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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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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什麼意思?李婕訝然看著他。他向她傾訴這些心底話,這是表示,他……或多或少,對她有些不一樣了?他不再拿她當騙子輕視? 沒來由的,他對她的另眼相待,讓她有了一絲受重視的感覺,方才所有的不愉快,早已一掃而空。 「如果我能遇上我喜歡的人,不論貧富貴賤,娘親是否贊同,我都會娶她,畢竟,要同她過一生的,是我。我也不希望強娶別人,擔誤別人終生。」 李婕這才發現,其實他們兩人的想法,有點兒類似不是嗎? 她笑著聆聽他解釋從頭到尾的行動及理由。他果然不是那麼糟的人哪……他只是想堅持自己的生活,想做自己人生的主宰,而不惜扮黑臉。 不想誤了人家姑娘,所以他總是冷漠對待她,不給別人一點希望,這……算不算他溫柔的地方? 她為他的坦白做了個結論。「所以,今天不管這門婚事真偽,只要公主贊成,你就反對到底,是嗎?也不是你無意成家,只是你想找自己中意的人?」 她該感謝他的直截了當,這樣一來,她總算……可以完全死心了。 「那麼我……祝福郡王早日夙願得償。」她回過身,不願他察覺她的失落;當她又想開始動作時,他站起身,阻止她再漫無目的地找出路。 「我來吧。像你這樣,就算再過兩個晚上,也沒有辦法離開這兒的,要動點腦筋才行。」 讓他話一激,她不免有些不服氣。她找了一個晚上始終未果,他能有什麼好辦法?「不然,還能怎麼離開這兒呢?這兒又沒有其他人能幫忙……」 「當然就這樣走出去啊。」他好像不把被人關在房裡當成一回事。 她看著他走向門邊,好整以暇的伸伸懶腰,不知道他想做什麼。 「你該學著記住一件事,別老想依靠著別人,當你只剩下自己可依靠的時候,你才會知道,自己的潛力其實是無窮的。」 他深吸一口氣,面對她站直身子,然後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一回身,猛力就往緊閉的房門中央踢去,同時大喊: 「你看清楚,所謂的出路——要靠自己創造!」 看他動作,自始至終帶著笑,似乎毫不費力,便一腳踢飛兩扇上了鎖的房門。想來,當他發現被人關住之時,便已經有了因應的對策。 所以,他不曾驚慌失措過,只有她像個傻瓜一樣,四處亂竄。 她和他,果然差多了。越是佩服他,她越是自卑。 不顧地上木頭碎片好幾塊,一不小心可能被紮傷的危險,她連多看他一眼的眷戀勇氣也沒有,只是極輕、極輕的告訴他: 「多謝郡王的教導。婕兒會記住的。」 「慢著,婕兒!」臨走前,他喚住她。「就算我們不能做夫妻,但,就為了你幫了我,今後,我們可以是朋友,你別再避著我了!」 突然記起今晚剛見面時,她說「是該離開的時候」,思及此,蘭啟陽不免有些不安。 不論如何開始,他好不容易遇上這樣的她,又怎能輕易讓她說走就走?如果不試試看,誰也不知道未來如何。 眼前,只要娘親打消逼婚念頭,他就可以毫無顧忌,與她重新開始。這一次,是他選擇了她,出於自願。到時,他們可以花很長的時間,慢慢相處。 只是,他現在還不能說出他的打算。而她,當然也不會察覺他的轉變。 李婕停下腳步,回頭看他。他怎麼又要這麼殘忍的給她希望呢?好不容易,她才放棄了他呀…… 「是啊,作為身分懸殊的朋友,有何不可呢?既然我們始終無緣的話……」 不能當夫妻,除了當朋友,還能是什麼?上天何其殘忍,讓她遇見如此出眾的他,給了她一場美夢,然後打碎它…… 她與他並肩走下西樓的同時,沒再多說一句。 望著他離去,她輕輕揮手與他告別,看著他寬闊的背影,她只能無奈苦笑。腦中想的,只有一個問題。為什麼他們兩人……偏偏無緣呢? 無邊深夜,沒有人能給她答案。 等了幾天,等不到什麼新進展的德勝公主,有點兒不耐煩,又將李三娘給找來「喝茶談心」。 「三娘,我聽說……他們兩人不是在新樓過了夜嗎?」 「是呀……應該是吧,詳情我也不太清楚。」絕不能說是她主動設下陷阱,拐騙郡王與婕兒的;否則,公主可能會將李三娘的腦袋給摘掉。 李三娘依舊戰戰兢兢的不敢吭聲,只是一味唯唯諾諾的應和著公主。 自從前幾天,她強忍著愧疚,將女兒給騙進西樓;而婕兒當天夜半回房,就不再跟她說話。 她知道,婕兒是在跟她慪氣,但她不過是想幫婕兒追個好夫婿,這也有錯嗎?她認為這樣是對婕兒以後生活最好,怎麼婕兒不接受她的好意呢? 做母親的,又有幾個願意看到女兒吃苦?這年頭,喜不喜歡是其次,有權有勢才有保障呀…… 她自己是過來人,跟了個不長進的丈夫,日日夜夜為生活奔波,那種辛苦,她不想讓女兒也嘗到,攀上豪門的機會不常有,婕兒究竟在抗拒著什麼呢? 只是……看婕兒這麼不開心,難道……她做錯了嗎?李三娘開始反省。 「我說,怎麼他們兩個一點兒動靜都沒有?」德勝公主原本以為,兒子第二天就會萬分自責的前來告訴她,他該娶妻了。 但她左等右等,偏是等不到他,讓她這幾天過得極為無趣。 以為他心中還在掙扎,她還特地到兒子身邊繞呀繞,給.他方便開口的機會,但他嘴巴緊得跟蚌殼一樣,不開就是不開。 「莫非……那天晚上啥事都沒發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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