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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七


  「『俄羅斯』這種雞尾酒甜度夠,所以喝起來很順口,但是它的酒精濃度較高,你這種喝法實在很危險。」

  「是嗎?」鄧裴儂不在乎地說。其實她很少喝酒的,所以酒量不是很好,對酒也不瞭解。不過她倒看出他的酒和她的不一樣,「你的和我的不一樣。」

  「哦,我的其實也是『俄羅斯』,不過加入了咖啡利口酒,所以也變了個名稱,叫做『黑色俄羅斯』。」穀聿慮拿酒杯輕輕的晃著。

  「『黑色俄羅斯』?那是不是也有『白色俄羅斯』?」她不是很認真的隨意問,覺得頭有點昏昏沉沉的。

  「是有啊,加入奶油之後就變成『白色俄羅斯』了。」穀聿慮淡淡一笑,看出她的不勝酒力。

  「你懂很多嗎?」

  「也沒有,因為我大哥對這方面很懂,我常喝的幾種酒類。他曾介紹過,所以我才略懂一點皮毛,至於其它的,我就不知道了。」

  甩甩頭,鄧裴儂想甩掉那種渾沌的感覺,好讓腦袋清醒一點,不過愈甩,怎麼頭就感覺愈暈眩?

  「你醉了。」穀聿慮說出事實,有點難以相信才一杯雞尾酒就讓她醉了,他提醒自己以後不要再讓她碰酒,「我送你回去。」

  「不行!」鄧裴儂用了不必要的音量喊,「我……你還沒告訴我……哥哥在哪裡……」

  哥哥?原來沈耕榮是她的哥哥?可是他們一個姓沈,一個姓鄧……對啊!他怎麼忘了,她曾說過她是個私生女。

  「到車上再告訴你,好嗎?」谷聿慮招來侍者結賬,丟了幾張大鈔在託盤上,就扶著靜靜不說話的鄧裴儂離開餐廳。

  將鄧裴儂安頓好在前座,順手幫她扣上安全帶,就見她早已夢周公去了。

  沒想到她的脾氣火爆,酒品倒是不錯,醉了之後不會大吵大鬧,安安靜靜的,還沒多久就睡著了。現在他可要推翻之前不讓她碰酒的決定,稍作一下讓步好了,如果他想尋求安靜的話,就讓她喝酒吧。

  現在他該送她去哪裡?他又不知道她住哪。眼光移向她的手提包,他二話不說的伸手將它拿過來,開始翻找線索。

  三十五分鐘後,穀聿慮抱著早已睡得不省人事的鄧裴儂回到她的住處,將她交給一個非常震驚的女人

  他猜是她的母親,並婉拒了那位女士回過神來之後的邀請,沒有多做停留,轉身沒入夜色離開。

  濃密微卷的睫毛動了動,眼睛都還沒睜開,鄧裴儂就先呻吟出聲。

  搞什麼呀!她的頭怎麼會這麼痛?好象有一連士兵在她的腦袋裡踢正步似的,到底怎麼回事?

  「醒了?」鄧玉娟站在窗戶旁,在聽見她的呻吟聲時轉過頭來。

  鄧裴儂遲疑的睜開眼,發現連這麼簡單的動作都讓她腦袋的疼痛加劇,忍不住捧著頭呻吟。

  鄧玉娟二話不說的拉開窗簾,窗外的晨光趁隙灑了一室的金光,鄧裴儂被那刺眼的光芒照射得眼一閉,頭更痛了。

  「老媽,拜託,把窗簾拉上。」她痛苦而緩慢的哀求,聲音聽起來是有氣無力的。該死的!她到底出了什麼事?

  「很難過?」鄧玉娟明知故問。好樣的,竟然敢喝得爛醉,醉到不省人事,那就要有膽承受必然的苦果──宿醉。

  「快死了。」鄧裴儂痛苦的輕哼。

  「哼!你真是丟臉丟到家了。」鄧玉娟故意揚高聲音,滿意的看見女兒瑟縮了一下,痛苦的皺著眉。

  「老媽,小聲一點。」她求饒。

  「怎麼?!知道難過了?看你以後還敢不敢。」鄧玉娟斥責。也虧得昨晚那個男人不是個乘人之危的小人,否則女兒早就毀了。

  「我發生了什麼事?頭怎麼這麼痛啊?」鄧裴儂輕聲地說,昨晚的記憶還沒有回來。

  「問我?我還正要問你咧,你昨晚到底怎麼回事?竟然醉到不省人事讓人給扛回來!」

  「醉?」她喝醉了?怎麼可能。她只喝了一杯餐後酒啊!鄧裴儂昨晚的記憶慢慢回籠,那麼說是穀聿慮送她回來的嘍!

  天啊!她真是丟臉丟到太平洋去了!竟然在他面前出了那麼大的糗,她以後怎麼還有臉見他?

  該死的宿醉、該死的頭痛、該死的「穀玉玉」!唔……鄧裴儂捧著頭呻吟一聲,乾脆讓她死了吧!好痛苦喔!

  「說,那個男人是誰?」鄧玉娟沒打算放過她,那個男人可是個上等貨,女兒如果不好好的把握就太可惜了。

  「拜託、拜託,我的老佛爺,求求你音量小一點。」鄧裴儂痛苦的呻吟著,可恨!原來宿醉是這麼痛苦的一件事,她發誓以後一定滴酒不沾。

  「你活該!不會喝酒還學人家喝酒。」鄧玉娟毫不客氣地說,不過嘴巴上嚷嚷,音量卻也降低了。

  「快點告訴我,那個男人是誰?」

  「什麼男人啊!」鄧裴儂不解,這種沒頭沒腦的問題叫她怎麼回答?

  「還裝蒜,就是昨晚送你回來的男人啊!」

  「老媽,你沒忘記我昨晚醉死了吧!所以我根本不知道是誰送我回來的,」鄧裴儂是想起來了,昨晚她和穀聿慮那個傢伙吃晚餐,所以送她回來的應該也是他,沒道理是別人。

  「你少在那邊給我裝傻,說不說?」鄧玉娟才不吃她那一套,白癡才信她的話,「不從實招來的話,後果自行負責。」

  「老媽──」真是的,知道了又如何?不過是送她回來啊!有什麼大不了的?不過,她非常瞭解自己的母親,最會抓住她的弱點加以威脅利用。像現在,她的宿醉就是老媽威脅的利器,聽到老媽開始清喉嚨的聲音,她就猜到,老媽要祭出自己的聲樂專長了。

  「老媽,別唱別唱,我告訴你就是了。」鄧裴儂連忙求饒,如果讓老媽出聲的話,她一定去掉半條命。

  「唉,早這樣不是很好嗎?」鄧玉娟露出一個惡魔似的笑容。呵呵!她就不信女兒這只孫猴子翻得出她如來佛的手掌心,才清個喉嚨而已。這不就乖乖地說了。

  「得了便宜還賣乖,你到底是不是我親生的媽呀?」心有不甘,鄧裴儂低聲的抱怨,不敢太大聲,不是怕老媽,而是頭痛。

  「不必作垂死的掙扎,快說那個男人是誰。」鄧玉娟不理會她的抱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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