得,以她所認識的寧盈翾,那個百分之兩百的夫奴,會出現這樣的表情,會出現這樣一連三歎,聲聲綿延到天邊的無奈歎息,鐵定只有這麼一個原因了。 「哪有老公可以吵。」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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