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馥梅 > 愛人愛變臉 | 上頁 下頁


  「阿婆,失禮。」顯然易天勤聽得懂台語,也會說,不過怪嗆怪調的,聽起來真奇怪,為了自己著想,麗兒決定還是說國語好了。

  「二少……」江堯想辯解,可是易天勤一個冷眼瞪過來,他只能閉上嘴。

  易天勤扶著老婆婆,一股似曾相識的香味飄進他的嗅覺,他忍不住徐徐的吸了口氣,以他靈敏的嗅覺,以及聞香的天分,他能確定這是一種品種叫「雙喜」的玫瑰的香味,而且之前在機場他就聞過,在「貝芙莉」身上。

  他打一開始就不認為那個女孩是貝芙莉,因為貝芙莉不可能不認識他!

  至於她是誰,為什麼長得和貝芙莉一模一樣,甚至假扮貝芙莉的身份,老實說,他一點興趣也沒有,更沒時間多管閒事,只要事情與他無關,他是可以很冷血的。

  狐疑的眼神仔細的審視著自己攙扶著的老婆婆,為什麼這個老婆婆有和那個假貝芙莉相似的味道?

  不其然的瞧見她顫抖的手腳,心生不忍,一個妙齡女郎和一個老太婆……他想太多了。

  把心裡的狐疑撇開,他扶著老婆婆在一旁的階梯坐下。

  「阿婆有受傷無?」就算知道江堯無辜,也不忍怪罪這個年紀一大把的老婆婆。

  麗兒不著痕跡的覷了一眼杜仲離去的方向,看見他已經沒了蹤影,決定放過他們。

  「沒有啦,以後年輕人要小心一點,對老人家要有耐性一點,包容一點,你們以後也會老的,知道嗎?」

  「是,我知道。」易天勤有禮的說,看了看四周。「阿婆,你自己一個人嗎?」

  「對啊,我自己一個人,年紀大了,趁自己還能走的時候,四處走走看看。」

  「聽阿婆的口音,是臺灣來觀光的啊?」這種特殊的臺灣國語算是臺灣的「名產」吧!

  「是啊是啊,你呢?」麗兒趁機打探。

  「我爺爺是臺灣人,年輕時移民到了美國,算起來,我也算是四分之三的臺灣人。」身上美國人的血統,只有奶奶的。

  「美國喔,啊你是在美國哪裡?」

  「紐約。」易天勤有問必答。

  「我孫子也是在美國工作,在那個……那個叫什麼圖的……」麗兒一副苦惱思考的樣子。

  「西雅圖嗎?」易天勤問。

  「啊,對啦,就是西雅圖啦!」麗兒開心的拍拍易天勤的臂膀。「你叫什麼名字,改天吼,我叫我孫子去找你玩啦!一樣是臺灣人,住在美國要互相照顧。」她當然知道一個這兩個地方一個在最東岸,一個在最西岸,可是她卻故意一副井底之蛙的樣子,以為美國像一個小村子一樣大似的,住在這兩個地方的人有空還可以散步到對方家去串串門子。

  「我姓易,易天勤。」

  「易天勤喔!啊你是做什麼的?有沒有名片?」

  「我現在管理一間小公司。」易天勤從口袋掏出名片夾,抽出一張名片遞給她。

  麗兒寶貝似的捧著,易陽金控總經理,虧他把一間大集團說成一家小公司,不過這讓她對他的好感增加了一分。

  「我會把名片拿給我孫子,叫他有空就去找你玩。」

  「好。」易天勤點頭。

  「二少……」江堯實在不敢相信二少竟然答應了。

  「啊?少年哎,拍細嘿,我好像耽誤到你的時間了?」麗兒望瞭望江堯,然後對易天勤道:「我沒事了啦,你們有事就去忙吧!」

  「阿婆,天快要黑了,你住哪一間飯店,我送你回去。」易天勤沒有離開,反而提議。

  「你要送我回去喔?拍細啦!」麗兒有些訝異,這易天勤對老人家還真是體貼有禮呢!比起之前對年輕貌美的「貝芙莉」,好上不知道幾百……不,根本無法比擬,是因為「貝芙莉」已婚?或者是因為他懷疑「貝芙莉」的身份?

  「不要緊,開車很方便的,阿婆住那家飯店?」

  「北京飯店啦!」

  「真巧,我們也是住在北京飯店。」

  「二少,杜仲他……」

  「江堯。」易天勤冷銳的視線掃向江堯。「你先下去把車子開到最近的地方,我陪阿婆慢慢走。」

  江堯欲言又止,只得無奈的點頭。「是,二少。」

  江堯領命下去開車,麗兒則在易天勤的攙扶下,以著龜速慢慢的走下山。

  「少年誒,真的不要緊嗎?你有事就去忙,我沒關係的啦!」麗兒重新強調。

  「我沒事,出來玩哪會有什麼事。」易天勤微笑,關心的問:「老婆婆,走得動嗎?」

  麗兒被他的微笑給震了一下,老天,這個酷男人笑起來,還真是……霹靂無敵的迷人!

  「老婆婆,怎麼了?」易天勤疑問。

  「啊?什麼?你剛剛說什麼?」麗兒回過神,面具裡的臉皮熱得發燙,可惡,她不是最討厭男人的嗎?幹嘛在這種時候莫名其妙的發花癡啊!

  「我說,你走得動嗎?」易天勤慢慢的重複,以為老人家耳朵不靈光。

  「年紀大了,走得動是走得動,不過走得慢,兩隻腳也很吃力!」麗兒一副感歎的模樣。

  「我背你。」易天勤背對著她蹲在她身前。

  「嗄?」麗兒這回可是貨真價實的大吃一驚了,這個易天勤對老人家真的是好得沒話說耶!

  「阿婆,上來啊。」易天勤回頭望著她。「沒關係,我背你。」

  「不好啦!安耐拍細啦!」麗兒搖頭拒絕。

  「沒關係,把我當作你孫子就好了。」

  麗兒無所謂,有人願意效勞,她客氣一下也算是仁至義盡啦。

  她點點頭,用著遲緩的步伐上前,慢慢的趴在他背上,在他站起身的時候,她的心臟突然咚咚咚的重重的跳著,他的背好寬,好結實,而且好溫暖。

  這個易天勤……

  她開始對他感到好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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