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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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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燮皇還不夠壞嗎!他……」也許因為萬俟遙是奚斯蕗的恩人,也或許是兩人同樣都在逃難中,感覺格外惺惺相借、一見如故,所以奚斯蕗第一次將自己來南開取藥的前因後果,原原本本的告訴萬俟遙。可是…… 「比起烈光帝的狡詐,冷燮皇才算是正人君子呢!」 聽著下俟遙斬釘截鐵的反駁,奚斯蕗卻猛搖頭。「唉?怎麼可能?」 她才不信冷燮皇是好人呢!是好人,就不會因為私心濫用王權通緝她,也不會趁人之危輕薄她!當然啦,若她早先別在沒弄清緣由前就踹他的話……也許事情不至於演變成這樣,可要她向他道歉?不知怎的,她就是否忍不下。 「固執的延靈王,在這世上惟一會聽兩個人的建言可是——一是烈光帝,一是冷燮皇。若你想要延靈王賜藥,也許你該去找冷燮皇。他性格直來直往、好懂得多,不像烈光帝叫人捉摸不著、神出鬼沒,行蹤不定,而且是個陰險狡獪的卑鄙小人……勸你,有什麼問題,去找冷燮皇吧。」萬俟遙這麼告訴她。 依舊是入夜之後,奚斯蕗悄悄徘徊蓮池邊,確定守夜的侍衛們剛通過後,她立刻趁隙矯捷地溜竄進延靈王那間隱密亭閣。 昨天是她運氣好,冷燮皇不知為了什麼原因放她走,而她又在密室裡遇見了可憐的善良女奴萬俟遙救她、也才獲得脫身的機會。直到天將破曉,她才再次染完黑髮、風乾後回到延靈王宮。 所幸延靈王為了過一陣子將舉行的新月祭,一早就忙碌異常,到晚上也沒回宮、留宿城外其他部落,這倒是給奚斯蕗充裕機會觀察情勢,借機取藥。 可偷藥這種事,還是沒法子光明正大吧?她直到了晚上才出來晃蕩著。 一轉,兩轉,三轉……在看來像是迷宮亭閣裡的曲折長廊裡打轉了許久,奚斯蕗好不容易才尋出丹房的正確位置。 悄悄推開門,探了探周遭架上層層堆疊的瓶瓶罐罐,而一格格藥櫃裡也放了各式各樣的珍奇藥材,一時之間,她竟然不知從何下手。 「不該這麼簡單……若真是這麼容易就能讓人發現的話,南開奇毒怎麼可能不外流?再說南開王室既然以巧設機關聞名……這裡一定還有密室。」 小心翼翼的拿著延靈王贈她、方便失明的她用來探路的紫檀手杖在四周戳了戳,確定沒有暗器陷阱佈置在四周,她才敢動手去移轉那些看來只是純粹裝飾的器皿。 眼角餘光注意到,旁邊掛有張幾乎占了半面牆的大掛軸,圖上畫的是南開全境的山川圖,想當然爾的她,立刻將注意力放在那牆上,站定在那牆面前,開始觀察有哪兒特別不同。伸出手杖敲了敲牆面,聲音聽來有些不同? 畫軸的左側紙面上顯得有些輕微髒汙,會是長期觸摸留下的痕跡?不由自主的伸出手,拉著同樣的位置一把揭開畫軸—— 「蕗兒?」畫軸背後、恰恰另有一個寬廣密室,而當奚斯蕗掀起畫軸的同時,恰巧有位抱著竹籃的英挺男子同樣打算揭開畫軸。正要走出來。 冷燮皇!奚斯蕗可不是謹慎的知道自己不能尖叫,她根本是驚訝過度、只能呆立當場。她現在該怎麼辦? 「你在這兒做什麼?」原本就極為冷冽的表情更是蒙上一層霜。 這句話才是她想問他的!他沒事無聲無息的跑到延靈王丹房搞什麼兒? 「誰在叫我?」一瞬間,她機警地立刻猛力甩下手上畫軸,管它畫軸是不是正打在他臉上,她只想裝傻隔開那男人,還一面用紫檀手杖敲著地板,轉開方向,當真像是個啥也看不到、四處摸索的樣子。 「聽這聲音……是冷燮皇陛下嗎?蕗兒……見過大王。」最重要的一點、還千萬不能忘記,此時行禮絕對要背對冷燮皇拜下。 不知者無罪,何況蕗兒並非刻意……一面揉著被卷軸正面打到的俊臉,冷燮皇雙手捧著大竹籃走了出來。長年練武的關係,他早已練就無聲步履。 「蕗兒你毋需拘禮。本王不時興那一套規矩。」將竹籃放上桌面,冷燮皇連忙體貼的拉起朝門口半跪著的奚斯蕗。「你怎麼會在這?」 可不免有些狐疑,她……怎會闖進延靈向來不許外人進來的丹房? 「唉?這是什麼地方?」要裝糊塗就要徹底。 「這是延靈的丹房。」冷燮皇在意到她的目光竟停留在他的竹籃裡,生平第一次浮現了尷尬神色。他告訴自己其實也用不著不自在,她雙目失明,不會看到他拿什麼,即使她看得見,也未必知道他所選的藥草,全都是用來…… 壯陽藥。奚斯蕗不禁震驚莫名的倒抽一口氣,額上不受控制的泌出冷汗。 冷燮皇籃中放了各式藥材,有壯陽滋補藥二十二種,這還是她認得的,其他不認得的,想必功用也差不到哪去…… 她看向冷燮皇的眸光,同情與自責交加。他竟有這麼嚴重嗎?莫非是拜她所賜?想起延靈王所說,南開王家將絕嗣?越想她越害伯……難怪他信誓旦理要找她復仇……昨晚他欲言又止的第三個理由……換成是她也難以啟齒啊! 「對不起……我不知道……」當她發現時,早就已經誠心的脫口而出——心頭猛然一驚,她不打自招了! 「沒關係,我相信你不是故意誤闖這兒。只是你怎麼會來這兒?」 完全誤解她話中之意,冷燮皇雖然納悶她留在此地的理由,可卻對她完全不起疑。或者該說,她既是延靈的客人,他沒有理由懷疑她。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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