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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附近?你是指PUB裡,還是指大環境?」

  「大環境、PUB裡都行。」

  「大環境我是沒什麼印象啦!你也知道我的生活是日夜顛倒,很少聽到什麼閒言閒語,至於PUB裡,那就是我的天下了,客人們坐上吧台,都不把我當人看,所以我聽到的事就特別多。」

  「例如呢?」穀聿憂問。

  「你想問什麼?」

  「嗯,有關於婚禮的八卦、醜聞,隨便你怎麼形容。」

  Bill沉思著。「婚禮?我想想……好像真有這麼回事喔。」

  「怎麼回事?」

  「大概是上個禮拜天吧,有一對男女曾在這邊談過一場婚禮的事。我之所以印象深刻,是因為我一眼就看出那個男的是個專走捷徑的男人,不是個好東西,而那個女的一臉妖媚相,看起來也不是什麼良家婦女。兩個人談婚禮就有趣了,我在想,這兩個人結合在一起會是什麼樣的婚姻咧?所以就分了點心在他們的談話上,誰知道讓我聽到了一個大陰謀呢!」

  「什麼陰謀?」穀幸憂精神一振,他會不會瞎貓碰上死耗子了?隨便探個消息,也能探出真正想要的?

  「原來他們談論的婚禮不是他們兩個的,而是那個男的和另外一個女人的婚禮,更離譜的是,那個女的竟然是新娘的後母。這很簡單的就讓人聯想到,他們兩個勾搭上了,想聯合謀奪新娘家的產業。結果我猜測的還真准,我聽到那個男的說,結婚後他絕對會讓新娘子好看,等到財產都到手,他們就可以雙宿雙飛了。你說,這種人可不可惡?」

  「有沒有聽到他們叫什麼名字?」

  「這倒是沒有,他們總是『那個女人』和『那個老頭子』的叫,我想指的應該是那對待宰的父女吧。」

  穀聿憂沉吟著,這有可能是完全不相干的事,畢竟這社會上的陰暗面比比皆是,這種想不勞而獲的人在街上一撈就是一大串,誰都有可能,但是他就是覺得這是一條值得探索的線。

  「謝謝你,Bill。」

  「有幫助嗎?」

  「當然。」

  「真的?那就好。其實還有好幾個關於婚禮的事,但是覺得既然是你問起的,那麼應該是跟案子有關的事才對,所以其他的我就先過濾了,因為它們都是一些平淡無奇的事。只有這件事,才夠格進你的耳朵。」

  「那對男女自從上次之後,還有再來嗎?」

  「沒有了。」

  「是嗎?」穀聿憂微蹙著眉,不知道那兩人是何方人氏,該如何查起?

  「不過……」

  「什麼?」

  「他們以前常來,都是男的先到,坐在吧台右邊的第一個位子,然後那個女的才隨後出現。他們至少一個禮拜來一次,只是這一次不知道是不是出事了,或者是他們的陰謀得逞了,這個禮拜天他們並沒有出現。」

  「Bill,如果他們出現了,我希望你立刻通知我,好嗎?」穀聿憂立刻寫下手機號碼交給他。

  「這有什麼問題,只要那個男的一踏進門口,我就立刻通知你。」

  「謝了。」穀聿憂一口喝幹手中的「Last Kiss」,然後對他一笑,「你幫我看看雨停了沒有。」

  Bill差了另一個人到外頭看看,答案是雨停了。

  穀聿憂壓了一張千元大鈔在杯底,「不用找了,Bill,剩下的當你的小費。」他微笑地說,站起身離開。

  §第三章

  醫生經過了幾小時的急救,終於疲累的走出加護病房。

  「醫生,我女兒怎麼樣了?」路達勝立刻上前,季欣欣也跟隨在側。

  「暫時穩定了。」醫生面帶笑容,看著家屬露出欣慰的表情,對他來說是最大的收穫。

  「那她度過危險期了嗎?」季欣欣急問。

  「還沒有,這三天是一個重要的關鍵,只要這三天安然的度過,應該就不會有危險了。」

  「那她什麼時候會醒來?」

  「這我無法確定,不過不瞞你們,路小姐變成植物人的可能性高達百分之八十,你們要有心理準備。」

  「你是說……我女兒會變植物人,也就是醒不過來了?」

  「植物人也會有蘇醒的一天,你們要抱持著希望,現在醫學一天比一天發達,令媛會有醒過來的一天的。」

  路達勝點點頭,他已經快支撐不住了,連醫生何時離去的都沒注意到,依靠著季欣欣的攙扶,坐在長廊的椅子上,陷人極度的悲傷中。

  「原來你是去打探消息的,我還以為你只是去躲雨呢,以為你真的不管我的死活了。」路蓁明知道他聽不見,還是忍不住跟他說話。

  看著專心開車的穀聿憂,她忍不住輕聲一歎。從她「醒來」到現在,所發生的一切事情,到現在都還讓她覺得無所適從。為什麼只有他看得見她,又為什麼會突然看不見她了?是不是從此以後,他都看不見她了呢?那麼她如果有事找他的話,該怎麼辦?

  跟著他再次回到他家,進人他的臥房,看著他在電腦前忙了一會兒,然後起身開始脫衣服。

  路蓁一驚,他在幹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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