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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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必然是還沒要夠她吧?他冷笑。除此之外,那個倔女人還有什麼能讓他心軟的?對!等到他徹底的玩弄她之後,再將她逐出車茲也不遲啊! 不論他想念她是基於何種理由,他都要把她給逮回來! 心意一決,他馬上行動。 當他匆忙率軍出發,準備找回楚紜和她的部隊,期間只差了一天。 但,依著路線前進搜索,沿途竟然完全不見楚紜行蹤。心急如焚的他,將大軍兵分三路,除了兩路人馬往東南與西方尋找,他自己,更是快馬加鞭帶人往西驪直奔,就在他離開車茲關口第十天,他於西驪國境不遠處得到了消息。 「什麼?三天前進了西驪?」朱邪子揚震驚的一時語塞。他竟沒能追上她! 十天是個極限,一般少說也要十五天,熟悉沙漠的他,都需要花上十天,楚紜早他一天出發,竟然只用上八天就返回西驪? 何況,她的裝備並不完整,她怎能做到的? 「這就是你身為右翼提督的本事嗎?」感歎著他之前只迷戀她純然女性的一面,卻疏忽了她真正的才能。他知道,他該怎麼做了。 為了除去車茲的敵人,更為了得到心愛的女人,他—— 納蘭楚紜可不是單憑家世,就簡單的登上右翼提督之位。 她雖然鮮少靠近東、北方邊境,但在決定接下和親統領職務的出發前夜,她早就研究好國境一帶所有綠洲的位置,靠著過人的記憶力與求生本領,夜裡行軍、白天休息,她以微少的食糧,撐過了前三天、到達回程的第一個綠洲取得補給。 順利的由來時的相反路線回去,之後,她總算進了西驪。 然而,就在她獲得入關許可,踏進關口的那一刻,因為急行軍的結果,她小產了;當時,腹痛如絞的楚紜,一個不慎自馬上摔落,最後整個人昏過去。 「你能平安無事就好。」奚斯韓看著昏迷七天,醒來後只是淚流滿面的外孫女,他不忍的開口勸她。因為齊雷的失職,而使這幾年來待在京中休養的他,奉旨轉往鎮守東邊的關卡,身兼西驪第一名醫的他,也才能及時救了楚紜。 「不,外公,你不懂的……」從沒有哪時候,楚紜會覺得如此絕望。即使失去他的愛,她原本還能抱著守護孩子的希望熬過未來;但孩子也沒了…… 為了保住孩子,她才忍辱回到西驪:但卻因為趕路,她竟流了孩子! 上蒼究竟為何要如此的折磨她?就因為她欺騙過深愛著她的朱邪子揚,而遭受天譴了嗎?為何不降災在她身上,而要奪去她無辜的孩子啊…… 早知如此,她就自盡在沙漠中,還比這麼痛苦的活著好! 「楚紜……人生,不會總是有壞事的……你要懷抱著希望才行。」 「外公,我的希望、已經不在了啊……」啜泣著,翻過身,楚紜已然無言。 迎著蕭瑟秋風,楚紜面無表情的站在城樓上,未著任何武裝,只是簡單的披上面紗,但,沒有一個士兵敢對她不敬。 西驪國上下,早為了步樂公主與齊雷提督的戀情曝光、而使公主遭朱邪王遣返一事掀起軒然大波。而今,大家又認定,先前她滯留車茲遲遲不歸,是努力的同車茲王談和,勇氣反而值得讚賞;加上,東方栗弋國蠢動,但齊雷正在閉門思過,西驪缺乏大將坐鎮;所以自楚紜回來後,不曾聽人說她一句不是。 正當她在冥想的同時,一名士兵前來報告重要軍情,打斷她的沉思。 「朱邪王的大軍……到了關卡邊?!」楚紜在接獲通報後,立刻換上數日來擱置一旁的銀色鏜甲來見奚斯韓。「確定要開戰嗎?」 「不,他似乎沒有敵意……」奚斯韓眉間駐的盡是不解。「但大軍兵臨城下不動,說他不打西驪,似乎又太簡單。朱邪王做事不可能沒緣由。」 楚紜愣了下,好一會兒才點點頭。平常,他也許是如此,但就她和他相處的時候,他無端的變得霸道、喜怒無常,不全是一些摸不清緣由的事? 「別說你身子現在虛弱的很,何況我不知道你右手怎會有那麼個難纏傷勢,真要恢復到以前,沒一年半載恐怕不成,你撐不住對陣的,還是我來應付。」 楚紜拿起桌上寶劍,長歎一聲。「爺爺,為了將來,我和他,該做了斷!」 「準備布下陣式。」站在一局牆上,楚紜沉聲下令。 望著前方堅實大軍,他不打西驪,難不成是出來散心?她苦澀笑著。 看來這次他是真的動怒了,任誰也不能安撫他吧?步樂公主即使願意反悔嫁他,恐怕事情也無法擺平。她和他,果真只能在戰場上重逢啊! 還好他已不愛她、而她也不想愛他了。否則,她一定無法狠心殺了他的。 她握緊了手中的劍。最痛苦的時候,她曾有過連西驪的事也不想插手的念頭;不過,現下只要她仍是多羅王承認的右翼提督,她就會死守西驪! 「擺出鶴翼陣!準備迎敵!」她必須遺忘他。遺忘他,就不會再痛苦了吧? 雙方主將對峙挑釁,似乎已經成了戰爭的固定開場。 西驪的右翼提督納蘭楚紜,車茲的國王朱邪子揚,兩人就在眾人屏息的緊張注視下,駕馬沖出彼此的陣營,僅隔著不到三尺的距離,開始喊話。 「請表明來意。」她率先開了口。看著他的英武威勢,她並不害怕,但是他看她的深沉眼神,卻教她不免有些心慌。 「討回我應得的。」他倒簡單明瞭的高傲說道。 「只要朱邪王能息怒,西驪……有誠意與朱邪王和解。」楚紜不免流露了些酸味。「西驪的『誠意』……朱邪王不是欣然『領受』了嗎?」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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