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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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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一直昏睡著,也沒什麼麻煩的。」他淡淡說著。 「你不需要為我如此費心。」結兒以自己的力量緩緩坐起身。 只見鷹磊露出了一個感到有趣的表情。「這裡就是我的房間。」 結兒發現她不該問這麼敏感的話題的。不自覺的,雙頰又燥熱起來。 「但……我們不是說好……我們之間不會有……嗎?」她機警的低頭看了一下,還好身上的衣服仍是昨晚那套新娘衣裳。 「說是這麼說,但……」鷹磊刻意拉長回答。 看結兒紅得發燙的俏臉越是迫切的想聽到答案,他就越延遲不答。他喜歡看她那副手足無措卻又故作鎮定的模樣。 結兒吃驚的想:這傢伙不會想食言而肥吧?「你這個——」 「別急,聽我說。」趕在結兒開罵前,鷹磊制止她。 他早已領教過她的伶牙俐齒,這就是為什麼老讓他無法真正敵視她的理由。他不認為藍家會找這麼個直率姑娘來當臥底。結兒罵人的詞匯實在豐富過頭。 他露出微笑解釋。「第一,你雖然不喜歡這高塔,但這裡一直是我的居處,只是後來改為新房;第二,新人若不住在新房,豈不啟人疑竇?姜大人還沒離開,我不得不處處小心。你大可安心,過了這幾天,我有的是去處。」 霎時,結兒的心像是被劃了一刀似的。明知這是她自己提出的要求,但她不知為何,一思及他日後將在哪些地方度過漫漫長夜,心中就是極不舒坦。 「你打算在這兒待幾天?」她不覺冒失地語帶醋意問道。 「這麼快就下逐客令了?」鷹磊誤解她的心思,以為她是害羞才急著趕他走。「天色已明,我也還有事要處理,恕不奉陪了。」 語罷,他仍是精神十足的走了出去,完全不見他受到熬夜的影響。也許他長期以來也習慣這種作息了吧! 結兒有些落寞。他完全沒提起昨晚她與姜大人之間的對答。 他什麼都不想問她嗎? 這是代表他相信她所以不問;或是他永遠都不會信任她,因此沒必要問? 她的頭已經不再疼了;但,昨天究竟是怎麼回事? 是什麼原因引發她頭疼?每次她頭疼的時候!都是她努力要回想自己的時候,而昨天她說了些什麼?那時她正在回答那位平州長史姜仲堯的問題…… 關於姜仲堯故意引誘她回答問題,以證實她是否是藍小姐本人的事;問題癥結在於,結兒怎麼能那麼自信自己知道答得出來? 就連鷹磊原本也打算不讓她回答的……但是那時她確確實實的能回答,而且她非常肯定那個答案是對的! 難道說,她真的是那個跳崖逃婚的藍香蘿? 不、不對,結兒的頭又起了一陣劇痛。她知道姜仲堯去藍府的一切經過,但是那時她……對,她並不在場,是事後有人告訴她的!但——是誰說的? 而且,既然她的答案是正確的,那個姜仲堯又為什麼一臉震驚? 可惡!不論她有多努力,她還是無法想出到底是誰不斷地給她關於這場婚事的情報……不過!她多少想起關於她出現在此的目的。 她來到白家是為了得到「某個東西」。某件足以動搖白家稱霸北方的重要東西。但那會是什麼?結兒氣憤的抱頭躲在棉被中。 她怎麼老記著用不著的情報,而忘了重點啊? 「少主。」衛文和衛武在收拾完喜筵的殘局後,像往常一樣來到書齋,向少主報告堡中的大小事務。「大部分的客人都在昨晚就離開了,只剩一位……」 「偏偏那位正是麻煩的根源。」白鷹磊靠在椅榻上,閉目養神。即使如此,他還是能聚精會神的聆聽部下們的報告。 他淡淡命令道:「小心的派人監視姜大人,我希望是由你們兩個其中一人去;而另一人……去盯著結兒。我們不得不提防藍家可能有所動作。」 「少主也認為夫人必是藍家小姐無疑嗎?」衛武還是忍不住問道:「昨晚她對姜大人所說的,到底是不是姜大人要的答案?」 「那只有當事人知道。」白鷹磊腦中掃過許多的可能,即使是他,也不敢妄下推斷。「只是……如果姜仲堯看穿結兒說謊,想必他也會認定我們找了個冒牌新娘,那他不就會發現藍香蘿,在中途就出事了嗎?既是如此,他不是更應該會以為白家有謀反的嫌疑?他不快點回去稟報楚廷王,還親自留在這裡,豈不是太冒險了?」 「不過,如果夫人說的是實情,那不就表示她和藍家關係匪淺……說不定她只是偽裝失憶來讓我們對她解除防備、好借機自由行動,方便陷害我們白家。不過很可惜,經過昨晚的對答,她終究露出馬腳了。」衛文自始至終就對結兒抱持懷疑態度。 「……不論她是不是藍家來臥底的,總之,在姜大人待在白家這段時間,絕不能讓她有絲毫意外,否則……」白鷹磊睜開雙眼,銳利的目光迸射而出。「藍家一定會有所行動的,在近日內……」 「這是少主要給夫人的。」年紀和結兒相仿的女子領著一群人,將一箱箱華美的絲綢衣裙、首飾珠寶一一運進了房間。「夫人要將東西擱在哪?」 「有地方就隨便放吧?由你拿主意。」結兒隨和的笑道。 在這個對她充滿敵意與漠視的環境中,她犯不著再不斷地樹立敵人。 她希望之後能專心將精神全放在找回自己的過去,所以眼前就得先拉攏好身邊的人,免得以後還要時時分神,注意是否有人在她身後放冷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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