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馥梅 > 俗女不受教 | 上頁 下頁 |
三十一 |
|
「笑……笑死人了,你又不是不知道,每次一見到他就沒好事,他沒來我更清閒。」 「錢姑娘,我們一天十二個時辰都在一起,很多事我其實看得很明白的,不過你不用擔心,除了我之外,其他人應該還不知道。」 「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錢多多死不承認,低下頭,佯裝認真思考構圖的樣子。 綠袖也不勉強她承認什麼,戲謔的一笑,突然道:「爺。」 錢多多一僵,猛地抬起頭來望向門口,誰知空空如也,失望瞬間擾上心頭。 「嘻……」綠袖掩嘴輕笑。 「綠袖!」錢多多為時已晚的察覺自己被戲弄了。想想也是自己笨,那個柳兆宣這幾日根本都和白氏父女混在一起,哪有多餘的時間到她這裡來。 「抱歉、抱歉,我只是忍不住嘛!」 「我不理你了。」錢多多乾脆換個方向,移到桌前,背對著門口,也背對著綠袖。「你先下去吧,我要認真畫畫了。」 「是。」綠袖笑著搖搖頭,轉身準備退下,卻發現柳兆宣真的走進了棲鳳閣。「爺!」 「綠袖,這種把戲玩一次就夠了,你不會以為我那麼笨,會上第二次當吧?」錢多多哼了哼。「誰不知道那個柳兆宣這幾天都和白凜之父女鬼混,哼!男人啊!只要見著了美女,腦子就只剩下胯下東西的大小了。」 「錢姑娘!」綠袖羞紅了臉,天啊!這種話她怎麼能說出口? 「叫什麼叫,我又沒說錯,也不想想我這麼努力是為了誰,結果呢,他卻受不了美女的誘惑,吃起回頭草了,男人真沒用,以後不要再在我面前提到他了。」愈想就愈生氣,愈生氣就愈覺得自己好委屈。 柳兆宣抬手示意綠袖別多話,並要她退下。 綠袖無奈,只得悄悄的離開。 這幾天他的確是被白凜之父女給纏上了,他從沒見過那般不知羞恥,硬是將黑說成白的人,他們竟然將所有的責任推到楚士鶴身上,說他們是受到楚士鶴的要脅,不得已才和他劃清界限,並將白茜蓉許配給他的。 白茜蓉還哭訴楚士鶴會虐待她、對她施暴,他們甚至希望他能幫助他們,解除和楚士鶴的婚約。 難不成他們真以為白茜蓉的魅力無敵嗎?既然他本來就對她不在意,他們憑什麼認為經過這些事之後,他反而會拜倒在她的魅力之下? 不說他本就對她無意,就算有,他也不是會吃回頭草的人。 「好了,我不跟你說那麼多了,白白浪費了兩個多時辰發呆,這會兒我再不趕緊將畫給完成,就來不及交貨了。」 「交貨?你在賣畫嗎?」柳兆宣疑問。 「喝!」錢多多嚇了一大跳,猛地轉過身,手上的畫筆就這麼一掃,在他潔淨的衣裳留下一道墨痕。 柳兆宣無奈的低下頭望著自己胸口的墨痕,輕輕地歎了口氣。 「你、你、你……誰叫你像只鬼似的突然出現,這不能怪我。」錢多多趕緊申辯。 「我沒怪你。」柳兆宣向前一步,拿下她的筆,將它放回桌上,免得等會兒它又在他身上製造到此一遊的痕跡。 他靠得太近了。錢多多呼吸困難地退開了一步,還覺得好像不太夠,乾脆回到桌子後面,兩人隔著桌子對望。 「你……今天怎麼有空到我這裡來?第一美人沒空陪你嗎?」錢多多撇了撇唇,嘲諷地說,愈接近年底的「大限」,白氏父女就纏得愈緊,根本不用想就知道白氏父女是有目的的,只有柳兆宣才會傻傻的上當。 他微微一笑,沒理會她的挑釁。 「你還沒回答我,你在賣畫嗎?」 「沒有,只是幫一些佛寺畫些地獄圖,警惕世人罷了。」 「這樣啊——」柳兆宣點頭。「下次什麼時候要交畫?」 「明天。」錢多多狐疑的望著他。「你問這個幹什麼?不會是不准我出門吧?」 「不,當然不是。」他微笑,「我只是想,明天我跟你一起去吧!」 「嗄?!」 自從進了宰相府之後,每天課程都排得滿滿的,忙得幾乎連喘息的時間都沒有,更別提還有時間上街了,所以,除了那次和張倫、綠袖他們溜出府之外,這是她進相府之後,第二次出府。 將畫作送到各家佛寺之後,錢多多不想那麼早回府,便提議去逛街,沒想到柳兆宣竟然毫不猶豫的答應了。 「你答應了?」不敢置信,她是聽錯了吧? 「你那是什麼表情?瞧你那模樣,好像說我是個很不通情理的人似的。不過是逛逛街,沒有不答應的理由吧!」柳兆宣失笑。他當然不承認若是過去,他斷不可能答應和女人逛街。「再懷疑的話,那就算了。」又算了! 「走走走,我知道一個賣好吃東西的地方,我帶你去見識見識。」為了怕他反悔,錢多多立即拉著他往橋墩口那頭跑去。 柳兆宣任由她拉著,渾然不覺自己的舉動有多反常。 他們先來到一個賣蜜餞的攤子,賣蜜餞的是一位老婆婆,佝僂著背,站在攤子後。 「審婆,我要一斤蜜餞,幫我分成兩包喔。」 那審婆狐疑的盯著錢多多瞧,「姑娘怎麼知道老婆子叫審婆?」 「審婆,你不認得我啦?」錢多多訝異的問。 「姑娘愛說笑,老太婆怎麼可能會認識像你這種高貴的小姐呢?」 錢多多一愣,不知道為什麼,一顆心惶惶然了。 「審婆,你再看清楚一點,真的認不出我嗎?」 審婆笑了笑,搖頭,包了一斤的蜜餞給她,收下了三個銅錢。當她是開玩笑的,繼續做自己的生意。 錢多多不死心,又跑到賣包子的陳爺面前。 |
學達書庫(xuoda.com) |
上一頁 回目錄 回首頁 下一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