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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三


  申時,丫鬟速速來報,並送上一封信。

  冷槁立即接過,打開一看,竟是一疊銀票!他一驚,立即沖到陶鈴的寢房。

  「公子!」小肆趕緊跟在後頭。

  冷槁翻開她的枕頭,空的!

  連《商謀論》都不在了,那代表……她離開了。

  她真的離開了?!留下這疊銀票,就代表互不相欠了嗎?

  不!她欠得可多著。

  「公子……」小肆擔憂的看著冷槁異於往常的神態,公子會不會氣瘋啦?

  「她的腳扭傷了,不可能自己離開。」冷槁低喃著,尤其她哪來的這麼多錢,肯定是有人送來給她的。

  「公子的意思是……有人帶陶姑娘離開?」小肆疑惑的問,可冷將軍府戒備森嚴,這種事怎麼可能發生呢?不過如果真是如此,那府裡的兵衛守備哪能不令人擔憂啊!

  冷槁沉吟,不管是守備太鬆散或是來人太高明,前提是,陶鈴是怎麼將訊息送出去的?很明顯,府裡有下人被收買了。

  「小肆,立刻去請白總管過來……」他立即吩咐。

  「三公子,小的在這兒。」已聽聞消息趕來一探究竟的白二趕緊出聲。

  「白總管,立刻集合所有下人,找出被陶鈴收買的人。」他冷聲道。這應該不難,接觸陶鈴的下人並不多。

  「三……公子……」根本毋需清查,冷槁話一說完,站在一旁的一名丫鬟立即跪了下來,抖著身子拼命磕頭。

  「是你嗎?」他寒聲質問。

  「奴婢絕對沒有收陶姑娘的銀兩,奴婢只是看陶姑娘一臉傷心,心想不過是幫她送封信給親人,只要能讓她寬心就好,卻沒想到竟然會發生這種事,奴婢該死、奴婢該死!」

  「好了,閉嘴!」冷槁喝令。「我問你,那信送到哪兒去?」這才是他想知道的。

  「送到城西那戶專門出租給外地人的宅子,陶姑娘交代,一定要交到她表哥的手中。」

  「知道名字嗎?」表哥?是那個穆允?!

  「商馱禾。」

  「我知道了,你下去吧。」

  丫鬟磕頭再磕頭之後,退了下去。

  「白總管,把所有人都撤下。」冷槁吩咐。

  「是。」白二一拱手,「全都下去了。」揚聲命令,自己也退了出去,順手將門給帶上。

  緊捏著那疊像是長了刺的銀票,冷槁面無表情,轉身離開。

  「公子,您要上哪兒去?」小肆連忙問。

  他沒有回答,直接來到馬房,牽出馬匹,上馬離開冷將軍府。小肆只得望門興歎,他兩條腿哪追得上公子的匹千里馬啊!

  一會後,來到丫鬟所說的宅院,冷槁報上姓名,道明來意,守門的僕從進門通報,沒多久,他便被迎進屋去。

  「真是稀客,沒想到冷公子竟然會大駕光臨。」商馱禾淡淡笑道。

  「我也不客套了,就直接說出來意,商公子,這是你的東西吧?」他將那疊銀票遞給他。

  「的確是我給陶鈴的。」他心裡有絲淡淡的遺憾,還來不及逃亡,就被發現了。

  「那麼物歸原主,冷某是來帶回陶鈴的。」

  商馱禾揚眉,神情微訝。

  「她……不見了?」明明約好女、子交接時刻去接她的,為什麼……

  冷槁蹙眉,他的表情不像作假,可是……

  「據丫鬟供稱,陶鈴托她送信給你。」

  「沒錯,她向我借了這一大筆錢。」他語帶保留。「你沒有其他線索可以顯示陶鈴可能去哪裡了嗎?」

  冷槁緊盯著他,衡量著他話中的可信度。「沒有。如果不是你帶走她,那以她一個受了傷的人,能走到哪裡去呢?」

  「受傷?」他站起身,「她受傷了?!」

  冷槁望著他難得一見的情緒波動,這個男人對陶鈴……

  「她扭傷了腳,除了幾天行動不便之外,並不礙事。」

  商馱禾斂下失控的情緒,點點頭。

  扭傷了腳,又能不驚動任何人的離開冷將軍府,肯定是有人接應……

  或者,被人劫持?!

  腦中閃過白纖纖離去時憤怒的神情,會是她嗎?

  「她不在我這裡,冷公子白跑一趟了。」不管如何,先打發掉冷槁再說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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