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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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滿身大汗的納蘭楚紜,一邊不停歇地翻箱倒櫃,一邊咒駡著朱邪子揚。 「重要東西不是該放房間裡藏好嗎?怎麼找不到?不會是隨身帶著吧?」 她惟一的弱點就是兵權印符,兵符到手,她對朱邪子揚可就毫無顧忌了,再也不用煩惱著怎麼跟他周旋,只等哥哥一到,她就準備走人。 可現下,找不到兵符她也沒輒!停下動作,楚紜嘟囔著:「渴死人了。」 「那就喝口茶歇會兒吧?」 「謝謝——」才正想接過自身後遞來的茶水時,楚紜整個人當場呆住,伸出的手僵在原地,一個沒接穩,茶杯落了地,應聲碎裂。恐懼的抬頭一看,呀! 果然是他!他什麼時候來的?她竟然完全沒能察覺!是了,她要士兵們別吵太久,免得添麻煩,可他們太快結束了吧?「你、你……你怎麼在這裡?」 「這句話我原封不動奉還給你。」朱邪子揚傲氣地挑了挑眉。「你在這裡找什麼?」今夜,看著以紗巾覆面環繞著頸肩的她,他再度為她的清麗而沉醉。 有種莫名的強烈渴望,他不禁想伸手揭開她的面紗,上前一掬她的甜蜜。 「我找什麼?」她不由自主的倒退數步,身子靠上了櫥櫃。「來這裡還能找什麼?」與其說她這句話是在問朱邪子揚,毋寧說是在問她自己。「找、找、找……找你呀!」 「我可不在櫃子、櫥子裡。」他曖昧一笑。「不過你找床上倒找對了。」 她火紅雙頰仿佛燃燒起來。「沒事的話,我、我先走了。」 「慢著!是你找我有事吧?」他一把拉住她。「聽說你病了,我才緩下回京的行程。明明讓侍衛們守著你,可他們竟沒通報我,你離開房間一事。你又偷溜了?這麼大費周章的找我,為了什麼?」 「不為什麼。總之,既然見到你,我也該回去了。」 「只是為了見我一面?」他對她的明顯謊言感到可笑。若她實說她為了金鎖片而來,他也許可以不追究,但她再度欺騙他,這讓他興起微怒,想要好好捉弄她一番以示懲戒。「不只這個理由吧?今天你不說清楚,別想離開這裡?」 「不都說好了,我是朱邪王的女人!你碰不得,你怎麼又……」 「既然你始終堅持這點,不許我碰你,為何又潛入我房間見我?」 他踏前一步,將兩隻手掌貼上壁櫥,讓楚紜限制在他雙臂中的小天地,看著她驚惶的縮成一團,他為她困窘的可愛模樣而笑了。 腦筋好不容易鎮定點,想到她的兵符不知道在不在他身上,又憶起她先前考慮過的對策,順從的對他撤撒嬌逗他開心,要脫身取回兵符,才好行事。鼓起勇氣抬頭望著他。克制自己不要顫抖,楚紜開始裝乖。 「因為、一想到要與未曾謀面的朱邪王成親,又不知道朱邪王會不會疼我,我、我就嚇病了……然後……我想到你,我知道、你是喜歡我的,與其、與其要我嫁給他,我想、還是來見你,若你願意……我們、我們……」 「你對朱邪王的忠心,只有如此程度?」他微眯雙眼,目光鋒利的盯著她。 「當然不只如此……所以見到你後,我又後悔了,無論如何,我也還肩負和親的任務,即使我再怎麼喜歡你,還是得嫁給他。」謊話越說會越順口,楚紜是個鮮明的例子。「現在,你可以放我走了嗎?」 「弄半天你想說的是……你的心是我的,而人是朱邪王的?」他蕩開一笑。 他的心,出生以來第一次、為了一名女子的話感到這麼震撼。只是這麼簡單幾字,卻牽動了他向來不為所動的心。他忘了追究背後真相,只是一徑的沉浸在她的柔順與告白所帶給他的無上喜悅中。他……在乎她的程度,遠超過他自己想像。 「這麼說來,若非迫於和親、你得嫁給朱邪王,否則,即使我不如朱邪王有權有勢,你仍會選擇我?此話當真?」 「當真、當真。」順他的意思就沒錯。只是楚紜心頭頓時湧起強烈罪惡感。 他為什麼能對她這麼癡迷?即使她在他房間被他當場逮著,她說了幾句好話,他就上當了?他不是很精明的嗎?內心交戰著,她仍然必須繼續欺騙他。 「……你不信就算了。」見他沒回答,她撇撇嘴,伸手去推他厚實的胸膛。 咦?在他胸前,衣服下好像有一方硬物?不會正是她的東西吧? 「你說什麼我都信。」他握住她柔荑,低垂下頭,一次又一次、緩緩地親吻著她白皙玉手。「能讓我如此動心的女子,天地間,惟有你。」 「放手……我,我要走了。」全身熱度上升的楚紜,想縮回手,他卻不讓。 「我該拿你怎麼辦?」他一把將她攬入懷中,苦笑著緊摟她。真不想等到新婚夜啊!先前因為好奇她的反應,他沒解釋清楚,才讓她如此煩惱。也許現在是時候了。 居然有這麼親密的機會!專心於伸手鑽進他衣襟翻找著,楚紜還管得了什麼合不合禮教,她沉默不語。呀!摸到了!金鏈子連同鎖片在一起! 誤會她的沉默是依順,他對她再度心生憐惜。 「我曾說過,若你心甘情願,我就等你等到成婚夜,我是該守約。」 朱邪子揚愛憐的順著紗巾輕撫她髮際頸肩逐漸往下,但那感覺——不對! 「你的長髮——」好像短了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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