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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四


  這個決定顯然又嚇別了迎春和複荷這兩個小女孩,瞧她們一臉呆愣的表情,讓歐陽雪不知該哭還是該笑。

  一踏進飯廳,歐陽雪再次在心底長歎了口氣,飯廳裡共有八個人,顯而易見的,那居首位的就是她的公公和婆婆了,再來是古雲飛,他身旁坐著古靖雪,接下來是古雲倩。一旁立著三位婢女,侍奉著主人用膳。

  每個人的表情都很「別致」,驚訝、厭惡、懼怕,尤其是小雪兒,甚至縮進去雲飛懷裡。

  老堡主古徹只是皺著眉看她一眼,他心底是非常後悔的,後悔當初和柳家莊主訂下這門親事,搞得古家堡烏煙瘴氣,兒子一生毀在他手裡,孫女得不到母愛。

  老堡主夫人古楊蘭,眼光不屑的瞧她一眼,又自顧目的用餐。

  古雲倩,她的小姑,厭惡的瞪她一眼,轉身安撫雪兒,不再理她。

  三個婢女則戒慎恐懼的僵立一旁,其中一個連忙上前添了副碗筷,迎春接手,伺候她用餐。

  古雲飛輕柔的安慰著雪兒,待雪兒稍鎮靜後,才冷冷的瞧她一眼,然臉上驚訝的表情是隱藏不了的,畢竟,這幾年來,她從不和大家一塊用膳,如今突然出現,誰不意外?

  歐陽雪不理會眾人明顯的敵意,她綻開笑容,優雅的走向餐桌,「大家早啊!」

  眾人依舊毫無反應,她聳聳肩,不在意的坐了下來,正準備好好的利用這難得的聚會和家人做一番接觸,沒想到每個人都藉口吃飽了而離席,古雲飛甚至將雪兒交給古雲倩帶走,不到一分鐘,整個飯廳只剩下她和古雲飛兩人。

  有點洩氣的目送眾人離去,最後,歐陽雪的視線溜回古雲飛身上,發現他正自顧目的大快朵頤,對她視若無睹,心裡實在很不是滋味,她不能讓這種情形重演,她歷經生死,才來到這個地方重新開始,她不會輕易被打敗的。

  「我們能不能談一談,雲飛?」雖是問句,但她卻很堅持。

  古雲飛眼底光芒一閃,雲飛?她竟然直呼他的名字,並非他大男人不准妻子這種叫法,他甚至認為直呼名諱比較像一家人,但她從未叫過,她對他的稱呼總是如外界的陌生人一般古少主、古少主的叫。

  「為什麼?」他甩開思緒,回問她。

  「因為我想瞭解這個家。」

  「是嗎?」他靠向椅背,懶懶的說。

  「是的、是的。」歐陽雪對他那種愛理不理的態度感覺根火大,「請你別再用問題回答我了,好嗎?我討厭這樣。」

  「是嗎?」古雲飛又道。

  歐陽雪的牙齒幾乎磨穿。

  「你……你真是個冥頑不靈,大地不容的千年老頑固!」

  「是嗎?」

  要不是對他尚有些瞭解,她一定會把他臉上一閃而逝的神情誤以為是笑容。他這個人根本是個冷凍庫,毫無幽默感可言。

  「你有語言障礙,說不出長一點的句子了嗎?天啊!一想到要和一個沉默寡言的冷凍庫生活在一起,我實在快樂不起來。」

  「很好,既然大家都不快樂,等你一養好傷,馬上起移到杭州別院。」他冷冷的道。

  「哈!我就不信沒法子讓你多說些話。咦?等等,你說誰要到杭州?你嗎?是不是因為我受了傷,耽誤了你的行程?」

  古雲飛瞪著她,她真的不記得了嗎?

  「不是我,是你,意外發生前我告訴過你了,古家堡已容不下你,礙于祖訓,我無法休了你,只好把你送走,眼不見為淨。」

  「什麼?!」那就是分居了!那怎麼可以?「你的建議我心領了。」

  「那不是建議,是命令。」他沉聲道,「過幾天你就走。」

  「我不會離開的。」歐陽雪堅持著。

  「你認為那由得了你嗎?」古雲飛沉聲警告著。

  「我絕不走,雲飛,我歷經死亡才來到宋朝,不是來讓你把我送走的。」

  「請解釋清楚你的話意,何謂歷經了死亡才來到宋朝?」古雲飛冷颼颼的眼神帶著憤怒,斷定她的瘋言瘋語又是另一個把戲。

  經他如此一問,歐陽雪才警覺自己失言,久久無法啟口,不知該如何解釋。

  見她久久不語,古雲飛低聲警告,「不管你在耍什麼把戲,我警告你,你不會得逞的。雖然你救過雪兒,但是在我還沒查清楚那是不是你的陰謀前,我不准你再去招惹雪兒,還有,你也不必費心去瞭解這個家,畢竟之前你已經浪費了五年的時間,而且在不久之後就要離開,實在沒那個必要了。」他丟下話,隨即起身掉頭離去。

  「我不會走的,古雲飛。」她對著空蕩蕩的門廊說,像是宣誓一樣。

  「少夫人,可以收拾了嗎?」

  歐陽雪回過頭,看見一個胖嘟嘟的婦女站在餐桌旁,雙臂垂在圓鼓鼓的肚子上,一對細長的眼睛深深的嵌在胖嘟嘟的面頰上,瞪著歐陽雪,一副很不客氣的等著她要的答案。她是陳嫂,陳總管的太太,負責主人們的膳食。

  收拾?陳嫂要她即刻打包離開古家堡嗎?然後她把視線移向餐桌,明白陳嫂指的是用餐,才大大的松了口氣。

  陳嫂是古家堡的元老忠僕,她是僕人中少數的其中一個敢擺臉色給柳筠筠看的僕人之一,另一個就是她的丈夫陳總管。

  「陳嫂,你可以收拾了,謝謝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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