拐到相公(15)_芙蓉

十五

　　「不關你的事，李半仙，不想讓我告上官府說你行騙的話，就立刻給我離開京城！」邢靖宇發出嚴厲警告，嚇得李半仙連招牌也沒來得及拿，便匆忙趁亂逃逸。

　　「公子，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樣。」

　　發現他似乎有所誤會，言麗生急忙想要辯解，卻讓邢靖宇冷淡話語給打斷。

　　「不然會是如何？我親眼所見，你現在正信口開河，說什麼預測人家功名。這種事，能預測得准嗎？」邢靖宇冷嗤一聲。

　　「我能猜得准。」言麗生低垂下眼眸，握緊了懸於身側的小拳頭。

　　她答應過，不再欺騙他，即使他不相信，她也決定坦白真相。

　　「不是謊言，我打小就看得見一些東西。功名也好，利祿也罷，我看得見。」甚至，她說了就會實現。這是她的能力。

　　言麗生緩緩抬起頭，這次毫不退縮的看著他。

　　以往她絕對不會告訴任何人，總是在逃避自己的恐怖力量；但是這回，她不打算害怕。

　　因為這樣的力量，不該是壞事。她能讓那樣一個有抱負的青年振作，也許她能幫忙其他更多的人，所以，她可以抬頭挺胸的承認這件事。

　　「從以前，只要是有勝負之爭的，我就沒輸過，就算是賭坊擲骰子，我也是穩賺不賠。我剛剛說的，關於那幾位前來問功名的公子，那些預測，都是真的。」

　　「哼，這種手法我見多了，說穿了，也不過是逢迎討好，你覺得，我會相信你嗎？」邢靖宇對她的偏見已然成立，無論她說什麼，他都一律否定。

　　「要是我逢迎，何必坦承他們五人全部不中？」言麗生動氣的原因，卻是因為傷心，她心中念著的公子，怎麼會變成如此蠻不講理？

　　「因為你無法保證他們今年會通過招考，要是說了，半個時辰內，皇榜一出，誰中選誰落敗一眼明瞭，呆子都不會說他們會上榜的好話。」

　　「也說不定他們的風險太大，全天下的舉子都集中在此一試，總不會那麼湊巧，他們都來此問你功名吧？」

　　「所以我沒有在討好他們哪！」

　　「還說沒有討好，方才你不還擔保，三到六年，有人能當官嗎？」

　　「那是真的！」言麗生執著大喊：「我——沒有騙人！」

　　「好了好了，都別吵了。」陪著邢靖宇，走進人群的李希賢，拿起扇子擋在兩人中間。

　　「准或不准，皇榜一出便知。或者，我有個法子，讓靖宇你自己判斷，她說的話對或不對，是不是欺騙。」

　　第五章

　　「什麼法子？」

　　李希賢都出面打圓場，邢靖宇也不能不買他的賬。怒氣稍褪，他也想知道太子殿下能怎樣英明的解決此事。

　　「別跟他一般見識，姑娘。那就這麼辦，用這證明你自己的清白吧。」李希賢持扇指著邢靖宇，親切笑道：「你不如說說，他……可有權位之相？」

　　「這個方法挺有趣的。」邢靖宇挑了挑眉，不懷好意的等著她答案。

　　為了討好他，他想都不用想就知道，她一定是會說他將來會飛黃騰達，以為讓他開心就沒事了。

　　「高官吧。」遲疑許久，言麗生努力的瞧著邢靖宇，總算將他身後一個模模糊糊的影像給弄分明。

　　「那帽子的形狀我也沒見過，可應該是個高官。」

　　「哼，早猜到你想用這樣的答案打發我。」

　　邢靖宇不免得意的笑了。「你大概不知道，我最不喜歡的就是官場，壓根兒也不想……」

　　「算得很准嘛。」李希賢突然開心的打岔。「我喜歡這個答案。靖宇，我是不是該恭喜你？」

　　「希賢，你到底在幫我還是在幫她？」邢靖宇發覺等了半天，李希賢只是在攪局湊熱鬧，他不免有些惱怒。

　　「我誰也不幫，只是，我想相信她的預言會成真，如此而已。」聳聳肩，李希賢原來就沒意思要對可愛的小姑娘如何。

　　「她回應大家的期待，這樣不就夠了嗎？」

　　「罷了，我不想再爭論此事。」回頭看著言麗生，邢靖宇對於她的輕視只有加深，沒有減緩了一分。

　　忽然，他腦中一閃而過一個完全能讓言麗生承認騙局的方法。

　　「既然你這麼有本事，何不說說他呢？」這回，邢靖宇十分有把握的指著李希賢，要她猜測他的將來。

　　她不知道李希賢的真實身分，這下不出大糗也不成。

　　「他……」集中精神打量著李希賢，言麗生皺皺眉頭，好一時沒說話。他後頭是什麼東西呀？一隻睡著的……

　　走到他跟前，言麗生忽然像是被嚇了一大跳似的匆忙退開，同時斬釘截鐵的說了。「你，沒有功名。」

　　「哼，還說不是謊言，你可知道他是誰？」

　　邢靖宇這回笑得可開心了，當朝太子，不久之後則為新帝，而她居然說他什麼功名也沒有？

　　「不是功不功名的問題，而是天意。」

　　言麗生清楚看到，李希賢後頭盤旋的五爪真龍影像，而且還猛然睜開眼睛瞪著她，讓她被嚇得逼退到牆邊。

　　她好像惹來了不得了的人物哪！「你……」她搖了搖頭，掙扎著該不該說出真相。

　　今兒個她仿佛用了過去十七年來所有的精神與氣力，去洞悉人心與命運，不然現在她全身上下像是力氣被抽光，頭疼不止是怎麼回事？

　　她眼前視界模糊，言麗生只覺得一陣頭暈襲來，連站也失了力氣。

　　「你說什麼——小心！」

　　注意到她臉色變得蒼白，見她倒下一瞬間，邢靖宇想也不想便將手伸過去，及時在她跌落地面之前，自她身後扶住她。

　　「沒事吧？」話才出口，他便懊惱自己幹嘛關心她？

　　勉強說服自己，會擔心她，只是因為不想在她還沒認錯之前，就因為其他緣故倒下，那這樣自己的怒氣還能對誰發洩？

　　「喂，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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