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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五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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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域兒,我和公主之間沒什麼!她只是個任性的孩子!」 才霎時,奚斯韓突然弄懂了她的意圖。她的怒氣、她忿恨的對象,不是朝他,而是對準公主! 「我相信你沒那意思,可是多羅澄英就不同了,是吧?」 藤方域身為渴弋三大元帥,論身分,她對多羅公主本就不需低頭,氣憤的她失禮的直呼其名。 多羅公主直到現在都還妄想要嫁給奚斯韓嗎?那個公主,不可饒恕! 「我該跟你打個招呼的,多羅澄英。若你再對他死纏不休,休怪我不客氣!」 氣憤的她其實想一刀揮去,直接了當永除後顧之憂,可她一來顧及奚斯韓的立場,二來原除了戰場外,她本就不想莫名傷人,所以她反常的只是警告警告公主。 「再煩人,我會連你對我下毒一事,一併算清!」 「有奚斯都尉守護我,誰怕你這短命蠻女?」 多羅公主才剛開口,便被轉身瞪她的奚斯韓眼中那道冰漠寒光給嚇得噤聲不語。 「我倒要看看你能活多久!」輕輕一刀揮下,動作之慢是藤方域料定讓多羅澄英必能躲開,有她這麼個兇暴的妻子,勢必嚇退滿腦子春天的多羅公主。 「住手!域兒!不許你傷害她!」及時擒住藤方域手腕、往後一推,奚斯韓挺身擋在公主面前。「她是西驪公主!」 藤方域原只想借題發揮嚇嚇多羅澄英,要教公主知難而退,可她發現奚斯韓袒護公主之時,心中怒氣直沖腦門。 她可以不計較公主強吻奚斯韓,那非出自他本意,可她才不過說幾句重話,他就倒向公主一方,這教她無法容忍! 「西驪公主就了不起嗎!」藤方域越想越氣。她為了回渴弋生計入侵西驪被說是天大罪惡,而公主為了搶奪夫婿使計下毒害她又有多光明磊落? 「我都已經讓她害成這樣你還護著她?讓開!有本事,咱們單挑一場,多羅澄英!」 她險些再也無法言語、一生啞了,而他,不許她尋仇也罷,竟連嚇唬公主也不行嗎。她向來敢作敢當,更瞧不起只會躲在奚斯韓背後叫囂的多羅公主! 「我不是護著她,我是護著你!殺了公主,你在西驪將永無立足之地!」 「我不在乎!我是渴弋人,到哪裡都能生存的!」 「但我不能離開西驪!」這是他與多羅王之間的交換條件。奚斯韓竟無法厘清此刻異於往常憤怒的藤方域心中想著的是什麼。他們先前就已起了爭執,加上現在的事,到底還有什麼法子能讓她冷靜下來?他再也顧不得其他—— 「域兒,我愛你!我不願失去你!但要想留在西驪,你就殺不得她!」 「你、你這個人,總是這麼卑鄙!」她一直期望聽他說出這三個字,但他老是推託,怎樣都不肯明確開口,說要留到成婚才說;而事到如今,他卻輕易地拿愛她這句話來護著他家的公主? 說什麼瞭解她,卻連她只是說話嚇公主都看不穿,甚至如此輕率說出她最珍惜的話——「奚斯韓你這混賬!」 她更忍不住揮刀出手亂砍,目標轉而對準他,發洩心中怨氣。 「域兒別衝動!」他連忙先推倒多羅公主,接連一個疾速回身旋踢,打算擋下她攻勢。 不料她動作太快,早踏前一步;意識到前方的他,藤方域才驚覺她怎能過於認真?連忙收了手,就怕真傷了他;然而他卻因此來不及撤下,踢她的意圖雖因她退縮而落了空,卻是一腳猛力踢向她腹前。 沒料到他竟然如此猛烈攻擊她,藤方域就這麼被踢飛了出去,倒在地上。 掙扎著爬起身,藤方域咬牙抱住自己腹部,痛得跪地半坐直不起身。 可是痛苦並未因她靜下休息就此漸減,反而是一陣陣痛楚波動開始在她腹中盤旋震盪,她震驚得感覺像是有什麼東西不斷從腹中直往下墜、狂浪沖出體外,須臾,她屏息望著自己衣裙突然在腿間染出一大片驚心豔紅,無邊開展…… 「韓……這是怎麼了?這些紅色哪來的?」她無法遏制心慌,只是胡亂喊叫他的名字,茫然追問。「我的肚子——好疼——」 「域兒!」 從小,因生就耀眼發色而受到眾人異樣眼光,讓奚斯韓總是冷眼旁觀世情;自小被培育為奚斯家繼承人,他也只能盡責的完成父母的殷殷期待;及至長成,雖然獲得眾人承認他是西驪頂尖武將,可他卻早看淡權位、無意戀棧功名,決定一旦安頓好家人事項後,就往東方古國去學習自己向來偏好的醫術。 一直不與人爭,才華內斂不出鋒頭;對人員溫文有禮,卻是劃清了界限,從不讓任何人窺視他心中想法,也從沒對哪個人特別在意過,直到她出現…… 生平第一次插手閒事,是因突如其來想保護她的念頭。 即使知道她正是敵軍大將,他卻只是欽佩她以女子之身統禦大軍;民風不同、民俗不同,誰是誰非本就沒有定論,他從沒將她視為仇人。飛將之死雖令他心痛,可是戰場勝負、本有高低,技不如人也只能悲歎吧?他看清世情如此。 首次動搖決定,卻是為了她放棄東行。自西驪四大將軍盡數陣亡以來,他以西驪武將最高位的身分,暫以西驪近衛軍統領阻擋入侵者,對她的事自是了如指掌。可遇上她之後,卻想見她卸下肩上重責、展顏而笑,更想救她的命;確實他使了些小伎倆,利用她對男女情事無知,一步步誘拐她的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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