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馥梅 > 撞上夫君 | 上頁 下頁
三十三


  「她說的的沒錯!」耿宗儒正想再說什麼,卻被陶書寧突如期來的聲音打斷。

  糟了!他暗歎一聲,轉過身,正對上陶書寧那雙充滿恨意的眸子。

  「書寧!你來了多久了?」葉華上前想握住她的手,卻讓她避開了。

  「夠久了,足夠讓我知道你們母子倆聯合起來欺騙我的感情,謀奪『陶氏電腦』!」陶書寧憤怒的大喊。

  「冷靜點,書寧,你聽我解釋……」耿宗儒也上前來,極力的想拘回頹勢,但陶書寧卻不給他機會。

  「解釋?解釋什麼?她是你媽?她沒有說她所做的一切是為了公司?你到底以為我是什麼?三歲孩童嗎?我早該知道的。父親一死,她為什麼會留下來守著我這個毫無血緣關係的女兒,原來是為了『陶氏』。她把親生獨生子弄進公司來掌權,不就是想謀奪『陶氏』嗎?她自己也說了,不是嗎?」

  「你們一定常常在背後笑我笨吧!尤其是你,在我以為他是你養的小白臉時,你們一定在背後笑得肚子痛吧!也許我真的很笨,笨到的把自己的心都丟了。而到現在你還想愚弄我,若非我今天的突然拜房,你們還打算騙我到何時?等『陶氏』改名為『耿氏』嗎?我恨你,耿宗儒,我恨你!恨你!」陶書寧激動地大喊著,然後就頭也不回地沖了出而他,只來得及看見她滴澆的兩行清淚,他又讓她流淚了!這個認知讓他的心狠狠的揪痛著。

  前方又是個大轉彎,看著她又有驚無險的轉了過去後,他幾乎發狂了。他必須想個辦法讓她停下來。

  耿宗儒加速開到她旁邊,兩車並行。搖下車窗,他對著她大喊。「書寧!停下來!求求你停下來,太危險了!」

  陶書寧置之不理。前方傳來尖銳的喇叭聲。耿宗儒快速的踩刹車慢下來,險險的避過對面來車,冒了一身冷汗。

  確定對面沒有車子了後,他又加快速度,這次他超到她前面,然後踩下刹車,企圖讓她也慢下來,並在她試著超車時擋住她,不讓她超前。

  終於,車子漸漸慢了下來,直到停止。

  密切注意她沒有任何行動時,耿宗儒快速地來到她車旁,打開車門,不顧她的尖叫怒駡將她拖上他的法拉利,並鎖上中控鎖不讓她逃。打電話要司機來把車子開回去便載著她往市區去。

  車子在市區繞了兩圈,兩人都沒說話,陶書寧也不再對他尖叫。終於,車子在他的住處地下停車房停下來。

  他沒有開門,她也沒動,兩人仍只是靜靜坐著,良久,他突然一把將她抱在懷裡,不顧她的掙扎,只是緊緊地抱住她。

  「你嚇死我了你知不知道?你的行為有多危險你知不知道?以後別再這樣了,有什麼不滿直接沖著我來,別這樣傷害自己,你真的嚇壞我了!」他在她身旁沙啞的低吼著。

  陶書寧終於停止掙扎,她發現他正在發著抖。這……代表什麼?

  他真的關心她,真的愛她?她真的嚇壞他了?她是不是真的誤會他了?是不是該給他一個解釋的機會?

  冷靜下來的她,頭腦漸漸的清楚了,雖然第一次談愛情,但她可看過太多的電視、小說。愛、最需要的不就是信任嗎?而且她不是常聽人說,偷聽通常是聽不到好話的。

  她好不容易弄清楚了自己的感情,好不容易透過「他」找回他,她好愛他呀!所以一聽到他的欺騙才會如此激動、生氣。她不想失去他、不想呀!

