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馥梅 > 別鬧了,姑娘 | 上頁 下頁
二十


  「廢話少說!我勸你最好用心,別小看我了!」她對於他輕率的態度非常不滿,他是瞧不起她嗎?僵凝的神情一瞬間更顯冰寒,如果連這麼一個不正經的男人她都解決不了,她如何對付陰險狡詐、詭計多端的林國棟?

  眨眼間兩人已過上百招,對她毫不留情的攻勢,南宮千令有些應接不暇,只得認真面對,無暇再說些捉弄她的話語。

  看來,要制住這個動不動就要取他性命的姑娘,可不能再用尋常的方式了。

  南宮千令自然微揚的雙唇咧出一個大大的笑容,眼中閃動著興味,他決定不再與她玩耍,閃過她淩厲的劍招,在兩人錯身而過再次面對時,高大的身軀疾沖向前,以極快的速度蘊含著無與倫比的巨大力量,霎時四周飛砂走石,宛如強風過境。

  梅茹君一震,退避過他猛烈的攻擊,閃過第一招之後,反以迅雷般之勢旋動銀光,招招猛烈的朝他刺去,攻多守少,如同她過去般。她一向不在乎自己是否會因此受傷,她所求的只有對方倒下。

  勝敗,總是在一瞬間。當她感覺到持劍的右手一麻,尚來不及理解何故,便見他身形急速的來到她面前,下一瞬間,周身數大穴已遭點擊,她動彈不得。

  「呼!你真是難纏呢!」南宮千令呼出一口長氣,神情已然恢復成平日輕鬆愜意的模樣。

  梅茹君身不能動,口不能言,只能以一雙冰眸冷漠傲然的瞪著他。

  「你說,接下來我要拿你怎麼辦呢?」他撫著下巴,繞著她走了一圈之後,站定在她面前,彎下腰與她面對面。

  被點了啞穴的她當然不能說話表示意見,可她眼底不曾露出一絲驚惶,以她一貫的冷然看著他,完全不在乎他將會如何對她。

  他心中為此對她甚是折服,因此,他更無法眼睜睜的看她去送死,至少,在他興趣未消之前不行。

  「這樣好了,你就當我的侍女來抵償那六萬兩銀子吧!」他突然決定,專注的審視著她的表情。

  沒有反應,依然是一片冰寒。

  有意思,真有意思!

  「為了避免你動不動就殺過來,我決定暫時封住你的武功,直到你把債償清。」

  冷眸射出兩道冰箭,她冷冷的瞪著他,他竟然要封了她的武功?他敢!

  他的確敢!

  手起手落,他解了她的穴道的同時,也同時封住她所有的武功。

  「你太可恨了!」梅茹君奮力的將軟弱無力的軟劍甩向他,在他頰上留下一道血痕,而她也因此付出了代價。

  由於武功被封,她的舉動引發體內氣血逆流,在南宮千令不在意的抬手抹去臉頰上的血痕時,她也嘔出一口鮮血,接著便白眼一翻,暈了過去。

  「嘖!」他眼明手快的一伸手,攔腰扶住她癱軟的身子。「真是個倔強的姑娘。」眼底不自覺的溢滿柔情,臉上露出一抹憐寵的笑。

  「往後……就請多多指教了。」他低喃,抱起昏迷的她,消失在闃黑的夜色中。

  在他們身後,從暗處走出兩名男子,目送他們離去。

  「師父,就這麼讓小君跟著他嗎?我們尚不知那男人是敵是友……」上官淩憂心的望著他們消失的方向。

  白塵居仰望星空,俊逸爾雅、不沾世俗污穢的面容一如六年前般,沒有絲毫改變。

  「就這麼了,那男人不會傷害小君的。」

  「可是……」

  「傻徒兒,你們師徒的緣分已盡,這是天意。」白塵居望向那方消失處,接著轉身往反方向行去。「天意註定,你們師徒在今夜分道揚鎬。」

  上官淩望著師父的背影,再回頭望一眼梅茹君消失的方向,

  久久,才回過身跟上白塵居的腳步。

  §第五章

  天方露魚肚白,南宮千令尋到西門家在略陽的一處別莊,幸而派在這裡的劉管家是剛從京城被調過來,還認得他,否則哪可能讓他們進門。

  站在床邊看著昏睡的人兒,又冷又倔,真不知道是怎麼養大的,才會養出這麼一種性情來。

  輕柔的將她扶起,為她運功療傷,在逼出淤積的瘀血之後,才喚來婢女為她換下染血的衣物,之後,接過下人煎好的藥回到房裡,靜待她的清醒。

  梅茹君從深沉的昏睡中緩緩清醒,一睜眼,映人眼簾的竟然就是那可惡的男人,明知武功已被封死,她還是反手一揮,賞了他一個耳光。

  南宮千令不躲不閃,她如今只是個手無縛雞之力的柔弱姑娘,一巴掌打下不痛不癢,比打蚊子的力道還小,就當是讓她心裡舒坦些,何妨?

  「小心點,潑了藥可還要重煎一碗,挺麻煩的。」他笑望著她輕喘的模樣,看來她短時間可能很難適應這種弱不禁風的身體吧!

  「總有一天我一定會殺了你的!」她咬牙道。

  「呵呵,我可不認為現在的你能做到你所說的。」他輕笑,對她所說的話並不在意。

  「你要不現在就殺了我,否則將來你一定會後悔的!」她面孔冷凝,縱使沒了武功,那逼人的氣勢依然一如往昔。

  「我如果要殺你,那又何必費力救你,這不是很奇怪嗎?」南宮千令搖頭失笑。

  「哼!」梅茹君輕哼。

  「別老是用鼻子噴氣,要殺我,也得等你償完債務,恢復武功之後再說,現在先把藥喝了。」

  「你是黃鼠狼給雞拜年!我不會受你擺佈的。」她毫不領情。

  「你是不是『雞』我不知道,不過我確定自己不是黃鼠狼。而且,要你喝藥是希望你趕快養好傷好開始還債。」南宮千令在床沿坐下,將藥端到她面前。「你是要自己喝,還是要我喂你,先告訴你,我喂姑娘喝藥的方法只有一個,就是用我的嘴,瞭解嗎?」他彎腰與她眼對眼,曖昧的對她眨眨眼睛。

  她的腦海中很自然的浮現那種景象,一張冷情的俏臉倏地漲紅,無語的接過藥碗,咕嚕咕嚕的兩三口就將藥給吞下肚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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