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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八


  唉?慢著,她雖然沒對別人說過,卻有對自家人說過!

  「也許只是一些斂財之徒,巧合命中而已。」李希賢起身,要言麗生保重。

  「言姑娘若不避避也無妨,只是,在這關頭,千萬得謹言慎行。不光是為了你好,更是為了靖宇。」

  「我明白,謝謝李公子提醒。」

  「聽說,消息走漏,是從一個賭坊傳開的,我想,你也應該不會去那些場合才對。」臨去前,李希賢留下的線索,卻讓言麗生心頭一震。

  匆忙送走李希賢後,她就急急忙忙來到爹爹和妹妹暫居的西院。

  「晏君,我有話問你。」打來妹妹,言麗生的表情從來沒有哪一刻是這麼凝重的。「爹爹呢?我還是不能見他嗎?」

  「我前些天不就同姐姐說過了,爹爹受了些風寒,身子不適,正在屋子裡躺著呢!」言晏君一見姐姐氣勢洶湧而來,回話不免開始畏畏縮縮。

  「可是,我有點事要問爹爹,你別擋在門口,讓開。」按捺不住懷疑,言麗生若不得到一個答案,她不會死心的。

  「十幾天沒見到爹爹,派人按時送補藥來,你也總說不要打擾爹休息,叫我儘管安心去伺候未來的叔叔嬸嬸。不成,這會兒我放心不下,我一定要見爹爹。」

  「不,不可以哪,姐姐!」

  拉住言麗生急切的腳步,言晏君緊張的神情一覽無遺,這種有所隱瞞的表情,讓此刻的言麗生敏銳地一眼識破。

  「我爹爹不在裡頭是不是?」言麗生微怒地問:「他又去賭了?」

  「我……我不知道。」

  鬆開姐姐,言晏君很少見到姐姐發火的;姐姐平日嘮叨歸嘮叨,也不至於對著爹爹生氣。但今天……姐姐格外的焦躁不安哪!

  「什麼叫做你不知道!」

  言麗生顧不得妹妹阻攔,推開房門,沖進了屋裡。「爹,如果你在的話就應一聲,別讓我擔心了!」

  可她一看,房內果然空空蕩蕩。

  「晏君,你說,爹去哪兒了?」

  「別生氣哪,姐姐,就因為爹怕你生氣,所以他要我別說的。」言晏君追了過來,吞吞吐吐地回答。

  「叫你看好他,你卻——」

  「可爹爹對我說,就算賭輸了也不用擔心,他有賺錢的法子呀。」

  仍是不改其本性的一派天真、仍是小少女的言晏君,也許非得要等到將來吃過了苦頭,才會懂得人情世故吧。

  「爹怎麼如此頑劣,吃了幾次的虧、上了幾次的當,還不如悔改。對他來說,賭錢當真那麼有趣嗎?就算是過得苦一點,我也能靠雙手賺錢養活他呀!」

  言麗生不免咬牙氣急。爹爹此舉若是只有牽連她也罷,但要是牽連到邢府,教她怎麼對得起邢靖宇?

  「別生爹爹的氣呀,姐姐,爹不是故意的。」

  言晏君連忙從枕頭底下翻出了個小布袋,搖晃著,聽著布袋裡頭叮叮噹當的聲音,她趕忙將東西交到姐姐手上。

  「你瞧,爹讓人從王麻子賭坊送了些銀兩來,說、說是姐姐要嫁人了,至少想為姐姐賺些嫁妝。他不是為了他自己一時玩樂,比起從前,爹爹現在好多了。」

  「就算我要嫁,邢家如此大戶人家,缺他那份嫁妝嗎?」再說,這門婚事,說不定早沒指望,爹爹急個什麼勁兒呢。

  這下她全弄通了。想來,爹爹八成是賭輸了,只好與賭坊那些人做筆買賣,洩露關於比試的消息。

  其實,這全都得怪她的預言太神准了。

  可,這樣的能力為何總是只為她帶來了壞處?她究竟為了什麼而擁有這樣的力量?她自己都糊塗了。

  「可就因為邢家是大戶人家,所以爹爹怕姐姐不夠體面而出嫁的話,將來會受人欺負呀。爹說了,他從沒為你做過什麼事,可現在,他希望自己能像個爹。」

  言麗生頓時無言了。

  爹爹的好意關愛,卻是以挺而走險為她換取,讓她如何能接受?

  「不論如何,他把錢送來了,現在他人呢?」長歎一聲,言麗生怎能再繼續責怪爹爹呢?

  「說是過得很好,所以暫時在賭坊裡待下了。」

  「沒有那麼單純,那王麻賭坊的貪是出了名的,上回咱們才拖欠一天銀兩便生了那麼多利息,爹爹遲遲沒有回來,肯定是出了事。」

  言麗生愈說愈有不好的預感。

  爹爹年事以高,若是讓人拘禁,怕也沒有反抗的力量。王麻子那兒肯定是以為爹爹有預言的本事,打算將爹爹扣下當搖錢樹。

  「我去接爹爹回來。」她沒辦法多等,讓賭坊的人發現爹爹其實什麼都不會,那爹爹可危險了。

  「唉?姐姐離開邢家,不需要跟夫人報備一聲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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