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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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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方才為他包紮傷口時就發現,自傷口血色研判,箭上可能有毒,只是對於廣大沙漠中的毒物,種類繁多且奇特,她並不知道毒物屬於哪一種。 她不免擔心問了:「剛剛給你服用解毒的百花丸,有效嗎?」 「還好,我先前也服了紫金丹,應該可以沒事。」 「那……若我帶著燕河暫時離開這裡,接下來的職務,你能勝任嗎?」楚紜看著齊雷哥哥,幽幽的歎了口氣。「現在我和燕河,是多餘的人了。」 「……可以答應我一件事嗎?楚紜!」齊雷看著妹妹。 他從不想逃避身為提督的職責,但是,今生只有這次,他無法再違背自己的心情。「也許從一開始,我就該這麼做的。楚紜,請你代替我到最後。」 不解他的用意,楚紜疑惑的看著他。 「雖然我能對著公主說出大道理,但是到了這兒我才知道,我仍是無法看著她和車茲王成婚!楚紜,再幫我一次。」 楚紜沉默下來。雷哥哥和步樂已經愛的這麼深了嗎?為了大家,她不能拒絕哥哥的請求。但是她自己,眼見朱邪子揚娶步樂,心裡也不好受啊! 「我知道了。」楚紜轉過身,沒讓臉上複雜的表情洩漏她的心事。「今夜守備必然嚴密,雷哥哥你也需要休息一天,明日有機會,你就帶著燕河先回關外,部隊都在那裡等著,剩下的,就交給我。」 成婚前夜,朱邪子揚在南行宮裡,卻是整晚靜不下心。 走到殿外,迎面而來的涼風雖頗有寒意,仍然無法沖淡他一身火熱。 多羅步樂公主也來到了南行宮,眼看,明日就能得到自己思慕已久的絕代佳人,是夙願得償讓他不禁失去平日的冷靜吧?他苦笑著。 過去,沒有哪個女人能讓他如此牽腸掛肚的,只有她,像是春日原野般的翡翠美人,讓他的心就這麼遺落在那片綠野中,再也找不回來。 倘若那天,他沒心血來潮,帶著幾名部將去巡視國境、又到向來權充前哨站的岩洞中休息,他怕是沒有瞭解她的機會吧?如果就這麼拜堂完婚,若說願意處處為了西驪忍耐,那麼她就絕不會在他面前露出任何忤逆他的舉動。 可他欣賞的,卻是她倔強固執的性格,偶而出現的嬌弱讓他心生憐愛,就是那份強烈的蓬勃生氣,讓他不禁想要將她納為己有。 否則她也不過是徒具美貌,不可能會讓他時刻惦在心裡、無法忘懷的。 當時,發現她對他使毒時,他確實震怒異常,要不是他自小就服用少許毒藥,使自己的身子早已習慣了毒性,換作是別人,恐怕早去了半條命。 不過,一思及他朦朧中、依舊清楚記得的花般柔軟唇瓣,他又泛起笑容。 恍惚中,他知道她似乎在下毒後、又讓他服下瞭解藥,只是他一直不太確定、也不明白她為何會這麼做,後來他確定了那甜美櫻唇的主人果然是她後,倒也不難理解驚慌之下她下毒、卻又心生同情與懊悔而救人的舉動了。 她太容易心軟了,這對即將貴為王后的她,不是好現象。 下次他得明白告訴她,其他對她輕薄的人,就不用救了;否則,要讓他知道,誰膽敢碰她,他就要誰的命! 實在等不到明日了啊。他懊惱的想。 哪有佳人近在咫尺他卻得忍受著難熬寂寞的道理? 想想只見她一面,消去他心頭熱意該不算逾矩吧?執意要在明日成婚的她,已經躲了他九天,他如此思念她,讓他在新婚前夜看她一眼,她應不會生氣的。 他實在太思念她了啊!輕笑了起來,朱邪子揚就往南行宮的另一頭走去。 「我不想嫁他啊!除了齊雷,我心中容不下其他人!」多羅步樂望著桌上的華麗嫁裳,卻只是更加心痛。 「但是……公主……事已至此……」伊那只是立在一旁,不知所措的囁嚅著。 「若說是怕車茲王進犯西驪的話……那麼……」多羅步樂的眼中,浮出陰森的詭譎光芒。「乾脆一不做二不休……一勞永逸解決西驪的心頭大患!」 她要暗殺車茲王! 發現那個可疑人影出現在南行宮別苑時,朱邪子揚起先懷疑是自己看走眼,但是當他尾隨那道身影之後,這才發現,來人確實有那份身手、足以通過車茲引以為傲的嚴密警備。 朱邪子揚不急著揪出那個人,反而是好整以暇的跟著,想瞧瞧對方夜闖南行宮意圖為何?對方直闖他的書房,對於貴重的珠寶也沒多瞧,只是東張西望像是在尋人? 「你找什麼?」 被突如其來的人聲給嚇了一跳,納蘭齊雷轉過身,看著眼前這位氣宇非凡的俊美青年。楚紜曾說過,車茲王朱邪子揚的武藝超群,讓她數次落敗,而眼前這名讓齊雷察覺不到接近氣息的青年,不會就是…… 「請恕在下冒犯……大人您就是聞名天下的朱邪王吧?」 朱邪子揚打量了這位面對自己、仍然毫無懼色的英挺男子好一會兒才傲然開口:「閣下不懂自報姓名的禮貌嗎?」 「恕在下再次失敬,我是納蘭齊雷,西驪國的左翼提督。」 朱邪子揚似笑非笑。「那我們可真是「初次見面』啊!果然是少見人才,雖說我們一路上有過招呼,不過夜闖行宮禁地,可是西驪的禮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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