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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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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她已經理解,表情有些懊惱擔憂,唐子剛移開手,輕刮了一下她的俏鼻,溫聲安撫道:「放心,有我在呢。」 裴燕點頭,他又叮囑了幾句,便下樓去了。 來到清風閣門外,看見門外站著一位面白無須的中年男子,是之前在樓梯擦身而過的人。 那人一見到他,表情便有些複雜,唐子剛無法形容,如果他沒猜錯,這人應該是皇家內侍吧,所以裡面的貴人是皇家人? 但這位皇家內侍這般表情複雜的看著他又是怎麼回事? 種種的跡象,都讓他心裡疑惑更甚。 他不動聲色的上前,尚未開口,那人便推開門,對著裡面輕聲稟報,「主子,唐東家到了。」 「請他進來。」溫潤的聲音傳來。 「唐東家,請進。」那人客氣的側身,請唐子剛進門。 唐子剛壓下心裡的疑惑,踏進清風閣,桌前無人,視線往臨窗專為賞景設置的軟榻望去,一名年約四十,面容俊毅,下巴蓄著長須的中年男子神態慵懶的靠在榻上。 門在他身後闔上,唐子剛面容平靜的上前一步。「在下是如意樓東家,不知客人約見,有何指教?」 司徒璟將視線從窗外湖景收回,落在唐子剛臉上,看清楚了唐子剛的容貌後,他看似平靜的面容下,已經掀起了滔天巨浪。 終於,找到了嗎? 「你今年多大?」司徒璟問。 唐子剛一愣,雖然不解,卻也不介意的回道,「二十一。」 司徒璟掩在袖裡的手緊握成拳。「生辰?」 唐子剛眉頭微蹙,原本低垂的眼抬起,望向那雖然面無表情,眼神卻緊緊盯著他看的中年男子。 那眼神很是壓抑,底下複雜的神情,和方才那個內侍很相像。 「你的生辰。」司徒璟再次問。 「德興三十六年正月十五。」這種一查就知道的事沒什麼不好說的,方才他只是疑惑,才沒及時回答。 司徒璟猛然站了起來,那一直被壓抑著的情緒洩露了一絲。「你的右邊腰側,可有一個紅色胎記,形狀像一隻蝴蝶?」 唐子剛眼瞳猛然一縮,下意識的按住右邊腰際,那兒確實有一塊銅錢大小的紅色蝶形胎記。 「毅兒……」司徒璟見到他的動作,已經確認了。 唐子剛退開一步,避開了他伸過來的手,眼神淩厲的看著眼前的男人,不發一語。 他是懷疑過自己不是爹娘親生的兒子,甚至已經有了八成把握,可是這不代表他想找親生父母,尤其是這種貴人父母! 「毅兒,本王……我是司徒璟,端敬親王,先皇第六子,當今聖上的同胞兄弟,我是你父親……」 「住口!」唐子剛低喝,隨即平靜下來。「我是唐子剛,不是你口中的毅兒,我有爹娘,我只是一個鄉下出身的窮小子。」 「你不是!本王找了你二十年,茫茫人海中,找了你二十年,若非你的容貌像極了你的父親,本王真不知道——」司徒璟眼眶因激動而泛紅。 「我父親?」唐子剛一怔,原來這位端敬親王不是他的父親? 「是的,你的父親,唐靖安,平北大將軍,德興三十六年五月,因宮變救駕身亡,當今聖上登基後,追封其為安國公,世襲罔替。」 原來……已經死了…… 唐子剛說不清心裡是什麼感覺,悶悶的痛著,他閉了閉眼,垂下頭來,靜靜的聽著司徒璟解釋當初的事情。 原來,他的父親與司徒璟和當今聖上司徒玨是一起長大的好友,當初司徒璟和唐靖安一文一武輔佐太子司徒玨,德興三十六年五月初五,端午之日,大皇子宮變,一路殺進皇宮,司徒玨正和先皇議事,唐靖安和司徒璟聽聞消息,立即帶上親衛殺進皇宮救駕。 他們沒想到大皇子會兵分二路,一路進宮,另一路則在他們將親衛帶走後,包圍了司徒玨的太子府邸,當時府裡正在設宴,三家女眷子嗣都在,大皇子是打算挾持太子、郡王、平北將軍三人的家眷,令三人就縛,當然,最主要的就是太子妃和太孫。 於是,在一片兵荒馬亂中,他偉大的親娘忠君愛國,因為太子妃和太孫是大皇子捉拿的重點,於是把和太孫只差兩個月的他交換了。 總之最後,進宮的爹救駕身亡,受太子妃所托抱著太孫逃進密道的娘親順利逃出,和司徒璟的親衛相遇獲救,太子妃和郡王妃帶著他這個假太孫,引開了所有追兵。 最後的最後,太子妃重傷,郡王妃身死,而他這個假太孫,失蹤。 他偉大的娘親先是得知丈夫身亡,後又得知兒子失蹤,一時受不了刺激,不到一個月便也香消玉殞。 平亂之後,先皇也因此事重病臥床,太子奉旨登基成為新皇,加封司徒環為親王,追封唐靖安為安國公,並派出大批人馬尋找失蹤的孩子。 可惜一找二十年。 所以唐子剛才不想要什麼貴人父母,拿自己兒子的命去體現自己的忠君,真偉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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