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馥梅 > 熊心豹膽 | 上頁 下頁 |
二十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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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是托了如雪的福。」雪豹微笑。 「如雪?」她還是不懂。 「因為風潮生的夫人,閨名也叫如雪。」 就這樣? 熊欣訝異,不過那都不是重點了。 視線落到他手上的畫像,她抬手指了指,「現在,你可以告訴我,這到底是怎麼回事了吧?」 雪豹將那張懸賞畫像放在床旁的矮幾上,簡單的說明之後,屋內陷入了一片詭異的寂靜。 從頭到尾,熊欣都低著頭,沒有對有人冒名嫁禍的事情發表任何意見,也沒有看他一眼,只是抱著如雪下發一語,直到如雪睡著了,她才終於開口—— 「可以讓她睡在這裡嗎?」她低低地問,依然沒有看他。 「當然,這裡是你的地方。」他澡深地望著她,對她的態度:心裡有數,知道她現在心裡最在意的、想逃避的,不是冒名嫁禍的事。 他不會讓她逃避現實的! 熊欣輕輕的將如雪放在床上,拉來棉被密實的蓋上。 「在這裡會吵到如雪,我們還是到外面談吧!」雪豹起身,下讓她有反對的機會,轉身離開內室。 她皺眉,深吸了口氣,企圖平撫內心紊亂的情緒,一切都亂了,而且是這麼的突然,讓她毫無心理準備,也無招架能力。 然而,她知道自己無法逃避,只能勇敢面對,就算即將面臨的是最傷人的批判,也是她活該領受的。 「你想談什麼?」她站在窗邊,面向窗外,不想看他。 「我答應如雪當她的爹。」雪豹突然說。 熊欣訝異的望向他,隨即又撇開頭。 「你不是她爹,你自己很清楚。」她冷漠的說。 「可是你讓她姓雲,你對他形容的爹,就是我。」他溫柔的說出事實。 「那是因為我以為你死了,而我需要一個新身分,借用死人的姓氏是最簡單方便的,不用擔心有人找麻煩。」 他訝異的挑眉,她剛剛說…… 「你以為……我死了?」 「對,我以為你死了。」她深吸口氣,當初剛得知消息時,她以為自己一定會瘋狂,那種狂亂得想要毀滅一切的感覺,到現在依然如此清晰。 「怎麼會……」他不懂。 「我知道你恨我。」熊欣沒有聽見他的疑問,自顧自的說著,「是我把你害得那麼慘,是我害你差點一命嗚呼,你恨我是理所當然的,我不會有任何怨言。」 「欣,你錯了,我一點也下恨你。」雪豹柔聲低語,聲音近在耳畔。 她驚愕的偏頭,對上了他近在咫尺的俊美面龐:心跳亂了,驚慌的退開,走回桌旁,與他保持距離。 「不可能的,你被我害得那麼慘,怎麼可能不恨我引」她下相信。 「是真的。」 「你說謊!」她驀地大吼,她可以承受他的恨意,真的,她不在乎,但是他怎麼可以說這種謊言?這謊言是包著糖衣的毒藥,如果她真的相信,那…… 雪豹一想到這五年多來,她一直抱著她害死他的想法生活,一顆心便為她疼痛無比,心疼、憐惜,為她這個傻女人! 「當初乍聽到你那些決裂的話,我的確很震驚,也很傷心,那時整個人也真的像少魂失魄似的,才會中了易青的偷襲。」 熊欣瑟縮了一下,撇開臉,背對著他。 「之後,我非常懊悔,明明太瞭解你的個性,瞭解你是如何的深愛著我,而我竟然會相信你那些言不由衷的說詞,沒有及時去瞭解你為何這麼做的苦衷,和你一起想辦法面對問題,反而還因此害自己受了重傷。」 她不知何時已經轉過身來,不敢置信的瞪著他。 「我那時只想到,如果讓你知道我受了重傷,你會有多自責,光是想到這點,我就忍不住痛駡自己。」雪豹對她溫柔的一笑,一步一步慢慢的靠近她。 她眼眶發熱,眼中有著淚水在打轉,怎麼可能呢?他真的說了她聽到的那些話?不是她的幻聽? 「我萬萬沒想到,你竟然會以為我死了,天啊,我簡直不敢想像,你這些年來承受了多大的痛楚!」他真的真的對自己很不諒解啊! 「不是的……不應該是這樣的……」她無法相信。 「我會受傷,是我自己的錯,根本與你無關,我很抱歉讓你為我背負了這麼多年的過錯,你能原諒我嗎?欣。」他深情地凝望著她。 她哽咽地搖著頭,灑落了兩行淚珠。 「是嗎?不能原諒我嗎?」雪豹黯然。 「胡……胡說!為什麼要胡說八道,那件事……是我的錯,你怎麼……怎麼可以顛倒是非?怎麼可以胡亂栽贓!」熊欣哽咽的控訴。 「可是……」 「住口!」她淚流滿面的喝斥。「我說是我的錯就是我的錯!」 他望著她,兩人之間僅剩三步距離。 「欣,我可以過去嗎?」 她一楞,怔怔的望著他,不知道該如何回答。 他不再等待,直接跨步走向她,結束兩人的距離,在她回過神來之前,一把將她擁進懷裡。 「別推開我,欣,這些年來,我從沒一刻不想你,身體沒有痊癒之前,我不敢來找你,生怕讓你知道,讓你自責,如果我知道你以為我死了,我哪管得了身體是不是痊癒,早就來找你了,對不起,我什麼都不知道……」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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