  「你打算就這麼抱著我,不解釋嗎?」恢復了原本的性情,她戲謔地問。

  「你……願意聽了?」他驚喜地抬起頭來。

  「嗯!我想聽聽看你有什麼話說。」

  「上樓去,我會給你一個滿意的答案。」

  來到他的住所,耿宗儒沒急著煞,悠閒的煮了兩杯咖啡,送一杯到她面前。

  「一顆糖一匙奶精,口味沒變吧!他知道她喝咖啡的習慣,自動地幫她調味。

  「嗯!謝謝!」

  啜了口咖啡,耿宗儒緩緩開口,「我的父親和母親在我很小的時候,大概兩三歲吧,他們就離婚了。於是我便跟著我父親四處旅行,全世界到外都跑遍了。也是從那時候,我就不曾再和我母親見過面、通過消息,對她也沒有絲毫印象。直到我十八歲,父親在一次探險時不慎跌落山谷,臨終前告訴我母親的事,要我來T省找她。」

  「於是我就回到T省來,等找到她時,才發現她已經再婚,有個幸福的家庭,因此我不想介入,所以我又離開了,婉拒了與她同住的提議,自己一個人生活。」

  「其實一開始,陶伯伯就知道了我的存在,也受母親之托一直在找我,但因為我和父親一直四處旅行,沒有固定的落腳處,所以他一直沒有找到我。直到回T省後,陶伯伯又三番兩次找我一起回去但我還是拒絕了,也許是因為嫉妒你們父女吧!」

  耿宗儒頓了頓才又繼續說:「在我當時十八歲年輕的心裡,初逢喪父之痛,回到故鄉,又發覺從未謀面的母親正幸福地愛著其他人,我那時想,她甚至沒有一時半刻愛過我這個親生兒子,所以我嫉妒你們父女,認為是你們搶走了我的母親。所以陶伯伯再三的遊說,我一概拒絕。」

  「然後我用父親的遺產開始正常的課業,你一定無法想像我十八歲前從沒坐過一天的教室吧!我都是自修,父親親自教導我,然後參加鑒定考,當時,我早有大學文憑了。我繼續讀書,並不只是為了文憑或一技之長,而是為了體驗正常生活。就這樣,直到我二十四歲,也就是六年前,陶伯伯過世後,母親帶了封陶伯伯的信來找我。」

  「信上對我說明他為何會將公司留給母親管理。因為我們都知道,媽媽她是個電腦商業白癡。陶伯伯說,希望我能到公司輔佐媽媽,別讓『陶氏』毀在他這一代。」

  聽到這兒,陶書寧的眼眸亮了起來,耿宗儒點點頭後又說:「其實那之前的兩三年,我對你們你女已沒有怨怪了,尤其陶伯伯不定時地探訪我,我早已接受了他,反倒是我自己的母親沒有來找過我,一次也沒有。」

  「所以看了陶伯伯的信後,我答應他的請求,進『陶氏』擔任董事長特別助理,這個職位也是他生前就安排好的,他似乎料定我一定會答應似的。但,問題又來了,我的身份呢?是做個純主雇的陌生人?還是可以公開我和她的母子關係?

  「母親作了選擇。她說,你是個敏感且易受傷的女孩,才剛遭喪父之痛,如果這時她這個沒有血緣關係的母親的親生兒子又出現的話,你一定會認她也不想要你,畢竟你不是她的親生女兒,她一定會選擇我。她怕你有這種想法,所以執意不肯認我這個兒子。」

  「這就是隱瞞你的原因,其實你不該生氣的,該有情緒反應的應該是我,你不認為嗎?」他調侃她。

  「那麼媽咪說一切都是為『陶氏』又怎麼說?你們不是為了得到『陶氏』才隱瞞我的嗎?」陶書寧不甘的反駁。

  「這就是看你如何解釋這句話了。我們的所作所為的確是為了『陶氏』,為了讓它繼續生存下去,甚至更好,才不負陶伯伯所托啊!也才不能在你滿二十五歲時,交一個狀況良好的『陶氏』給你啊!」他笑說。

  「給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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