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馥梅 > 虞姬拐夫 | 上頁 下頁 |
二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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火鈺珩剛下朝,回到將軍府,沒看見最近這些日子都會算好時辰,等在大門口的姬兒,心裡有些疑惑和擔憂。 「姬兒呢?」將馬交給馬夫,他詢問二芳的元總管。 「姬兒姑娘應該在寒珀院裡,稍早之前向內人報備,說要文房四寶一用。」元總管將從妻子那兒聽來的事報告主子。 聞言,火鈺珩立即不悅的皺眉。 「姬兒要用任何東西,不用報備。」他交代過許多次,要她想做什麼便做,毋需顧慮,看來她還是不願跨過那道橫亙在兩人之間主僕尊卑的高牆。 他真的很懊惱,搞不懂她為何這麼堅持,明明感覺得出她對他也是有情,為什麼還要這麼固執呢? 但就算他生氣,還是拿她沒轍,因為他很清楚,不管是對她發火,或是下令,都只會更突顯她固守的尊卑之分,適得其反罷了。 至少,現在私底下,她已經願意喚他的名字了。 「小的知道,內人也是這樣對姬兒姑娘說的,而且已經說了不只一次。」元總管在心裡偷偷歎氣,發現主子對姬兒姑娘過分的在意行為,以及超出正常的放縱專寵時,他和妻子便已心裡有數,而府裡大夥兒對這件事的看法,有的是抱著看戲的心情,有的是羡慕的,更有的是嫉妒,還有些因為當初嘲諷欺負過她的人,則害怕她會趁機報復。 一開始,他還擔憂姬兒姑娘會不會恃寵而驕,製造麻煩讓他不好管事,可如今,他和妻子都巴不得姬兒姑娘能多驕一點。 「所以她沒事,是吧?」自從那日到後山看過李花之後,她就心事重重,不僅笑容減少了,夜裡睡得也不安穩,他還知道她半夜偷偷哭泣。 「是的,姬兒姑娘一切安好。」 那就好。火鈺珩安下心。 「等會兒將午膳送到寒珀院。」出聲交代。 「是。大約再半個時辰便會送過去。」告知主子時間,免得撞見什麼不該撞見的情況。雖然不知道主子和姬兒姑娘的關係到什麼程度,不過大夥兒都認為,已經不單純了才對。 火鈺珩點頭,快步走回寒琯院。一踏進洞門,遠遠的便看見姬兒坐在池邊一座扇面亭裡,不知道在做什麼。 他踏上曲橋,行過池面,來到亭外。 無聲的踏入亭裡,從她身後悄悄探看,就見石桌上果然備有文房四寶,宣紙已鋪在桌上,以紙鎮壓妥,而她正執筆定於紙上,尚未下筆。 她要做什麼?寫字?或是畫畫? 雖然他覺得一個因家貧賣身的姑娘懂書寫繪畫很古怪,不過他還是好奇的等著,可是好一會兒過去了,她卻依然動也不動的,原本耐性就不多的他,終於按捺不住。 「你在做什麼?」他輕聲的問。 談虞姬抽了口氣,被嚇了好大一跳,猛地從石椅上跳起來,沒想到叩咚一聲,她的腦袋撞上了他的下巴。 「喔!」她痛呼一聲,手上沾著墨汁的筆掉在紙上,雙手抱著頭蹲了下來。 火鈺珩下巴也痛,他甚至咬到了舌頭,嘗到嘴裡的血腥味,可見她痛成這樣,也顧不得自己,忙蹲下身將她扶起。 「很疼嗎?我看看。」他拉開她的手,審視撞到的地方,摸索著,觸到一處微隆的腫塊,微微施力揉壓。 「好疼!」她低呼。 「忍著點,我幫你揉揉,得施點力才有效。」火鈺珩壓著她的腦袋往他身上靠,一手揉著她的頭頂。 談虞姬靜靜的靠著他,感覺到他的體熱,她忘了疼痛,臉兒微微泛紅。 好一會兒之後,他才停手,輕輕在她的發頂傷處印下一吻之後,才放開她。 「好了,應該不嚴重。」他稍稍退開一步。 「謝謝將軍。」談虞姬低垂著螓首,不敢抬頭,免得洩漏了自己發燙的臉。 又是將軍! 「姬兒,別低著頭,我不想對著你的發旋說話。」他故意湊近她,低聲道。 她深吸口氣,才緩緩抬起頭來,粉頰上盡是醉人嫣紅,眼神飄啊飄的,就是不敢瞧他一眼。 她的害羞太明顯了,想到應是方才將她攬在懷裡才讓她露出這般可愛的模樣,他忍不住微微一笑。 她對他是有感覺的,他肯定。 「方才在大門沒瞧見你,我有些擔心。」 「啊!抱歉,我……忘了時辰了。」談虞姬這才想起這件事。 「沒關係,姬兒,我不是在責備你,我只是擔心。」火鈺珩安撫她,轉移話題,「你方才在做什麼?」 「槽了!」她這才望向桌上,宣紙上已經染上一塊墨黑,「唉!」 「怎麼?」 「我想畫幅丹青。」 「你會畫畫?」 「嗯,和先生學了十來年。」談虞姬沒有多想,老實回答。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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