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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九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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轉過身,楚紜對著早已站起身的茶木兒柔聲笑道:「可以請你去問問朱邪王的意思嗎?我想在這裡多停留些時候。」 楚紜不知道為什麼,茶木兒的眼光一直飄來飄去,像是在瞧著楚紜身後的朱邪子揚有何動作。確實,他是十分令女人傾心的類型沒錯,可是茶木兒好歹也要想想現在她是特使,怎能這麼不莊重? 而且這個朱邪子揚也真是的,居然沒徵詢過茶木兒的意見就坐了下來,有沒有搞錯啊?敕使代表朱邪王,在王面前,朱邪子揚竟然敢這麼囂張! 「公主可以停留在這個地方。」一會兒後,茶木兒開口了。 「是嗎?那就好。」沒想到茶木兒這個敕使的權利還真大。楚紜不住的笑著點頭。還真是好騙的小女孩啊!「那婚禮就這麼延下去嗎?等到我身體好些時再辦?」 「不延。」茶木兒眼光飄回來時,這麼回答了楚紜。 「為什麼不?既然沒有如期到達車茲京城,婚禮在哪裡辦?」 「廣桓關內二十裡,有處南行宮。就在那裡先辦了。」朱邪子揚悠閒的輕啜了口茶後,笑著冒出這麼一句。 「你閉嘴。」楚紜沒好氣地瞪了他一眼,立刻又對茶木兒陪笑道:「我說,這件事,你還是去問問王的意思吧?」 「不用問了啊!王的意思就是在行宮舉行大婚。」 「婚禮簡陋點,無妨。」朱邪子揚說道。 「又不是你的婚禮,你別插嘴!」楚紜的耐性原本就少,慢慢地,她火氣也大了起來。「我說,你去問問王……」 「王不已經決定,簡陋點……」 「這怎麼行?」楚紜生氣的看著茶木兒。她要爭取時間,這個敕使的權力太大反而麻煩!「你別凡事都自己拿主意,好歹該問問王的意思吧?」 茶木兒顯得有些無辜。「如果還有什麼意見,您就乾脆自己和王商量吧?」 「我又還沒進京,怎麼見朱邪王?」 「王就在您身後。」 楚紜呆然。腦子一片空白,嗡嗡作響。她完全無法理解茶木兒剛說的話。 「你說……王在哪裡?」 「您身後啊!他不是一直和您同行嗎?」茶木兒嘟囔著:「您一直不讓王說話、老問我意見,我也只能複述王的意思啊!您就乾脆直接去問王的意思好了嘛!」 他是……車茲王?回過頭,看著意氣風發的朱邪子揚,納蘭楚紜張大了嘴,努力地一開一合卻發不出半點聲音——朱邪子揚就是車茲朱邪王! 楚紜一手撐在茶桌上,就怕自己會站不住!癱軟倒下。沒想到她一時驚惶,為了躲避朱邪子揚而假扮公主一事,居然會演變成超級謊言!這下她可害慘步樂了! 本來以為,即使欺騙朱邪子揚也無妨,反正成婚是車茲王與步樂的事,就算朱邪子揚指證步樂不是公主,也不會造成步樂的麻煩,但是—— 納蘭楚紜機關算盡,卻算差了一步!朱邪子揚就是車茲王本人! 而他現在認定楚紜才是公主,而且信誓旦旦的要得到她,這下該怎麼辦? 「我以為……你聽到這個消息,該感到高興才是。」朱邪子揚驕傲地挑了挑眉,似笑非笑的繼續把玩手中的茶杯。「如果你真像你所說的那麼心甘情願、將你自己交給我車茲王、朱邪子揚——的話,此刻,你該是開心的說不出話來?」 「……是說不出話。」楚紜困難的點了點頭。 「那麼……你曾允諾,心屬我朱邪子揚,而人是車茲王的,難道那是謊言?」朱邪子揚站了起來,走向楚紜,在她驚嚇退開前,抓住她的手,扣住她下顎,逼她看向他。眯起眼睛,他的表情陰沉起來。「你哭了?為什麼?」 她對事態的發展完全使不上力,無法隱藏星眸含淚,楚紜閉起雙眼。「……我喜極而泣。」到了這地步,不繼續騙他,難道要對他坦承她設下的種種騙局? 思及東窗事發時,他將有的反應,她承受不起他的怒氣啊! 「我知道你怕我。」朱邪子揚鬆開了對她的鉗制,歎口氣,將她發顫的身子一把攬入懷中。「初次見面因為害怕我的輕薄,你對我用毒一事,你始終怕我報復,是吧?」 她無言以對。她現在怕的……可多了。 「第二次見面,你曾說過,為了車茲王而守住貞操、不惜一死,我欣賞你的節烈,所以,過去的事,我並不打算追究。」 朱邪子揚愛憐的低垂下頭,端起她臉龐,溫柔地吻去她淚珠。「更何況,你會用毒,也全是為了我,我怎能處罰你呢?反倒是該嘉獎你才對。你想要什麼?」 「嘉獎!就不用了。」她抬起頭,腦中千頭萬緒,不知怎麼了結。 「只要你願意為我展顏而笑,我答應你任何要求,公主。」 朱邪子揚輕撫她姣好臉龐,動手解開她面紗。 猛力掙開他溫暖懷抱,楚紜壓住面紗、不讓它滑落,撇過頭,避免他看清她真面目!兩人只確切見過一面,她和步樂又有幾分神似,一直以來,她就打算蒙混朱邪子揚的記憶力,不讓他清楚記住他眼中的「步樂公主」確實容貌,好作交換。 直到現在,她才知道,自己一直以來被朱邪子揚影響的原因。 那和以往他人將她當作至高無上的右翼提督,畏懼崇敬她的感覺截然不同。他對她的執著,讓她初次感受被人視為珍寶呵護的甜蜜,但……她不可能接受他!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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