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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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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我想圖個清靜,就會來這迷霧谷原,這是我搭的住處。」他拿了件棉祆為她披上。「我說過,你的事由我處理,你儘管安心休養即可。」 「哼,你可知道我身上這種奇毒的由來?別說大話。」藤方域心頭暖意竄升,不光是為了他給她的棉襖,卻是為了他對她處處流露的無言關愛。 「位於西驪南邊的南開,雖非這四方第一大國,卻也稱霸一地;領軍王族善使毒物、巧設機關,無人敢輕言進犯據我所知,南開奇毒鮮少外流,此毒該是延靈王煉製的丹藥無疑。你怎會惹上那怪人?」奚斯韓應答毫不猶豫。 「我惹誰又與你何干?」藤方域因他輕而易舉猜出毒藥由來感到詫異。他到底是何方神聖?「我沒時間和你耍嘴皮子,我要找回彩衣,繼續行程才行。你再怎麼多管閒事,我也不會感激你,讓開。」 「我從沒想過要你感激。」他伸出強健手臂橫擋下她。 「那你圖什麼?你連我姓啥名誰都不知道!」藤方域冷道。現在的她和被渴弋放逐有啥兩樣?無法取得那名神秘將軍人頭回去,她只能等死,或是接受屈辱的婚詔。「若你以為將我護送回渴弋會得到謝禮,那你可大錯特錯。」 「即使我不知道你是誰,但我希望見你展顏而笑。」他望著她,眼神中閃爍著令她不解的光芒,溫柔卻炙人,讓她幾乎要在他的注視下,燃燒殆盡。「我想守護你,如此而已。」 怦然心動,只為他一句話,藤方域對這陌生男人竟能讓她心如擂鼓、惶惶不安而感到恐懼,不,她不能再被他影響!「帶我回昨天咱們見面的地方。」 「勸你別去。忘了那些,留在這裡,我會呵護你。」 她握緊了拳,準備在他俊美臉上留下教訓。「你不帶路就閃邊去。」 禁不起藤方域的堅持,奚斯韓攔腰抱起她,同乘一騎就往林中深處前行。 來到昨天追月倒地之處,她憐惜的蹲下身子,哀悼愛駒殯命,輕撫著它一身冰冷的柔順毛髮,卻赫然發現——在追月僵硬臀上,有個紅腫斑點。 「這是什麼傷口?」她憶起昨天追月瘋狂失常恰是在那群賊人出現的同時,當彩衣拍了追月後……回頭向昨日起就倒在那時的屍首,她面無表情的翻動他們身上衣物,找到家徽的瞬間,她心頭一緊。「穆家的人。」 始終站在藤方域身後靜默無語的奚斯韓,突然往前踏了一步,冷冽眼光信留在林子某處;沒一會兒那方向枝葉傳來響起,自林間沖出一道嬌小身影。 「族長!」彩衣顫抖的聲音聽來格外尖細刺耳。「您、您沒事嗎?」 「……我該有什麼事嗎?彩衣?」藤方域心中寒到極點,「見我平安無事,為何你臉上不僅沒有絲毫喜悅,反而慘白一片?回答我!」 「我只是……因為那群賊人……我來找您……」彩衣語無倫次的慌張神態,更挑起了藤方域全然的怒氣與痛心。 「賊人全數傳來追我,所以你該沒受到任何為難才是,怎麼卻等了一天一夜才回頭尋我身影?」她率然想通昨夜遇襲前,彩衣不對勁的情形…… 「明明追月馴服得很,怎麼在你一拍後卻失控暴走,差點將我摔成重傷,最後竟中毒暴斃身亡,這你作何解釋?」聲音益發冰冷,藤方域朝彩衣逼近。「直至出發前,就連辛少瑜也以為我打算走北路,還譏我太不自量力;可怎麼那些穆家的人,卻能得到消息,事先埋伏在這迷霧林原?」 她心灰意冷的冰漠追問:「為何——出賣我?彩衣?」 「我沒有背叛您……但,假若您嫁給驍勇元帥,就可以不用再受苦了啊!沖雲是個溫柔的人,他說娶了族長後,會珍寵您一生,而彩衣依舊能服侍您……可您拒絕了他的婚詔;他就說,如果、如果您不那麼堅守節操……」 「所以,他就派人伏擊我,打算叫我受盡侮辱後,沒有任何尊嚴的任他擺佈?他想的美!我藤方域死也不會當他的玩物!」她冷笑數聲。「我早該注意到,藤家的女人迷上他們倆的不在少數……可竟連你也被穆沖雲給收買了?呵,你直呼他沖雲嗎?好個親昵的稱呼……他抱了你?」 「不是這樣!雖然彩衣愛他,但會這麼做,是因彩衣相信他的承諾!若結合你們的才智,將能一統渴弋,這對族長,對所有人都好!」 「混賬,」藤方域旋風般沖出,抽出腰間彎刀,就往彩衣砍去,「我殺了你這叛徒——啊!你攔我做什麼?奚斯韓!」 單手擒住藤方域高舉柔荑,輕易奪去她手中利器的奚斯韓,雖然表情冷然,可眼中那份絕色柔情,她是認得的,但她不能讓他再這麼干涉她! 她氣憤說道:「別管我,這是我們族裡的紛爭!」 「你再動氣,會讓你體內毒性失去控制、加速發作,我不想見你受苦,你若要殺她,就由我動手,你只消在一旁看著,我會完全你所有心願。」 他無聲無息的放開藤方域,轉瞬間來到彩衣身後,閃電出手扼住彩衣下嚥,沉聲問:「你要我立刻殺了她嗎?或者要用更殘忍的死法懲處背叛者?」 她們一同長大的啊!藤方域的心口隱隱作疼。一咬牙,她說了: 「聽清楚,彩衣!從此咱們是敵人,再不許你回藤家!要投靠辛少瑜或穆沖雲是你的事,但你若再出現我面前,別怪我不念舊情、取你性命!滾!」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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