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胡小跟班(1)_馥梅

一

　　§第一章

　　冷將軍府邸，今日訪客依然絡繹不絕，而放眼望去，最常出入冷家的就是媒婆了。

　　家丁小季一路從大廳拼命的跑，跑到冷槁專屬的院落，看到守在門外，冷槁的貼身侍從小肆時，頓時松了口氣。

　　「太好了，小肆，你還在。」小季喘著氣，可見他跑得有多急，就怕趕不及在三公子出門前攔住他。

　　「幹嘛，找我有事？」小肆表面疑惑地問，可鬼靈精的腦袋已經轉了好幾圈，大致已經猜出到底是什麼事了。

　　「將軍和夫人要我來請三公子到大廳去一趟。」

　　房內，冷槁剛要開門的手一頓。嘖！慢了一步，不過是興致一來多規劃了一個開店計劃，結果時間一拖，就被堵到了。

　　「找三公子？」小肆佯裝訝異，「我說小季啊！都這個時辰了，三公子怎麼可能還在府裡呢？」

　　「嗄？！」小季一怔。「可……你還在啊！你是三公子的貼身侍從，既然你在，就表示三公子也在啊。」

　　「有這個規定嗎？」他斜睨著他。

　　「哦，是沒有，可是……」

　　「開你玩笑的啦！別這麼緊張。」小肆拍拍他的肩。「我只是要幫三公子整理一些東西帶到鋪子去，等一會也要馬上趕過去。」

　　「這麼說……三公子真的不在？」

　　「小季，將軍和夫人急著找三公子做什麼呀？」他明知故問。

　　「還不是媒婆上門了。」小季一歎。

　　「這媒婆天天照三膳外加兩次點心的上門，今天會有什麼不一樣嗎？」

　　「哪有什麼不一樣，不是那家千金、就是這家小姐，將軍和夫人也只是死馬當活馬醫，看哪位公子願意出面聽一下媒婆那張死的都能說成活的嘴，總是個機會。」

　　「除了已出遠門的大公子外，其他三位公子呢？」

　　「還不是一樣沒半個人影，二公子奉皇上之命接待異邦特使，理由正當，將軍和夫人也莫可奈何；至於四公子，唉！一大清早就進宮為那些皇子們上課，這理由也是推不倒的吧！所以就剩三公子了。」公子們一來是真忙，二來則是為了避開嘈雜的打牌及催婚聲。

　　「三公子忙著為將軍府賺進大把的銀兩供花用，比起來，他的理由更站得住腳吧。」小肆揮揮手，「反正呢，三公子已經出門去了，你就這麼轉告將軍和夫人吧，我不陪你多說了，三公子還等著我送東西到新鋪子呢。」

　　「看來也只能如此，我這就回去覆命了。」小季點點頭，無可奈何的離開。

　　小肆緩緩一笑，直到他沒了蹤影，才轉身輕敲了下房門。

　　「三公子，您可以出來了。」

　　門瞬間被開啟，冷槁挺拔的身軀出現，修長的腿跨出門檻，俊美的臉上有著莫測高深的表情。

　　他低頭望著小肆，良久之後才道：「你挺機靈的。」

　　「是三公子教導有方。」他客氣地說。他們做下人的，除了盡忠職守之外，最重要的一門學問，就是要見人說人話，見鬼說鬼話，然後還要睜眼說瞎話。

　　又望著他好久，最後冷槁終於道：「下個月提醒我幫你加薪餉。」真是個困難的決定啊！不過誰叫他是個好主子呢，賞罰分明，如此一來，長遠的效益才能顯現出來。

　　小肆揚眉，一個錢打二十四個結的三公子主動要替他加薪餉？

　　呵呵！他知道自己方才的表現可圈可點，可聽聞這個消息，他卻不見得高興。

　　「不知道三公子要為小肆加多少薪餉？」他開口問。

　　冷槁伸出一根手指頭。

　　「一個銅錢？」小肆忍不住提高音量。

　　冷槁瞠大眼。「我是這麼小氣的人嗎？」

　　沒錯，就是這麼小氣！這是小肆心裡的話，不過他可沒敢說出口，放在心裡知道就好。「一兩銀子？」他繼續猜。

　　冷槁的眼瞠得更大了。「你瘋了，我幹嘛加你一兩銀子？！是十個銅錢！」

　　小肆點頭，他就知道，果真是沒什麼好高興的。

　　「小肆，難道你沒有話要說嗎？我一口氣加了你十個銅錢呢。」

　　小肆馬上意會，連忙一拱手，「謝謝三公子的慷慨，小的感激不盡。」

　　冷槁點頭，這還差不多。「我們走吧，免得又被逮到了。」

　　「三公子，小肆不懂。」一上街，他提出了長久以來的疑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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