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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七


  「負責?」

  「對啊!我的身體都被你給看光了,難道你不想負責嗎?」

  路蓁用力甩甩頭,不再想那些夢中的對話。她不會期待過不切實際的事,從來不曾,這當然包括愛情在內。

  但是為什麼她老是覺得自己恐怕遺忘了一段記憶,而這段記憶,是在她昏迷期間發生的,且鎖著一份感情?

  這大荒唐了!所以才說不切實際,因為這根本是不可能的事。一個昏迷中的人,能遇上什麼事呢?

  可是為什麼這個穀聿憂,老是給她一種熟悉的感覺?她確定自己並沒有見過他呀。

  煩躁的在臥室裡來回踱著步,她從未如此焦躁過。從最初相見的震撼,到極力的掩藏心緒,如今處在自己的小天地裡,她才允許自己顯露出不安。

  他們絕對是陌生人,穀聿憂也說過她沒見過他的,不是嗎?那為什麼自己對他總有一股說不出的熟悉感?這真的說不通。

  他的眼神是最令她困擾的,那裡頭包含了太多的情緒,但沒有一絲絲是屬於陌生人的,這又是為什麼?

  她真的驚了、亂了,誰能給她一個答案?

  路蓁倍感挫折的躺在床上,胡亂扯著頭髮,大聲的呼出一口氣,煩躁的低吼一聲,她放棄繼續思考這極度挑戰她好脾氣的事。

  可是,昨晚的夢境又不由自主的回到她腦海裡。

  什麼樣的男人會因為被人看了裸體而要女方負責?再說,夢裡的男主角正是那個討人厭、霸道。不講道理的保鏢谷聿憂,而女主角竟然是她自己!

  這只是夢?還是事情真的發生過?

  她搖搖頭,忍不住嘲笑自己。難道她真以為自己在昏迷期間曾做過什麼嗎?除非自己靈魂出竅!

  悶在屋裡就是容易胡思亂想。路蓁忽地起身,拿起寶貝相機,熟練的裝上軟片,順手又拿了幾卷軟片丟人大背包裡,然後走出房間。

  「你打算到哪裡去?」

  才剛踏出房門,冷不防身後就出現一道低沉的聲音。她知道,除了那個霸道不講理的保鏢之外,還有誰敢這麼質問她?

  這個人真像個幽靈,老是無聲無息的出現在人家背後,然後再出聲嚇人。

  「看我的裝備就知道我要出去攝影。」路蓁揚揚手上的相機,然後不再理會他,自顧自的準備下樓。

  穀幸優一把攫住她的右臂,另一手扳住她的左肩,將她扯到自己面前,幾乎抵著他的胸膛。

  「你沒忘了我們之間的約法三章吧。」他提醒她。原本以為她安分了三天,是將他的警告聽進耳裡了,誰知現在她竟然不通知一聲就準備出門去,真是不知死活的丫頭!

  「我沒辦法這麼躲在家裡,傻傻的等案士偉落網後才繼續我的生活。」路蓁故意淡淡的說。這麼靠近他,讓她覺得有點呼吸困難。

  「所以就不說一聲的想偷溜出去?」穀聿憂嘲諷地說。

  「我沒有偷溜,我可是正大光明,大搖大擺的準備出門。」

  「對啊!大搖大擺的出去送死。」

  「你難道不認為秦士偉或許早就逃出國去了?」

  「我是不認為。」穀聿憂斬釘截鐵的道。就算那傢伙有門路且躲得過警察單位的通緝,也躲不過夜鷹的封鎖。

  哼!要不是他只命令他們封鎖各個可能的出口,防止秦士偉偷渡出國,他要親手抓住這個敗類的話,秦士偉哪可能還如此逍遙,伺機報復?

  「好,就算他沒有逃出國去,也許他早就躲得遠遠的,不敢出現在這裡,畢竟警方的搜索一直沒有鬆懈,他不會這麼大膽的。」路蓁試圖和他講理。

  「所以呢?」他哪不知道她的意思,還不就是要出門去嗎!

  「所以我根本不用成天躲在家裡,更何況,如果我要躲在家裡,根本就不需要你這個保鏢。」她開始懂得反擊了。

  漂亮!說得好啊!穀聿憂心裡訕訕的為她喝采。她哪知道,這三天要她躲在家裡足不出戶,他也沒閑著啊!他可是去調查秦士偉可能的落腳處耶!真是不知感恩的丫頭。

  「你想出門?」

  路蓁白他一眼,眼神很明顯的告訴他——你在說廢話!

  「那走吧。」他檢查著自己的裝備。

  她驚愕的看著他插人腰際的東西,她不是眼花吧?那東西……那東西是貨真價實的槍!

  「那是玩具槍吧?」她抱著一線希望問,雖明知不太可能。

  「你要試試看嗎?」穀聿憂調侃地問。

  路蓁慌忙的搖搖頭。「可是……你怎麼可以非法持有槍械?這是犯法的!」天啊!她可不想再面臨一次槍戰,一生一次就已經夠多了。

  「我有持槍執照。」穀聿憂簡單的解釋。身為夜鷹的一員,哪個人沒有槍?這可是必備的工具。

  「是嗎?在臺灣,連警察一下班都得繳回槍支,你怎麼可能會有執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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