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馥梅 > 兀鷹魅女 | 上頁 下頁
三十七


  穀聿遠最後的話尾用行動證明,舉起槍,第一發子彈打下客廳上方的吊燈,吊燈墜地時「砰」的一聲巨響,玻璃碎片四處竄飛;第二發子彈掃過六條真二耳朵擊碎他身後的花瓶,這發子彈讓他嚇軟了腿,跌坐在地板上;第三、第四、第五、第六發子彈全都打在他張開的雙腿內側,只見他的褲檔一濕、眼白一翻,就昏倒了。

  「啐!」穀聿遠不屑的啐了口。真是!膽子不大嘛!

  隨即他拉著呆愣的崛越香保裡,頭也不回的離開。

  真是「天地行倒反」!他都還沒跟她算賬,她竟然就「張」起來了!

  穀聿遠瞪著被鎖上的房門,裡頭正是那個不知天高地厚、不知死活、不知輕重、不知險惡、不知……不知他快氣炸了的女人」崛越香保裡。

  他很少這麼生氣的,因為所有的事情都逃不出他的掌控,連被耿宗儒冰凍三個月的時候。他也沒冒出一丁點氣來,但是這個女人卻能這麼輕而易舉的就讓他氣得頭上冒煙。

  「開門,香保裡。」他忍著氣說。

  「你走!你不是要回臺灣嗎?回去啊!還在這裡做什麼?回去叫律師、回去準備和我對簿公堂啊!」崛越香保裡在門內歇斯底里的吼著。

  「你鬧夠了沒有?快開門,不要再無理取鬧了!」穀聿遠沉聲命令。

  「我無理取鬧?」她不敢置信的喊,「在你那樣對我之後,你竟然還說我無理取鬧?穀聿遠,你給我滾,我再也不想看見你了!」

  「那些只是在演戲,演給想看的人的戲碼罷了,演戲你不懂嗎?」穀聿遠受不了的吼。虧她還說愛他呢!連這點默契都沒有,這麼不相信他,他豈是那麼容易就上當受騙的!

  「我不懂、我不懂!我只知道當你無情的看著我時,我的心好痛;當你不顧我的哀求時,我的心一片片的碎了;當你終於絕情的離去時,我的心也死了!」崛越香保裡痛苦的聲音夾帶著濃濃的哭意傳出來。

  穀聿遠的氣消了,取而代之的是濃濃的心疼,

  「對不起,香保裡,我該事先和你說一聲的。」他放柔了音調,「開門,香保裡,讓我進去,我擔心你的傷啊!你的臉頰再不上藥的話會很痛的,」

  「我不用你管。痛死算了!」

  「香保裡……」

  「你滾!滾回臺灣去,滾得愈遠愈好,我不要再看到你了!」崛越香保裡打斷他的話。

  「你真的要我走?」穀聿遠問。

  「對對對,你走、你走!」

  「好!如你所願,希望你不要後悔!」他忍著氣的冷聲說。

  崛越香保裡愣了一下。聽到大廳傳來開門和甩門的聲音後,愕然的捂住嘴巴,不敢相信他真的就這樣走了。

  她開門沖出來,卻發現客廳空蕩蕩的,他真的走了。

  「穀聿遠,你渾蛋!你怎麼可以再一次丟下我,怎麼可以……」崛越香保裡哭倒在地上,恨恨的捶著地,像是巴不得捶的是穀聿遠似的。

  突然有人從身後環住她,那熟悉的懷抱讓她立刻知道是誰。

  「我就知道女人最口是心非了,嘴裡拚命的要我走,心裡還是捨不得的,」穀聿遠低喃著。

  「你……」崛越香保裡正想出口罵他,卻被他捂住嘴巴。

  「別說,再說一次的話,我就會真的走嘍!」他威脅著。

  「你可惡,你就只會欺負我!」她委屈的嚎啕大哭。

  這嚇壞了穀聿遠,因他不曾看過她哭得那麼傷心。

  「好好,都是我的鍺,我可惡、我壞,可以了嗎?不哭不哭喔!」他將她的身體轉過來,緊緊的抱在胸前,溫柔的安撫她。

  「你知不知道我當時嚇死了?我以為我會死在那裡,再也看不到你,也有不到兼人了!」崛越香保裡哽咽地說,

  「如果你乖乖的待在家裡,怎麼會發生這種事呢?所以我才生你的氣,怪你不知輕重,事情我會解決的,瞧你,自受這些皮肉痛了吧?」他忍不住還是小小的訓她一頓。

  「你還說。如果你好好的聽我解釋,不要演那個什麼爛戲,我怎麼會跑去質問他?還不都是你害的!」

  「好好好,都是我害的。」穀聿遠無奈地說。

  崛越香保裡窩在他的懷裡不再出聲,久久才輕緩的道:「遠,我好高興你在。」

  穀聿遠的眼神變得好溫柔,「我也是,香保裡,我也是。」他低喃著。

  崛越將司在住院一個半月後康復出院,崌越優則被判十二年有期徒刑,一切都結束了。

  兩個月後,穀聿遠和崌越香保裡,陳俐雯和崌越川史這兩對愛情鳥,在崌越將司的做主下,於日本完成婚禮,穀聿遠甚至連兄弟們都沒通知,因為他知道他們全都有自己的事忙著,不克前來,而最主要的是他不想在洞房花燭夜的時候,被那些人給破壞。

  這一日,穀聿遠攜家帶眷回到臺灣,一下飛機就看到耿宗儒帶著陶書寧正等著他。

  「哇!真不簡單,單身赴任回來卻多兩個人,你的動作也未免太快了吧?」陶書寧挖苦地說。

  穀聿遠實在不想和她多做接觸,帶著皮笑肉不笑的敷衍笑容說:「托你的褔。」突然他指著他們身後,「咦,那不是孟堂軒嗎?怎麼和一個漂亮的女人卿卿我我?」

  「什麼?!」那兩人轉過頭去,想在人來人往的機場找到那個敢偷腥的男人,「在哪裡?」

  穀聿遠早在他們轉過頭去的時候,拉著崛越香保裡的手,抱著兒子兼人跑出機場。招了一輛出租車揚長而去。至於行李,他打算回家後再叫下屬去拿。

  「你這麼怕他們啊?」崛越香保裡疑問。

  「我是怕陶書寧把你給帶壞了!」穀聿遠笑著,「以後千萬不要和她在一起,知道嗎?」他叮嚀著。

  「嗯。」她淡笑地響應。不許嗎?她就偏要。

  可以想見,他們往後的日子鐵定會過得很精釆。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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