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馥梅 > 虞姬拐夫 | 上頁 下頁 |
十五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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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隨便你怎麼說。」他淡漠的望著她,「從現在開始,你不必去灶房了。」 「為什麼?」她疑惑地問,望著他的表情,倏地一驚。難道她要被趕走了?「元總管,是不是我做錯事?不管我做錯什麼,我會改進的,求求您不要趕我離開,求求您!」 元總管微蹙眉,偏頭審視她。 「你不知道?」她的驚慌太真,不似作假,她是真的以為他要將她趕出將軍府。難道是他誤會了? 「我真的做錯什麼事嗎?」談虞姬擔憂的問。 「你老實告訴我,你們姊妹……」元總管一頓,不,應該不是姊妹兩人,而是她,因為將軍只要她,完全沒有提到姊姊。「你與將軍是不是舊識?你們帶來的那封信,就是將軍親筆寫的,你就說實話吧!」 「元總管,剛到將軍府那天,我確實不知道給我們那封信的人就是將軍,我是不久之前才知道的。」她謹慎地回道。 「是將軍進城那日,咱們去迎接將軍,你才知道的?」那日沿街好多百姓圍觀,他特地讓僕人們也休息一個時辰,到街上看熱鬧,恭迎主子回京。 「……是。」談虞姬垂下眼。其實那日她並沒有到街上去,而是在灶房提水,想趕上午膳時間,但是她不能說,否則勢必得說出四更時將軍溜出宮的事。「將軍于我有救命之恩,可將軍並未表明身分,否則我怎還會問總管寫信的人是誰呢?」 「是嗎?」元總管歎了口氣,「如果我早知道將軍對你另有安排,也不會多事將你分配到灶房去。」 「什麼?」她詫異,「什麼另有安排?」 「這你也不知情嗎?」元總管又問。 談虞姬愣愣的搖頭。知道什麼? 「今早天才亮,薛副將便送了一封將軍的信函來,信中吩咐,在你的手傷痊癒之前,不准派你做任何事情。」仔細觀察她的表情,看見她聽聞後,一臉錯愕、小嘴兒微張的呆樣,讓他忍不住笑了。「看來你是真的不知情,我還以為是你向薛副將告狀,讓薛副將轉達將軍替你出頭的呢。」 她驚慌的猛搖頭,「不,我真的沒有啊!」 「行了,我相信你。」元總管掃了一眼她包紮著白布的雙手,「你的手受傷了,怎麼沒說呢?如今我倒成了虐僕的罪人。」 「真的很抱歉,元總管,全都是奴婢自己笨手笨腳,什麼都不會,想早點把工作做得上手,才沒說的。」將軍為她出頭,她很感動,可他這樣做之前,沒想過她要怎麼解釋嗎? 「嚴重嗎?」元總管問。 「不嚴重……」看見元總管懷疑的眼光,談虞姬閉上嘴。 「拆開我看看。」他指了指她的手。將軍不是會大驚小怪的人,如果不嚴重,應該不會有這樣的舉動才對。 不得已,她只好慢慢拆開左手的白布。 元總管一看見她的傷勢,倒抽了口氣。 「這叫不嚴重?你的手都快爛了!怎麼會傷得這麼嚴重啊?」 「這……有些是起了水泡,然後水泡破了;有些是打水時,沒握緊繩索,被冰凍的繩索劃傷的……」她小心的再把白布重新纏上,其實稍早之前將軍幫她抹了藥之後,比較沒那麼疼了。 「你在灶房都做些什麼工作?」傷成這樣,難道管理灶房的吳管事都在虐待她嗎? 「提水、洗菜、刷地。」她老實回答。 元總管訝異。這都是很基本的工作啊! 「這樣就能把手傷成這樣?難不成你以前從不曾做過粗活兒?」 「對不住。」她羞愧的低下頭。以前拿過最重的物品就是鍋鏟,偶爾替爹爹和姊妹煮一桌好菜,如此而已,事前準備以及事後善後的工作,都毋需她動手。 「傷得這麼嚴重,難怪將軍會禁止你做事。不過……還真奇怪,將軍是怎麼知道的呢?」他一臉疑惑。 談虞姬低著頭,不敢回話。 「算了,將軍信裡吩咐,以後你就在這兒當差。」 在這兒? 環顧四周,她這才發現他們就站在寒珀院外。 「在這兒?寒珀院?」她訝異,在寒珀院當差? 「是啊,將軍從來沒有貼身婢女伺候,你是第一個。」 貼身婢女?他把她調到寒珀院來,當他的貼身婢女? 「進來吧!我領你認識寒珀院。」元總管囑咐,「雖然將軍吩咐,你的手痊癒前不許做事,不過將軍再過兩日就會回府,你還是儘早熟悉一下環境比較好。」 「是。」 二月天,春寒料峭,昨兒個日裡才稍稍回暖,沒想到夜裡又突然變冷,還飄了些雪花,不知何時才會真正進入春暖花開的時節? 談虞姬拉緊衣襟,款步走向寒琯院。 真不知道該說自己幸運,還是什麼?能在寒珀院裡當差,當的還是將軍的貼身婢女,她就不用煩惱該想什麼辦法接近火將軍,可是…… 忍不住微微歎口氣,不需想辦法接近將軍是省事些,但她又要怎麼開口呢? 畢竟要對付的是當朝宰相,一個深受皇上重用信賴的人,將軍怎麼可能會為了一個奴婢,和權貴的宰相對立呢? 這不僅要賭上官途,更是賭上身家性命,她憑什麼讓他答應為她出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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