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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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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楚紜不再是領有兵權的右翼提督,但在西驪,沒人不知道她的厲害,又因為不敢傷到新娘半分,衛兵們無計可施,面面相覷,原地動彈不得。 「紜姐姐,不要不知好歹,王上的命令,你敢不嫁?」 「笑話,公主都不肯嫁的爛人,要我嫁?」楚紜一句話,堵住燕河的遊說。 「別倔強了,楚紜、朱邪王他……他是個不錯的對象。」 「不錯?不錯的話、你怎麼不把步樂交給他?」暴躁的楚紜,六親不認的封殺了所有人的勸誘。在多羅王和朱邪王和議之後,多羅王馬上下令讓納蘭齊雷回到朝廷重掌兵權,並定了公主與齊雷的婚期,聽聞此事楚紜更是大為光火。 她為了他們弄成現在這樣,而他們非但不幫她,還要逼她嫁給朱邪王? 「真有本事,就來拿下我呀!贏得了我,我就嫁!」她挑釁的笑著。 「這話是你說的,別又反悔了。」 排開眾士兵,朱邪子揚一身車茲正裝,英氣凜然的讓楚紜一時難以正視。 「我若贏了你,你就乖乖與我成親,跟我回車茲,紜兒。」 有那麼一瞬間,楚紜能感受到他的認真,但,隨即她否定了這個可能。 這只是他另一種報復她的方法而已,不能再上當。 她拿劍對準他心窩,冷笑道:「若是你死在我手中,我可不想讓同盟再次破滅、西驪被踏平啊!朱邪王。」 「盟約已簽下,即使我死,兩國五十年內都是盟友,沒什麼好反悔的。」 「是嗎?你不怕死的話,就儘管動手——啊!你——」 楚紜沒料到,朱邪子揚竟然沖到她面前,握住她的手,毫不遲疑的將鋒利的劍刀往自己頸上一抵,對她輕輕一笑。 「別顧忌西驪安危,若你真認為我該殺,就儘管動手。」 看著他頸間血絲流下,她知道自己的手一定在顫抖。 她真心恨他嗎?可是,不想看他死,卻又是真的,難道她還愛他嗎? 「我、我真的會……」她虛張聲勢的吞吐著。 「若你真的恨到想殺了我,沒關係;我知道你現在身子虛、也許不方便下手,那也沒關係。嫁給我,紜兒,等到你想動手的時候,你隨時都能動手。」 他柔聲對她許下承諾。「只要你肯成為我的妃子,紜兒,我的命,給你。」 「我、我不懂!不懂你想說什麼!」楚紜丟了劍,不想看他。 他做什麼老是這麼捉弄她?她抱著身子蹲了下來。腦中,陣陣暈眩襲來。 「楚紜!」一把將昏倒的楚紜摟進懷中,朱邪子揚只是心疼的望著她。 他只能這麼做,先將她綁在他身邊,假以時日,讓她明白,他愛她、而她也愛他的事實。早晚,他們之間可以沒有任何的誤解與欺騙。 他看著她動人容顏,憐惜的低下頭,將誓言之吻印在他美麗的新娘唇上。 冬雪再度刮起,車茲國冷冽的寒冬再度降臨。望著窗外風雪,車茲王朱邪子揚回過頭,柔聲笑問:「會冷吧?讓我把窗子關上,好嗎!」 許久屋內沒有任何聲響,他的笑容也慢慢沉了下來。他才走到廳堂桌前,原本靜靜坐著的絕世美女,像是看到什麼怪物似的,立刻跳了起來沖往內室。 他快步追了過去,走到床前之時,猛然停下腳步,緩緩坐上床沿,看著躲在被窩中顫抖不已的她,滿懷不舍的輕撫著她及肩秀髮。 「沒關係……什麼都沒關係,你還在我身邊,這樣就夠了……安心的睡,不會有人來打擾你的……紜兒,我的愛妃……」 不知道過了多久,直到被窩中的可人兒發出輕緩深沉的呼吸聲,朱邪子揚這才解了外衫,躺到她身旁將她緊緊摟在懷中,為彼此蓋上暖和的厚實絨毯。 他的身子雖能清楚感受她的溫暖,可是,他的心裡,卻被寒風凍的好痛! 一年前,雖然西驪王再次接受和親提議、讓他名正言順的娶回納蘭楚紜,但楚紜卻變了。當新婚那晚,楚紜再度睜開眼睛時,就是那副模樣。 她終日面無表情、呆然不動,就連進食也要人強迫。 西驪第一名醫、楚紜外公奚斯韓診斷後,確定那是失心症。 「失心症,病因不明,只知道是病人遭逢變故,或是不適應外在環境劇烈的變化而引起,在西驪沒有醫治的方法。」 聽到奚斯韓說出這段話時,朱邪子揚連罵了三次「該死的庸醫!」 接著,他當下就帶著楚紜回到車茲,為她遍尋名醫,找得到的請來,不願來的就綁來,但是,任哪個醫生也治不好楚紜的怪病。 對他而言,最痛心的,不是楚紜不願嫁他;而是楚紜因為不願嫁他、竟把自己逼失了心智!他從沒料到,自己對她的愛,竟是令她這麼難以忍受嗎? 聽說要喚回她意識,最好讓她待在她熟悉的環境,於是他在令郢為她興建了全新的宮殿,庭院裡還仿了個她西驪的家,甚至連兵營和帳篷也全建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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