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馥梅 > 貪花良人 | 上頁 下頁


  「肯定是的,要不然沒道理對我這個大美人視而不見,對不對?如果真……」

  他依然沒有說話,不過他用行動表達自己的不滿。頭一低,他的唇封住了她的嘴。

  「嗯?」範雨晨一愣,訝異的瞠大眼,和他冷冷的瞳眸對上,他……他……在幹嘛?嫌她多話,打算把她的嘴吃了?

  她的心突然跳得好急、好猛。

  明明他整個人都充斥著一股冷絕的氣息,可她卻覺得自己宛如實身烈焰之中,她的呼吸亂了、腦袋糊了,所有的古靈精怪都不見了,她覺得自己像在漂浮,害怕會墜落,於是原本輕輕攬著他肩頭的雙手倏地緊緊的環抱住他的頸項。

  她沒閉眼,眼底有著滿滿的意亂情迷以及些許的好奇;他也沒閉眼,眼神中帶著一抹複雜的情緒瞅著她。

  然後像吻她一般突然,他突然放開她。然後將她放在草地上。

  「今晚我們在這裡過夜。」他冷漠地說,聲音有些沙啞.先從包袱拿出一件披風鋪在地上,抱起她將她放置在上頭,然後轉身走向不遠處的溪澗。

  範雨晨首次無法開口說話,她捂著自己的唇,失神地望著他的背影,看著他拿出一條手巾在溪里弄濕後走回來,在她面前坐了下來。

  他將她的腳放在自己膝上,再撩高她的褲子,露出雪白修長小腿以及染血的膝蓋,不發一語的為她清洗傷口。

  而她似乎沒感覺到痛似的不吭一聲,怎麼,她被他吻傻了?

  直到處理好她的傷口,她依然一臉失神地捂著唇。他將乾糧遞到她面前,她也一,只是默默的接過去啃完,然後繼續失神。

  終於,余嶽中忍不住歎了一口氣。「我不該吻你的,我道歉。」

  「吻?這就是吻嗎?」範雨晨低喃。

  他揚眉,她到底想怎樣?

  「喂……」她終於回過神來,定定地瞧著他。

  「幹嘛?」她的眼神讓他覺得自己像塊砧板上的肉。

  「你……可不可以再吻我一次?」

  她一定說錯了什麼話,所以連著三天,他雖然沒有甩掉她,可是也沒有開口跟她說過一句話,甚至,總是寒著臉,任由她再怎麼賣力的說唱逗趣,他依然看也不看她一眼。

  她因此氣餒、灰心了?

  哈!當然沒有,範雨晨反而覺得有趣極了,第一次遇到這種人,逗他開口說話成了她最新的遊戲。

  「其實如果你能多笑一點的話,你就會變成一個惹人愛的美男子喔!」黏在余嶽中身旁,她繼續自言自語。「像雨暮,他雖然也不愛笑,但是他至少偶爾會露出笑臉,偶爾會出個糗,那顯得有人性多了。」

  又是雨暮!這幾日她說了很多話,其中最常被提起的就是這個雨暮,還有一個天哥,他已經聽得很煩了。

  「喂,你有沒有被誤認像是個冰雕啊?」她天真地問。

  冰雕?余嶽中在心裡嗤之以鼻,白癡也不會這樣誤認吧!

  「真的喔!如果你靜靜站著不動,肯定會有人這麼以為的。」範雨晨說得頗為自信。

  「喂,我到現在還不知道你的名字呢。」這幾天來已經不知道第幾次問他的名字了,想來這次也肯定是同樣的下場。

  果然,等了好一會兒,他還是不開金口。

  「喂,你要去哪兒啊?」她只知道他們一直在群山中,從這座山爬過那座山,她很好奇他到底有什麼目的。

  她走得有點累了,他的腳步又沒有緩下來的趨勢,所以她乾脆伸手攬住了他的手臂,企圖讓他拖著走。當然,她已經有被甩開的心理準備,可意外的,除了略顯僵硬之外,他倒沒有甩開她,任由她攀著他。

  偷偷的一笑,既然他沒有甩開她,她就心安理得的將身體大半的重量偎在他身上。

  「喂……」

  「余嶽中。」再也聽不下她喂喂喂的一直叫,因此三天以來他首開尊口的報上自己的姓名。

  「嗯?」突然有個不是自己的聲音響起,範雨晨有點兒錯愕,然後才發現是他開了金口。「哇!你終於說話了耶!可……你說『愉悅中』是什麼意思?是你現在正快樂,還是正做著什麼逾矩的事?」愉悅中?還是逾越中?

  余嶽中真後悔自己開口了,這是第一次有人將他的姓名做這種詮釋。

  「我姓余,名岳中,山嶽的嶽,中庸的中。」既然說了,乾脆就解釋清楚。

  「啊?!」是他的姓名耶,他說了。「余岳中,岳中哥哥。」她甜笑的望著他,高興極了。

  「別叫得這麼親昵,我們素昧平生。」

  哇!又開口了,他是不是終於有了說話的興致?嘻嘻。

  「岳中哥哥,咱們同吃同住同睡了好幾天,應該已經算親昵了吧。」

  他不豫的抿緊唇,臉色更寒。「那是你不知羞恥的纏著我。」

  他搞不懂,她到底憑什麼這麼篤定他是一個可以讓她安心纏著的人?在洛陽時,正常人家的父母根本不會讓女兒接近他。

  範雨晨聳聳肩,不在意他說的話。「岳中哥哥,你說,咱們往有很多花朵的地方去好不?」

  余岳中冷睨著她,面對她燦爛的笑臉,不懂自己為什麼就是狠不下心甩掉她?

  「我有事要辦,你已經耽誤我很多時間了。」不能再心軟,他有任務在身。

  「岳中哥哥,你要去哪裡啊?」他們都在這附近繞著,不知目的地是哪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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