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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五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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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正要開口提出條件,卻被楚紜急躁打斷。「反正最糟的情況也不過如此,我不在乎。」既然他始終氣惱楚紜的欺騙,那她多擔下他對燕河的怒,又有何妨? 知道他似乎氣憤難消,楚紜不禁急了起來。她一個轉身,抽走了車茲士兵腰間匕首,一手護住燕河,一手就拿著匕首指著他。「今天,你答應也好,不答應也罷,有人要敢動她,我納蘭楚紜就和他拼了!你盡可以試試。」 回身冷眼掃視她周身的士兵們。「我倒要見識車茲禁衛軍,究竟有多強!」 朱邪子揚臉色倏地更為陰沉。除了惱怒楚紜仍膽敢杵道他外,更氣自己為何不敢真下令處罰她。要她依順他,反而激起她許久未見的脾氣,他有些懊惱。 只要她討饒,順從的向他撒嬌,要他放過她妹妹,又有何難? 只是,朱邪子揚知道,即使楚紜這麼反抗他,他也無法拒絕她的要求。 「可惡的你。」他喃喃道。他還沒來得及做出裁決,她又搶著開口了。 「那麼……就這樣吧?」楚紜咬牙,看了燕河一眼,又轉頭無畏的對著他。 她忽然單膝跪下,抬頭看著朱邪子揚,將右手掌心貼在地面上。「若說燕河偷了你的東西,你要罰她,那麼就毀了我一隻手來賠罪吧!」 「姐姐!」 在燕河的驚呼聲中,只見楚紜左手高舉鋒利匕首,就往右手背刺去! 刀起刀落,匕首上還不斷地滴落紅豔的血滴。 朱邪子揚猛的站了起來,他忍下了沖到楚紜身邊的動作。依然無言,但他臉上的表情卻不再那麼悠然。她怎麼這麼莽撞?悔恨交加,朱邪子揚感覺那把匕首,仿佛硬生生地刺進他心窩一般。他知道,楚紜流了多少血,他的心、就淌了多少血。 「請你饒過燕河這一次,好嗎?」慘白著臉,納蘭楚紜舉起了被刺穿的右手。「還是……要我連左手也賠給你,你才罷休?」 「不用。」朱邪子揚握緊拳頭,又坐回王座。他……不過是想要得到她的承諾,卻讓她更反抗他……他的方法,錯了嗎? 「那麼……讓她活著回西驪,可以嗎?」 經過他無言的同意後,僅用手絹壓住傷口,楚紜急忙拉著燕河走到宮門口。 得要在朱邪子揚還沒改變心意前,送她回去才行。 「同盟的事,怕現在不是再談的時機,請多羅王,把注意力放在東邊吧!」 燕河的腦中,完全沒想到自己肩負的任務。她只是又嫉又羨地苦澀說道:「我多希望自己是紜姐姐,那樣,朱邪大人就會是我的。」 「你錯了,燕河。」楚紜聽著妹妹對自己的誤解,她有些哭笑不得。 「大人喜歡你,他不顧一切要得到你,任誰都看得出來,他確實愛著你。」 楚紜心頭絞緊起來。也許他曾受著她,但現在怎麼可能?在她欺騙他多次後?她可不認為他有那麼寬宏大量,要有,他就不會讓她陷入如今這個不安的僵局。 「你不懂,燕河!他要的,是想報復西驪的右翼提督、不是要我。」 納蘭楚紜苦笑起來。倘若,他曾有一絲絲的憐惜她,又怎麼會將她無名無分的留在車茲?還說等到她心向著他的一天,就要將她遣返西驪? 第十章 身子上接連出現的異樣,讓楚紜察覺事有蹊蹺。 她雖然對男女情事遲鈍,可不代表她連身體產生了變化都注意不到。 月事遲了兩、三個月,身子變得虛弱,近來又食不下嚥,時常感到噁心、頭暈,本以為是嚴重的水土不服,但她猛然驚覺,她該不會是……有孕了? 但,她怎麼可能懷孕?雖說前陣子,他日夜不分地寵倖她,可每天他總是命人送來淨身湯藥,不讓她有機會留下他的子嗣,那,她到底怎麼會有孕? 一夜翻來覆去,清醒後見茶木兒又送了湯藥進來,楚紜忙不迭的追問她。 「這是哪個殺千刀的庸醫開什麼爛方子?!不說是淨身藥汁,怎麼沒用?」 茶木兒打量著激動的楚紜,好一會兒才緩緩說道:「這不是淨身湯藥。」 「可、可是朱邪子揚明明說……」 「咱們做奴才的,總要摸清大王心思,要不腦袋早不保了。大王雖然對你冷漠,可任誰都看得出,他……在意你。所以,自第一天起,沒人膽敢讓你喝淨身藥汁,那全都是調養身子的秘方。」 「一群搞不清楚狀況的蠢才!」楚紜氣急敗壞的想出手打人,卻因為頭暈襲來,不得已坐了下來。「你們大王,若真是在意我,這個月來,又哪會淨往各宮各院跑?你們真是呆呀!讓他知道我有孕,不把你們大卸八塊才怪!」 「夫人有孕了?這真是天大的喜訊!我得快讓王知道此事才行!」 「慢著!別去!」楚紜攔下茶木兒。「你別告訴他,當我求你,好嗎?」 「有這孩子,夫人還怕什麼呢?王只是拉不下臉和好,絕不是討厭夫人。」 楚紜慘白著臉,吞吐道:「我……由我自己告訴他。」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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