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馥梅 > 貪花良人 | 上頁 下頁


  他一愣。「師父找我?該不會又是為了那畫中美人的事吧?」

  「也許吧!」居無言聳肩。

  余嶽中眉頭微蹙,所謂的畫中美人,據說是師父的同門師妹,已經失蹤了將近二十年,師父一直在尋找她,而他們身為徒弟的在一人們時,這任務也加諸在他們身上,可這麼多年來,卻依然沒有消息。

  「師父就是不肯死心,她也許早就是一堆白骨了呢。」

  「反正他這麼交代,我也只能轉達。」

  「我知道了,我今晚就過去。」

  「還有,最近我光是管理居家的產業和應付老妖婆就夠累了,所以你自個兒的『花想容』就自個兒想辦法打理,我無暇掌管了。」居無言最後說。

  余嶽中嗤道:「還說你不是來落井下石的!」

  「表哥,說話可要憑良心,我幫你管花想容已經四年了,沒道理我累得像條狗,你卻窩在家裡拈花惹草,愜意悠閒吧?」

  「算了,既然你那麼累,就把花想容給結束掉吧!」他無所謂的說。

  「說結束就結束,你知道多少人靠它維生嗎?」居無言瞪大眼。

  「如果你在意,就繼續管理,如果不管,就毋需在意。」余岳中冷瞥他一眼。

  「你真是……」他懊惱不已。

  「怎樣?要繼續?或者結束?」余嶽中像是吃定了他。

  「行了,我自認倒黴,行了吧!」他無奈,只好繼續接下這個苦差事。

  余嶽中緩緩一笑,俊美的臉蛋霎時光芒四射,讓人睜不開眼。

  「拜託!別對我霹出那種笑容。」居無言撫額哀歎。

  「哪種笑容?」他還是笑,就是喜歡逗這個和他同病相憐的表弟。

  沒怎麼,只是會迷倒——群男男女女罷了。

  「你知道自己的笑容有多大的殺傷力,對我這個為你鞠躬盡瘁的表弟使出這絕命殺招太沒意思了吧!」

  眼神一閃,余嶽中有意無意的朝遠處一瞥。

  「怎麼?這殺傷力對我親愛的無言表弟也有效用嗎?」他故意湊近他,兩人的鼻子幾乎碰在一起。

  居無言想退開,卻只能抵著石椅背動彈不得,咬牙怒瞪著他,心裡惱怒著為什麼師父只教自己經商之道以及基本的輕功而已?

  「余嶽中,我警告你……」

  「余少爺!」一聲嬌呼,打斷居無言的低聲警告。就見居住於活色生香樓的崔羽愛在侍女的攙扶下,柳腰款擺地行來,見著兩人曖昧的姿勢,忍不住驚聲呼喚。

  「該死!」居無言為時已晚的發現自己又被這個可惡的表

  崔羽愛心中微微一驚,但隨即露出一抹嫵媚的笑容,「人家想少爺,您好幾天沒有喚羽愛到銷魂蝕骨閣了。」

  「呵呵!不過才三天而已,這樣就捺不住寂寞了?」他冷眼兒一瞟,視線定在她臉上。「既然如此,你就回徐嬤嬤那兒去吧!」徐嬤嬤是洛陽城最大妓院戲春樓的嬤嬤,活色生香樓裡的六位姑娘,有三位是從戲春樓點來的。

  「嗄?不,羽愛不是捺不住寂寞,只是想念少爺想得緊,您別遣羽愛回去啊!」她誘惑不成,急忙想挽回。

  「是嗎?」

  「是的,少爺,人家只愛您,想為您守身,不會再讓其他男人碰觸了。」她連聲道。

  愛嗎?余嶽中嘲弄的一笑,望了眼居無言不以為然的表情,笑容不減。

  「你下去吧!沒事別來打擾我和表小姐談心,我會不高興的。」他故意道,迎上居無言抗議的眼神,對他露出一抹顛倒眾生的笑容。

  崔羽愛不敢耽擱,嬌柔地一福身,款款退下,可眼底卻有著不甘,那麼一個不像女人的女人,憑什麼得到俊美余嶽中的青睞?!她不甘心!

  「你真是作孽!」居無言嗤道。「既然一個人應付不了那麼多個花娘,何必將人家帶進府呢!」

  「是她們自願的,反正銀兩我照付,沒礙著誰。」不是應付不了,只是這幾日有點厭煩那些一見到他便像無骨軟蟲般偎過來的女人,想清靜的時候,卻得聽她們抱怨其他姑娘的不是,看來他將她們留在活色生香樓太久,該替換了。

  「算了,我要回去了。」

  「這麼早回去幹嘛?要會一會你家隔壁的西施姑娘嗎?」余嶽中調侃。

  「別胡說了,她一直相信我是姑娘家。」

  「而你還要兩年的時間才能解禁,是吧!」

  「我不跟你囉唆了。」居無言不想和他淡論談西施的事。

  「反正我話已經帶到,留在這兒也礙事,不打擾你回銷魂蝕骨樓去樂活了。」

  「大白天的,你當真以為我這麼放浪嗎?」他失笑道。

  「已近黃昏,也差不多了。」居無言斜睨他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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